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德家回来,高野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诚然高德开口来聊或他主动找过去暗示,结果都是同样的,高野该怎么做,都是会怎么做。
但这个过程不一样,意义截然不同。
对于“走后门”,高野有他的一根准绳,并且不希望这根准绳被人搅成一团麻花……
倒不是高野想一碗水端平,这是谁也不可能做到并真正做好的一件事情……哪怕是做父母的,对待自己的几个孩子,也难免会分彼此!
高野做为一个讲原则的人,他亦做不到,更做不好。
如他所言,他的心里有一竿称,谁跟他关系好,谁在他心里份量重,谁人品有保障做事靠得住……
所以,别人都是捡田螺,而高守高中却在搞龙虾,收入高出去一大截……
……
一回到家,他们吃剩下的菜还在桌上摆着,冒着热气,可屋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连两条狗子都不在。
“这一个个的,都跑去哪儿疯去了不成?”
高野纳闷,拿碗盛饭,正要吃时,忽然听到后院方向传来悄悄说话的声音。
端着碗,边吃边走过去,高野看到一帮子人蹲在杂房里……两条狗子亦是哈着个舌头,伸着个脖子,好像看什么东西看得还挺出神。
“都在干嘛呢?”高野问了句。
“爸爸快来看呀,有只****要出来了。”小米压着声音,开心而又期待地对他喊。
就有小鸡要孵化出来了?
不科学吧,鸡蛋孵成小鸡崽,要二十几天的时间呢,现在才十几天好不?
高野以前家里就孵过几窝,每回小鸡要降临世间时,他也像这几位一样好奇宝宝般,能蹲看半天。
对于孵化小鸡的诸多知识,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当下赶紧走近,一瞅……
只见鸡窝里,老母鸡兀自恪尽职守的趴着,不过有一枚蛋,应该是被它给挪到了它的脖子下。
这蛋明显比寻常的鸡蛋要大一圈,色泽也不一样,郝然是那天从“烧烤岛”摸回来的那枚鸟蛋。
高野见之恍然,原来不是鸡要出世,而是鸟仔仔,这就对了嘛,鸟卵的孵化时间只要十几天。
……
此时,那枚鸟蛋裂开了一道缝……
蛋内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显然里头的小玩意儿在挣扎,在用小嘴啄击蛋壳,欲要挣脱蛋壳的束缚。
随着时间的推移,缝越裂越长,不过离完全破裂,还早着呢。
“爸爸,小鸡在里面困住了,出不来,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小米很替蛋中的小生命着急。
“等一下,鸡妈妈应该会帮忙的。”高野说道。
果然,黑母鸡低着个脑壳,偏来偏去,疑惑地看着这个蛋,也不知在疑惑什么……然后脑袋一点,喙啄击在裂缝上。
裂缝顿时又加长加深了不少。
“嗨呀,鸡妈妈真聪明。”小米夸赞道。
……
接下来的几分钟,在母鸡和蛋中物的里应外合之下,裂缝不断蔓延。
最后“咔嚓”一声,蛋壳一分为二。
里面的小生命总算是挣脱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苏小果高灵林静顺娃子,还有小米,集体傻眼。
黑母鸡亦是有点儿发蒙,然后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地惊吓和刺激,倏地从鸡窝里蹦哒出来,扑棱着翅膀就往杂房外跑,喉咙里不断地“咯咯嗒,咯咯嗒,咯咯咯咯嗒……”
如果人能听懂鸡语,那么众人便会听到母鸡是在歇斯底里地喊,“妈呀,什么怪物啊,我怎么孵出个怪物来了……吓死本鸡了,吓死本鸡了……”
……
是的,蛋中出来的,相对于小鸡崽来说,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小鸡出来都是毛绒绒的,小眼睛睁得滚圆,对全新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还能立即满地撒欢,活力足得很。
而这个“怪物”,浑身上下“寸缕不着”,眼睛紧闭,好似没骨头般软绵绵地趴在那里,只能时不时地靠腿和翅膀勉力支撑,挪动下“肉~体”……
“这……是什么鬼?”
傻眼中的众人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爸爸,小鸡刚出来,都是这样子的吗?”小米向高野问出了脑袋里大大的问号,紧着又说,“哎呀,好丑啊!”
“这个……”高野汗一个。
那天偷蛋时,儿子是全程目睹的,对母鸡孵蛋这事儿,也是他最为关注……估计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事吧。
“我看这个不是鸡,应该是只什么鸟。”
高来顺怎么说也是大湖村土生土长的一员,含“土”量比高野还多,再者当年和高野少时没少去掏鸟窝……马上反应了过来。
“是咧是咧,这是鸟,是鸟。”经他这么一说,高灵也了然。
苏小果林静随之恍然,“鸡出来有毛,鸟没有,是鸟没跑了。”
“哦,原来是鸟……”四位大人都这么说了,小米自然亦清楚了怎么一回事,兴奋地对高野嚷嚷道,“爸爸,是那……”
“嘘!”高野知道他要说什么,怕偷蛋的事暴露,严重影响自个英武神明的形象,赶忙比手式示意儿子噤声,“小鸟刚出生,需要安静。”
“哦哦。”聪明的小米意识到差点把爸爸给“卖”了,捂住了嘴。
……
“哎,你们说好好的一窝鸡蛋,怎么会混个鸟蛋进来?”
苏小果几人兀自蹲在窝边,开起了“鸡窝讨论会”。
“这个就要问野哥了,鸡蛋都是野哥搞回来的。”
几人看向高野。
“我哪知道啊,我也是买的。”高野很光棍地摊了摊手,又道,“嘿,管它哪来的呢,已经不重要了……你们说这个会是只什么鸟?”
“看不出来。”几人摇头。
“我觉得应该是鹰类,一般的鸟崽子哪有那么大。”
见多识广的顺娃子发表意见,得到了苏小果高灵林静的一致认可。
然后几人的眼睛都亮了。
养鹰?还是从襁褓中开始养!这个好耍啊,等鹰养大了,应该会很听话,那……带出去得多拉风!
“以后它的吃喝拉撒,就交给爷了。”林静率先抢夺抚养权。
“静爷你每天要和顺子哥去钓鱼,你哪有空照顾它,还是我来吧。”高灵不甘落后。
“你们俩个都是粗枝大叶的性子,又没有耐心,还是我来吧。”苏小果看着肉鸟的眼睛里小星星直闪,喜欢得不要不要的,必须奋力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