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以前一直想保持低调,但从林樊的那件事看来,低调也不是事,最好还是自己强大起来,堂堂正正地立在人前,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深谙一个道理:你比别人强一点的时候,别人或许会嫉妒你,会诋毁你,甚至陷害你。当你比别人强很多的时候,远远超过他,别人只有仰望和敬畏。
因此当市日报来采访,她怡然自得地接受,她既然能承受这份殊荣,就敢于接受外界的质疑。
这些天,她收到一些信件,信的内容有谩骂、有夸赞,还有请教的。
其中谩骂的信件居多,大意就是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在市注协任职,因此考前就能拿到考题。若是这样, 无疑就是开卷考试,那当然考满分。
先给她戴个帽子,然后再给她定个罪名。
说她公然造假,为注协洗白,让注协昧着良心赚取他们考生的血汗钱,问她良心痛不痛?
白馨也是无语,这个考试,若是不好好复习看书,就是让考生拿着教材进考场,还不一定能考及格,更何况满分。
有一部分人来信,是表达震惊,夸赞她是真的厉害,在学校肯定是很认真地在学习。说以后要以她为榜样,向她学习,希望日后能以书信形式多多交流。
另外,信中也提到他们身边的朋友或同事有人在质疑她的成绩,安慰她说,这些都正常。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典型的嫉妒心理,让她别在意。
还有一小部分人,特意来信请教如何高效学习,这样以后就可以少走弯路,早早通过考试。
看完这些信件,白馨五味杂陈,既震惊于一部分人的脑洞大开,又感动于一些人的良善。
从新闻发布至今已有五天的时间,就在大家觉得新闻效应该发酵得差不多的时候。
本市另一家报纸市商报,刊登出另一篇关于《学生是不是应尽好本分,好好学习?》的报道,矛头直指市日报、白馨与市财校。
报道中提到,据知情人透露,白馨目前为一家服装公司的股东。
接着对市日报发问:贵刊不是提到,她是从村出来的吗?那她怎么会有钱去买服装公司的股份?
质问他们是不是报道有误,用农村学生这个身份来博取更多市民的眼球?
随即质问白馨:若是农村来的,服装公司的老板又怎么愿意把公司的股份,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她?
她是否与该服装公司的老板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还是她本人不是农村人?
再质问学校: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你们学校尽然不开除?
还让她接受日报的采访,给全市其他考生和中专生做榜样,她配吗?你们学校目的何在,是不是就想要搏出名,来年好扩大生源?
这则新闻一出,众人哗然,不管在哪个年代,大家对这种比较隐秘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黄记者一早就看到了,这个作者是他大学里的死对头,叫刘建明。
两人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争锋相对,谁也不服谁,但两人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人,按理说,他不至于这样啊。
这件纯属子虚乌有的事,他都看不出来吗?不经调查,就这么义正辞严地去抨击一个小姑娘?
这刘建明该不会被人当枪使了吧,不然只要稍做了解,就能知道事实的大部分真相啊。别的不说,就是到学校来暗访一下,也不至于如此啊。
算了,他自己这段时间被骂得老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是别操心他了。
这种公开在新闻报刊上叫板,让胡校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思量半天,决定还是把黄记者约过来,商量看看,怎么去解决此事比较稳妥。
白馨看到这则新闻第一反应是可笑,都说相由心生,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眼里看到的就是什么。有些人就是喜欢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一直以来,大家都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而实质上,真的平等对待吗?一看到事件的当事人是位女性,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桃色新闻。
如果今天新闻的主角换成是一位男性,试问,这个刘记者还会如此发问吗?
当天上午,几人一起来校长办公室座谈,商量怎么去回击对方这些问题。
黄记者首先开口问道:“白馨,你是真的是服装厂的小股东?”
“这事说起来复杂,简单地说,我是那个服装厂的顾问,老板给我股份作为顾问费。”
“那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去引导的,要不然人家怎么会通过考试满分,联想到服装厂的股份呢?”
胡校长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事情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们校当时有个学生,喜欢在背后说白馨坏话。”
“我是出于激励大家向白馨学习的目的,把白馨在服装厂任顾问这件事说了出来,估计有人顺着这根藤查出来的。”
“这件事只能说刚好凑巧,即使大会上不说,后面还是会被曝出来的。”白馨客观地说道。
就林樊在校门口的那一嗓子,在场的人只要听到那句话,都会浮想联翩。
“我自己把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也捋了一遍,这里面会不会是林樊的家人找到其他人曝出来的呢?白馨在学校与人没结过仇,唯一有过节的,就是林樊。”季老师犹豫了会儿,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我们做出开除林樊的决定,他们当时也没说什么啊。”胡校长提出自己的疑问,他不是没想过。
“这事倒也有可能,一般人不会从顾问联想到股份,而且工商局的信息不是你想调取就拿到的。”黄记者提到。
“嗯,很可能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一石好几鸟。”白馨边思考边说。
会后,白馨把这则新闻当笑话讲给周燃听,周燃对她真是无话可说,换作旁人,急得睡不着觉。到她身上,她还觉得是好事。
从白馨的角度来说,她认为对方现在叫嚣得越厉害越好,到时打脸就打得有多狠。
这不有人免费帮她做了宣传吗?只是如何来解决这件事,她目前还没想好。
市内另一家名叫福光服装厂,高厂长非常兴奋地拍了拍曹安的肩膀,“曹安,你这事办得不错。”
曹安见厂长终于一甩之前的阴霾,也很高兴,“厂长,公司好了,我也就好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好,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性格。等把祥龙服装厂整下去了,我肯定会重用你,这点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