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安虽说当年科举上输了盛长枫一筹,但今日他可是来娶媳妇的!
张铭安拍了拍身边的新科状元:“兄弟,今个儿就靠你啦。”
新科状元险些没被张铭安这两巴掌给拍在地上,勉强保持住了风度:“自当尽力。”
鬼知道,太子居然和官家一样不仅喜欢成人之美,还喜欢出手掺和。
他出身寒门,怎么可能跟英国公府的少爷认识!
还不都是琼林宴后官家特意召他过去,他本以为自己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到了!
结果…………
不提了。
新科状元重拾心情,气定神闲地走到前面:“还请出题。”
文有状元,武有新郎官在。
盛长枫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揪着小手帕看着那头拱白菜的猪牵着自家的白菜离开。
盛长枫悲伤难忍,直接顺势把自家小娘接走,谁拦着都没用!
至于回到都尉府后扯着李南星的袖子发誓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要小姑娘,即使有了那他家小姑娘也必须得是找上门女婿!
李南星本来正在擦拭手上的玄银枪,被盛长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两人立刻达成一致。
而一旁的林小娘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两夫妻的事情自个去解决去吧。
担惊受怕了小半辈子,自个儿也得轻快下了。
…………
而另一边的英国公府。
热热闹闹了好一会儿后张铭安成功把今天想要灌自己酒的一干人都灌趴下。
张铭安今日喝的大多数都是水酒,所以虽然喝的不少也只是半醉,还能自个儿走回喜房。
张铭安深吸了几口气后,推开了喜房的门。
屋内的喜桌上放着几道饭菜还有小点,看起来有动过的痕迹。
还好来禄几个没忘记爷的吩咐,不然明天都扔进大营里操练去。
张铭安掀开里珠帘后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穿着那身他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嫁衣,正躺在床上合眼轻休。
张铭安轻手轻脚地倒了两杯喜酒过来。
“铭安哥……”
女子的声音难免带了几分刚刚睡醒的慵懒,女子自身的清冷感被冲淡了不少。
“我吵醒你了?”
墨兰微微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没有,本就没打算多睡。要喝交杯酒了吗?”
“嗯。”
张铭安把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墨兰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酒……
墨兰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以往在战场上眼神如刀的人如今用着最温和醉人的目光注视她,还有眼底那一丝藏不住的紧张。
“铭安哥倒是爱酒之人,这秋棠酒我当年送给桂芬的时候就告诉她最好是放上几年才是口感最佳的时候,但我也料到她不会听我的,倒是没想铭安哥做到了。”
这杯中酒正是当年她生辰时赠给张桂芬的几坛酒其中之一。
墨兰主动举起杯,挽住张铭安的手臂。
“张铭安,虽然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但我会珍视当下的一时一刻。”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中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只说了句
“好。”
如此足矣。
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让你珍视,那便好。
桌上的喜烛恪尽职守地燃烧着,烛盘中堆积了不少烛泪。
直到寅时才有人掀开里床幕,拿起小剪将灯芯剪了剪,让烛火不再那么明亮,也让床上的人睡的更好一些。
一年后。
盛家老太太早前意外中风,在床上瘫了小半年后在一个下了大雪的日子里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直在老太太床边侍疾的盛家六姑娘悲伤难忍,终是引发了儿时的旧疾,也跟着一块去了。
盛嘉半年内就办了两桩白事。
盛紘和盛长柏无奈丁忧回乡,就是不知道心里的悲伤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这府中兵荒马乱之际,寿安堂里几个积年的老奴去了也没多少人关心,拿了银子打发了便是。
盛长枫本也应该丁忧,奈何边关急信,官家无奈夺忧命人立刻赶赴边关。
城门口。
墨兰将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了盛长枫:“哥哥,一切小心;嫂嫂那边有小娘在,我也会常去看望,等你回来的时候可不要赶不上我小外甥女或者小外甥的周岁宴啊。”
李南星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自是不便随着盛长枫一块赶赴边关。
盛长枫将妹妹手中的包袱接过来系在身上,这包袱里肯定都是上好的伤药和解毒药丸,他此行就是为了早日到达边关,路上难免会遭受到刺杀。
“放心,哥哥肯定不会的。慕远,照顾好我妹妹。”
一旁的张铭安和盛长枫碰了碰拳头:“我自然会的,你回来后这汴京城里的跳蚤肯定就被扫的一干二净了。”
盛长枫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亲卫策马离开了汴京。
…………
宝元七年,应宣伯奉命前往边关,迎战来犯蛮族。
同年冬月,邕王造反,意图诛杀官家,挟持太子以摄政大宋;万幸官家早有准备,命武寅都尉张铭安暗中领兵埋伏,将邕王及其派系一网打尽。
历时三月,汴京城内人人紧闭门户,史书记为冬邕之乱。
宝元八年,武寅都尉张铭安赶赴边关,协助应宣伯击溃蛮族,收复云州,大胜而归。
大宋蒸蒸日上,边贸日益兴起,各行各业百花齐放。
太子赵曦及冠之时,官家宣布传位于太子,自己同后宫嫔妃前往别宫居住,自称太上皇。
新皇登基,改号开宁。
自此大宋长达百年的兴盛和飞跃掀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