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一直等在楼下的阿兴终于看见他下楼,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探望。
“张妈,把饭菜热一下您就休息去吧!”他抬头看了一眼在餐厅收拾的张妈后冲阿兴使了一下眼色。
“伤口估计是裂开了,你到柜子里把药箱拿过来,我在卫生间等你”他咬了咬牙转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要知道是谁伤了你老子必叫他生不如死”当触碰到他被鲜血打湿的衬衫时,阿兴咬牙切齿的说。
至从十六岁那年他在天桥底下从一群混混手里救下他,他就发誓要用一生报答他的恩情。
这些年跟着他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对他始终照顾有加。
所以他早已将他视为唯一的亲人。
“我平常都怎么叮嘱你的?遇事要稳要冷静”他一脸严肃的看向他。
“阿飞...”她带着哭腔的呼喊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了?”他试图将衬衫再次穿上,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受伤了?你是不是受伤了?”她用力的拍打着卫生间的门。
“没事,就是路上碰到几个抢劫的发生了点磨擦,这不手机都丢了,不然早给你打电话了”见瞒不住她,他便随口编了个谎来哄她。
“先生受伤了?”被她的叫声惊动的张妈也围了过来。
“没事,一点儿小伤,养几天就好了,赶紧吃饭吧”他打开门后试图拉着她往餐厅走。
“吃什么饭?我才不要吃饭,赶紧和我上医院”想到床上的那些血迹,她根本不信他只是受一点点轻伤。
“阿熙,真的没事,不信你看”他笑着冲她伸了几下胳膊。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医院也去过了,真的没问题,大家就放心吧”怕她坚持,阿兴赶紧上前打圆场。
“上楼”她倔强的拉着他往楼上走,不亲自鉴定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阿熙”他拉住她试图解他衣杉的手,轻轻将她按坐在床上。
“伤口刚处理完,你就别动了,真的没事”他满眼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受伤了你还瞎折腾,你这个超级讨厌鬼”她双手环在他腰间,将整个脸蛋贴紧他结实的胸膛。
“先生,饭菜我给熙小姐端上来了”门外传来张妈的敲门声。
“放下吧,你赶紧去休息,顺便告诉阿兴回酒店还是住这随他意”他冲张妈摆了摆手后转身再次看向她。
“你也一起吃”她含泪嘟着嘴冲他撒娇。
“好好好,一起吃一起吃”他宠溺的拧了一下她的鼻尖,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南郊别墅。
“少爷伤得怎么样?”老爷子端坐在大厅中央对着底下几个黑衣男子发问。
“只是伤到胳膊,您放心吧,兄弟们有分寸”领头的黑衣男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谁动的手自个儿去领赏”他伸手端起旁边的茶深深的喝了一口。脸上看不出半丝表情。
“这...”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他们深知他嘴里的领赏代表着什么。
“还不快退下”一旁的老杜冲几个人使了使眼色,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几个黑衣男子深深鞠了个躬之后陆续退下。
“您这是...”老杜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虽说他们是按吩咐做事,但若不稍作惩罚,岂不是任谁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让人盯紧那臭小子,老子辛辛苦苦耗尽心血培养他二十几年,可不是让他陪着个黄毛丫头过家家玩儿的,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若再沉迷儿女私情”他目露寒光的看向一旁的老杜。
“要是那丫头因您而出什么事儿难免会伤了您爷儿俩之间的感情,不如...”老杜附在老爷子耳边一阵嘀咕。
“你看着办,总之我不想看见他一而再而三任由一个小丫头片子摆布”他狠狠的将茶杯放在桌上,茶水因他的用力过度而撒向四周。
一旁的老杜陷入沉思,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了,他最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从小追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少爷,他心里不免有些忧虑。
另一边合衣躺在沙发上的阿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意外必定是有人设局。
可他又不敢断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意图何在?但无论如何贴身守在他身边总是没错的。
与此同时楼上的邓飞同样陷入沉思,种种迹象表明这次事件多数是老爷子一手安排。
但他依旧不愿去接受现实。因为他心里明白若真是老爷子针对他,那原因只有一个。
低头看着倚在身边睡意正浓的她,他的心再一次陷入困境。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至爱,选择亲情他无法许她平静安宁的生活,选择至爱他有负他多年栽培养育之恩。
十四岁之前的他生活在"无间地狱",十四岁之后的他终日"与魔为伍"。
原本以为自己会提着脑袋走完一生,原本打算终其一生孤独终老,了无牵挂。
倒也不是因为身边没有女人,只是他从小就在风口浪尖讨生活,二十几年来见惯了生意场上的拜高踩低尔虞我诈。
见惯了风月场所的逢场做戏唯利是图。终日围在身边打转的不是灯红酒绿中的风尘女子就是刁蛮任性的娇小姐或妖艳俗气的阔太太。
本就生性凉薄的他原本以为自己此生于女色无缘。
可她出现了,当他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从参加宴会的人群中发现她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跳加速?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清纯脱俗的女孩子,以至于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身边,他才愿意相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存在,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妒忌?
而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会随着这次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那一刻独自站在黑暗中的他暗暗对自己发誓。
她这一生只能属于他,她只能是他邓飞的女人。
“嗯...”身旁的她微微的扭动一下身体,将小脑袋往他怀里移了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乖...”他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不一会儿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安静得像只小猫咪一样的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细腻的发丝。
他暗自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