还是陆顷言难得话多的讲给她听。
苏染听说有姑娘来找吴子烨，吴大婶等人还去偷窥了时…
那叫一个后悔！
哎呀呀，丢了一颗大瓜。
却再想想…
吃瓜好像也没有他们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重要喔。
两人一路往口红铺而来。
进门，苏染就拉着自家相公往二楼去。
嘿嘿嘿，惊喜就要来啦。
因此时已是傍晚，口红铺早已打烊，二楼并没有客人。
陆顷言是被苏染拉来的，往楼上走时，他还好奇的抬眸看了眼…
二楼很黑，只依稀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微光。
终于，在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楼上的一幕展露在眼前…
陆顷言先是一愣。
随后，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二楼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十几根白色蜡烛被精心摆放成一个心形图案，而在蜡烛两边是两块煎熟的牛排。
喔，还有两大碗酒。
苏染拉着自家相公颠颠走过去，很“绅士”的给相公拉开凳子，“相公请坐。”
陆顷言没有说话，坐下。
苏染又笑眯眯的走到他对面坐下。
下一秒，苏小染开始了今天的拍马屁事业。
总得来说，苏染今天是特意给自家相公整了个烛光晚餐。
一共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为了庆祝相公终于考完了科举的笔试，同时也鼓励相公在接下来的殿试继续加油。
当然了，虽然嘴巴里“叭叭叭”的说了那么一大通好听的话。
但…
苏染心里太明白自家相公的那点学识了。
前几次的考试中，陆顷言都运气不错挂了个车尾。
可这一次嘛…
他能运气好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次次都好？
估计这次要么又是吊车尾，要么就是直接挂不上榜了。
毕竟在考试之前，她也没怎么见陆顷言好好温习过功课啊。
或者说，陆顷言压根就不需要靠着考科举。
反正他认识皇帝这条大腿。
只要能拍好皇帝大大的大腿，何愁没有官职？
嗯，陆顷言此刻在苏染的心里已经变成了这种人！
至于其二嘛…
她是怕等到放榜日时，陆顷言看到自己那掉渣的成绩太难过。
所以，在放榜之前，她先安慰一下自家相公。
而且，她已经想念口红铺的牛排好久了。
天启国可以吃牛肉，但牛肉却十分珍贵，而且多数都是母牛肉。
母牛肉比起公牛肉来，味道定是有差距的。
不过，也无妨啊。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经常看到电视上有吃牛排的场景，一直想去却一直都没机会。
现在好啦，终于可以尝尝那种感觉啦。
是的，苏染想吃牛排也只是想吃那种感觉。
尤其是与相公一起吃的感觉。
天启国的会试结束后，放榜就在第三日。
眨眼间便到了。
清晨，吴子烨很早就起床了，他要去看榜单。
陆长风也起的很早。
与吴子烨同样的心情，他今日格外激动和紧张。
他努力了三年，终于要出结果了。
只有陆顷言…
今日的陆顷言似乎比往常看上去散漫许多。
吴子烨和陆长风很早就聚集起来，正在等他一起去看榜单。
陆顷言却只是淡淡两个字的回应，“不去。”
他不想去。
也没有必要去。
因为对他来说，这个榜单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而且，榜单上也真不一定有他。
就如苏染所想，他科举的功名真的是握在皇帝手中的。
吴子烨和陆长风见状也没再勉强。
与陆顷言一同上学那么久，他们甚至比苏染还要了解陆顷言的成绩。
之前的两次考试录取人数比较多，门槛自然也就比较低。
可这一次是会试啊。
天启国的科举考试与其他国家不同，国子监的所有考生中，前三甲只有三十人。
分别是一甲五人，二甲十人，三甲十五人。
只要考中的人，那绝对都是精英般的存在。
难度系数也可想而知。
陆顷言那个成绩，很有可能会与榜单无缘。
最终，两人对视一眼便就去看榜单了。
榜单放出。
陆长风果然没让王雨柔失望，第一名的下面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大字：陆长风。
而吴子烨也不负众望，考中了一甲第三名。
才17岁的吴子烨能考出这样的成绩的确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起初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时都非常高兴，却在看完整个榜单后…
两人的脸色就都不太好了。
回去家里。
顾将军和六王爷今日都没有去上早朝。
他们本来是想着去看看孩子们的榜单，却墨迹了好半天也没敢去。
哎，他们的心情好像比三个当事人还紧张呢！
吴大婶和温氏也都很紧张的等待着。
唯有苏染和两小只，吃吃喝喝十分淡定。
陆长风和吴子烨回来后，先是把两人的成绩给大家说了。
众人得知他们考取的好成绩都十分高兴。
然后，顾将军就憨憨的问了一句：
“那一甲第二名呢？”
“是不是我女婿啊？”
陆长风和吴子烨面容一僵，顿时不说话了。
正在旁边嗑瓜子的苏染和正在给她扒瓜子的陆顷言也就明白了。
苏染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闻言，笑眯眯的安慰自家相公。
陆顷言没有说话。
虽然知道自己考不中的原因是幕后这个掌舵者，可是…
他默默偷瞄了苏染一眼。
他也想把自己真实的成绩拿出来。
他也想让她因他而骄傲。
就像此刻正在因吴子烨而骄傲的吴大婶和六王爷。
当得知自家儿子考了一甲第三名时，六王爷整个人都要飘了。
高兴，太高兴了！
相比他们，旁边的顾将军和温氏脸上的笑容就显得勉强了许多。
陆顷言扒完手中的最后一颗瓜子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苏染本想去追他，陆顷言却很快把房门关了上。
哎，再一次被关门外的苏小染…
陆顷言的心情不太好。
说不出的复杂。
司珩不知何时竟坐在他房间的书案旁，喝茶。
见陆顷言回来，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立即站起身笑眯眯的跟自家公子打招呼。
陆顷言没搭理他，走过窗户旁的书案处发呆。
司珩颠颠走过来，没眼力劲的问了句，“公子是因为科举的事难过？”
陆顷言没说话。
司珩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继续说道，“亥，公子何必难过呢？！”
“反正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更何况…”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顷言突然一个眼刀子看过来。
司珩…
被吓的猛打了个激灵，瞬间不敢说话了。
伸手拍拍自己的臭嘴，“错了，我错了公子！”
末了，一溜烟从另一边的窗户跑路。
陆顷言深深吸了口气，吐出，却没有一丝舒缓了些的感觉。
正在这时，窗户底下突然冒出一颗小脑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