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顾凝娆双膝下跪,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顾羽菲听着都疼。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顾羽菲惊慌地过来,要扶起她,她却不动。
刘妈很鄙视顾凝娆这种行为,现在知道下跪了,刚才欺负她家小姐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果然是一听到秦少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就慌了神,想用出卖自尊的方式取得小姐的原谅?
刘妈这辈子都没这么阴阳怪气过,“顾凝娆小姐,您还是从地上起来吧,老爷看到后会误会我们家小姐的。”
顾凝娆咬了咬唇,脸色苍白。
她抬起脸,无神的眼睛里漫起水雾,楚楚可怜。
顾羽菲看到后却只想笑。
她想问,柯心诺知道这件事吗?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脸被人这么用,还做出这种表情,会不会被气疯?
以柯心诺的脾气,十有八九会直接冲上来给顾凝娆几个巴掌,让她疼得再也不能装哭。
想是这么想,表面功夫她还是要做全的,装哭,她比顾凝娆更在行,当下,又有两行泪水从她的脸上滑下。
她带着哽咽说:“姐姐,我不会让御哥哥这么做的,你的喜好,我不能强求,你没必要为难自己。”
她没有为难自己!
这个顾羽菲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顾凝娆暗自咬牙。
顾羽菲本来之前就哭过,泪痕还没干,现在新的泪水盖过了之前的泪痕,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美。
秦御皱眉,“她想跪,就一直跪着好了,不用管她。”
这个顾凝娆,看来是真的使不出什么手段了,竟然连下跪这招都想出来了。
刘妈不想让顾羽菲再伤心了,凭借自己在顾家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叫了几个人,硬是把顾凝娆拉了起来。
顾凝娆身体还很虚弱,几个仆人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她拽到了沙发上,按在那坐下。
顾羽菲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顾凝娆听见,“刘妈,这是我姐姐,也是我们家的人,你下次不许这么粗暴了。”
刘妈不服气,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秦御给顾羽菲擦了擦眼泪,对她说:“我们回去吧?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她的眼泪让他心脏一阵紧缩,只想做些什么让她开心。
顾羽菲摇摇头,“我等中午吃完饭再走,御哥哥也等会再走吧?”
她的眼睛还湿润着,秦御发现,自己没法拒绝她的要求,无奈地同意了。
顾羽菲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给人逼急了就不好玩了,她看到顾凝娆因为脖子上的虫子满脸隐忍的表情,疑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她拿来纸和笔,告诉顾凝娆,把想说的话写在上面。
顾凝娆松了口气,终于被注意到了。
她写道:菲菲,我脖子上有个虫子,之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不喜欢花。
经过这次的事,她恐怕会对鲜花这种植物产生心理阴影。
顾羽菲凑近她,“虫子?姐姐,你别动,我看看。”
顾凝娆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顾羽菲在她脖子上找虫子。
顾羽菲看到虫子就伸手去抓,可虫子很狡猾,每次她都要碰到它了,它又很快爬走,简直把顾凝娆的身体当作躲猫猫的场所。
顾凝娆感觉自己皮肤都快被顾羽菲抓破了,还只能隐忍不发,在顾羽菲装可怜时默默微笑安慰她。
顾羽菲懊恼地说:“这个虫子也太坏了,竟然这么欺负你,姐姐别担心,我肯定会把它抓出来的。”
说完,她也不等顾凝娆反应,再接再厉,在顾凝娆的脸上、脖子上,以及胳膊上抓来抓去。
顾羽菲指甲很长,抓的力道又很轻微,只是刮过皮肤时有点刺痛,估计根本没留下什么印子,顾凝娆想在这件上做文章的心思顿时歇了。
终于,在顾凝娆即将忍到极限,濒临爆发的时候,顾羽菲揪住了虫子,好奇地说:“原来这么小个小虫子,姐姐你都怕,太娇气了。”
顾凝娆深吸一口气,顾羽菲把虫子拿走了就好,其余的,她可以不计较。
虫子在顾羽菲手上胡乱蹬腿,几只腿来回动,顾羽菲感叹,“姐姐,你真是太小气了,把这么好玩的东西往自己身上藏,也不和我分享。”
她理解地点点头,“也对,好东西就是要自己独享的嘛。”
顾凝娆快被她气吐血了,什么叫把虫子往自己身上藏,还独享?
她算是看明白了,顾羽菲就是个不太正常的人,是个恶魔!
疯子!
这家人没一个正常的!
顾羽菲玩虫子,顾父一夜情,顾母冷淡暴力狂,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顾希慕保持自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连顾羽菲的未婚夫秦御,恐怕也是个偏执怪!
她这是进了贼窝了!
这时,顾羽菲把虫子放进仆人拿来的小瓶子里,看似好心地说:“今天这家伙让姐姐受惊了,今天中午,就把它炖了,给姐姐做食物吧。”
顾凝娆惊住了,急忙拽过纸,焦急地写:不用了,姐姐无福消受,还是妹妹你自己享受吧。
她终于无法保持优雅,字都要写飞了。
顾羽菲遗憾地说:“那算了,我就留着自己玩了,姐姐想要了,来找我要哦,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
再三确认顾凝娆不需要后,她带着秦御去自己房间了。
她走后,顾凝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谁要那个破东西?
顾凝娆恨恨地想,顾羽菲这么折磨她,她一定得想个办法整治一下才好。
回到房间,她拿出手机,凭着感觉打开了拨号界面。
沉思了一会,她想到了一个人。
苏舒云。
这个女人精通心理学知识,同时也是隐藏的催眠大师,叫她来把顾羽菲催眠,再好不过了。
顾凝娆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顾羽菲,不管你现在这样是装的,还是真的,我都会让你变成一个,对我唯命是从的废物。
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能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