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既然总部已经关注了,就不能轻易让敌人溜了。
两个殿主也有些疑惑,这是逃难者的后裔吗,什么时候逃难者这么厉害了?
另一方面,聂璞尽管风轻云淡的打退了二使者,心里也是暗暗吃惊,发现这两人的战斗力比起跟踪术来,似乎更有优势。
聂璞看起来轻松,其实也是全力以赴,只不过修习的功夫,哪怕是武道,也讲究一击致命,没有那么张牙舞爪,同时在两大高手的窥视下,更要尽力藏拙。
结果只是震退了敌人,并未造成致命伤害,敌人甚至都还未丧失战斗力,这两人的真实战斗力远高于蓝地世界的高手,比起天后来只强不弱。
这让聂璞内心越发沉重,因为蓝地世界的顶尖战力,面对对方的使者,可能都只有被虐,双方的力量对比太悬殊了。
但他一番表演起了作用,镇住了场面,逼得两个殿主直接下场了。
“你很不错,居然轻易就打发了他们两个。”毁灭殿主说,不但没有呵斥聂璞,反而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知道他们处于什么水准吗?”创造殿主突然问。
“哦,什么水准?”聂璞边问边摇头。
“说出来让你得意一下,只要不得意忘形就行。除了我们两个,他就算神殿最高的高手了。”创造殿主道。
也不知道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聂璞确确实实是舒了一口气,好像觉得压力减轻了一些。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对方两个人也轻舒了口气,因为打消了他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就不会面临鱼死网破的惨烈局面。
其实,这是他们对聂璞的严重误解,爱屋及乌,他怎么可能选择可能毁坏星系的激烈行为。
“怎么样,我们还是一起上,人多欺负人少,你先出手吧。”毁灭殿主也谦让起来。
面对这二人,聂璞有一种面对老乞丐的感觉,那就是莫测高深,无法估量对手真实水准。
“呵呵,那就献丑了。”聂璞言罢,决定先发制人,立刻发动,绝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
瞬息千里,时空错位,拳出,击散敌人立身之处的每一寸空间,让空间塌陷,彻底吞噬瓦解敌人的每一个细胞。
简单的一拳,已经是聂璞修行以来的极致了,远远超越了“九字诀”和《真解》,是他时空穿越的积累,是四极、中土和魔域的融汇,更是天帝漫长历史中的磨砺。
然而,敌人却在间不容发的状态下,避开了这一拳。
两个殿主避让的方法都很特别,没有激烈的对抗,甚至都没有大幅度的规避动作,感觉就是稍微挪动了一下方位,就避开了那一拳。
而在他们旁边,也就是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空间塌陷还在继续,一个漩涡状的黑洞要吞噬一切。
但聂璞却知道,他们避开这一拳的方法非常高妙。
当攻击发动之时,聂璞的灵识就锁定了他们,因而非常清楚地观察到,他们是怎么避开自己覆盖了那一方空间的攻击的。
那是一种非常精准的计算,聂璞曾经见识过那种计算,只是这一次似乎更高明。
当拳势磅礴而至时,他们并没有相应闪避,而是等它差不多覆盖身前,恰到好处地从拳势留下的缝隙间踏步而出。
那一瞬间,步履不断变换,连续有无穷多个不同走位,帮助他们从变幻的缝隙间闪出,实在是叹为观止。
就在聂璞稍微有些失神的当口,对方发动了。
两个殿主相互靠拢,各出一掌,手臂和掌沿差不多连在了一起,两人的合击之力奔涌而出。
那股力道还没有及体,聂璞就意识到,要硬抗取胜无望,而且碰撞发生的冲击波,会使这个破败的星系更加千疮百孔,
这毕竟是祖地,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了,都是永久的家园,怎么能因为一场战斗更加毁坏他呢?
于是他也决定避让,但略一回顾,就发现了问题,自己站位的方向,正背对着那颗蓝色星球。
放任这股冲击力量过去,虽不至于让那个星球爆炸,但破坏一定更严重。
那个星球上的生灵会面临劫难,小德、小强和咪咪,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可能都躲不过这场劫难。
这样一想,聂璞立马做出了决定。
他没有逃避,而是迎着那一股可怕的力量而上。
这股力道很强大,也很怪异,毁灭中有创造,杀戮中有新生,如同阴阳互生,如同造化运作。
这让他想起自己这些时日以来,面对的一些高手和他们的功法。
什么五行守护者、阴阳护法者,创造、毁灭有了神使,还有神殿,无论敌我,都在昭示一种追寻世界本源力量的努力,并将之作为攻防大法来修炼、使用。
而自己尽管自武道而始,再入修真,其间叠有奇遇,而今回首,蓦然发现,似乎都是奔着寻找更高的范畴而去。
这个更高的范畴,秘密似乎就隐藏在混沌中。
此刻情势危急,也容不得聂璞有更多的想法,应付当下才是最迫切的。
只见他迎上前去,并没有如预想般发力硬抗,而是与那股力量刚有接触,立即顺势回退,在回退过程中,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吸附之力,牵引着那股强悍怪异的力道尾随他而去。
这一行为十分冒险,因为稍有拿捏不当,那股力量就会将毫无抵御的聂璞击得粉身碎骨。
能够施展这一危险动作,聂璞也同样得益于精准的算度,但是,此算度非彼计算,聂璞是靠超常的灵觉在指导行动,和对方不一样。
对方的计算有一种冷静、冷酷的味道,完全没有感情,更有一股俯视众生、吞噬一切的傲慢和贪婪。
聂璞退走的路线突然发生大转折,避开了那颗蓝色星球,向着星系深处而去,很快离开了两个殿主的视线。
过了一阵,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炸裂声,毁灭殿主看看创造殿主,不太确定的道:“是那颗死太阳星?”
后者有些迟疑道:“只能是那里了。”
……
而此刻,聂璞正坐在白炽星的一块烧得通红、正慢慢化为岩浆的石块上,思忖着对策。
这颗白炽星,看起来像是整个星系光和热的来源,可惜它正在慢慢死去,自身的火焰在慢慢熄灭,光和热已不能普惠整个星系了。
在这样的星球上,经过武道打磨肉身的聂璞,几乎都不用刻意防护,就可以在上面任意停留。
在他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坑,火灰和岩浆正在慢慢把它重新填起来。
这是他刚才引来的攻击力量,在间不容发之际,脸都贴上星球表面的火焰才突然躲闪,那股尾随而来的力量来不及折弯,一下撞在了火球上,产生的爆炸炸出一个天坑。
而此刻的聂璞顾不得眼前这些东西,正在紧张地思考对策。
因为他感到情势已非常紧迫,蓝星系正面临第二次浩劫,自己却找不到拯救他的办法,尤其这次浩劫是他引起的,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他并不怕正面对抗,大不了鱼死网破,如果寡不敌众被干掉了,那也毫不畏惧。
问题是,战乱一开,哪怕自己一个人引发的打斗,都是这个已经十分脆弱的星球承受不了的。
那么就悄悄藏起来,大不了重回混沌,但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说不定到时还是得引发正面对抗。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逃脱后,这些恼羞成怒的敌人会如何对待这个星系和星系里的遗民。
既然这里是祖地,这里的遗民也就是自己的子民,保护的责任就要担起来。
就在他思前想后十分焦灼之际,在星球表面燃烧的火光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远远地,哪怕是烟熏火燎之中,聂璞也觉得眼熟。
“别来无恙?”那人说道,越来越近。
聂璞一阵恍然,突然记起,如意洞天中那个在浑噩中传授自己功法的修道者。
“陈抟?你怎么在这里?”聂璞不可思议地问道。
“呵呵,你来了,我自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始终睡眼惺忪的穿着特制道服的老者说道。
“什么意思,我们两次相遇都不是偶然的?”聂璞奇道。
“看来是这样,这是星主的特意安排。”陈抟点头道。
“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聂璞问。
“是,经由你手恢复记忆,看来也是星主的安排。”陈抟再道。
聂璞大吃一惊,立马追问道:“星主,你是说灵星系星主府也参与其中?”
“哪里,你这是误会,星主是两大相邻星系的最高神只,灵星系那是僭越,所以要倒霉,被星主抛弃了。”陈抟语出惊人。
“那……这星主有什么安排,赶快说?”聂璞焦急的辞色溢于言表,就差点说,赶快通知神只来救苦救难
“呵呵,知道你着急,不过这个星系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脆弱,也不只是就蓝星球哪一点遗民,还是有统筹安排再行动才好。”陈抟显得胸有成竹。
“那好啊,有安排就说吧。”聂璞依然着急,根本没时间与对方叙旧。
“不,这安排还是要你最后来拍板决定。”陈抟变得神秘兮兮。
“啊?那不是我也渎神了吗,不会有好下场吧?”聂璞反应不过来。
“放心,这是星主的安排。”陈抟道。
“那好,你赶快说,有什么安排,我们可以做什么?”聂璞再次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