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县中,按照势力的实力排序,最强的是诹访大社,次之是善光寺,再次之是铃木武士世家,其余则是一些小世家、小神社。
善光寺建寺历史不短,然而与别的寺庙一样,近千年来没能再出一个能封神的僧人,如今善光寺最强的是七阶的光善方丈,是一个十分有名的法僧,自创的佛经《善之光》在日本境内流传甚广,因为这部佛经威力不弱的同时,特效很炫酷。
便如此刻,一个五阶初期的善光寺法僧心念《光之善》,面带佛陀般慈悲之笑,步履移动之间,脚底似有金莲暗生,背后的五层佛光熠熠生辉,整个人恍如佛陀降世,让人看之便心中充斥了佛,有种想当场皈依佛教的感觉。
佛光与笼罩着黑雾的临野村形成了鲜明对比,带着特效,这个僧人义无反顾地踏入了临野村中,然后,光熄灭了!
跟在善光寺僧人后面的是五阶初期的铃木空。铃木世家的刀术流派是较有名的铃木派无念流。
所谓无念流,就是战斗时进入忘我之态,这种忘我之态,一是人刀合一之态;另一则是完全无我之态,也就是俗话说的狂战士,战斗时完全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铃木世家就是这样一群战斗疯子,从另一角度来看,铃木世家的武士崇拜的是绝对力量,会蔑视弱者,所以当看到那个善光寺的法僧装逼失败后,铃木空放声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善光寺也不过如此,看我铃木空将八尺迅速······”
善光寺领队的僧人听了前半句,面上发臭,可一见步入临野村的铃木空话都没说完就同样被黑雾吞噬,忍不住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跟在铃木空后面的来自小世家和小寺庙的武士和僧人,看见他们连个水花都没激起就消失后,心中就打起了退堂鼓,毕竟他们可不像善光寺和铃木世家那样家大业大,有好几个五阶强者可以挥霍,一旦他们五阶强者没了,对小世家和小寺庙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接连两个五阶进入八尺的领域后都没了声息,这让场上所有人面色更加凝重,不少围观者直接退去,因为这显然不是低于六阶的强者能参与的事情了。就连两个领头的六阶强者也在犹豫着是否呼叫支援。
“看来这里势必要掀起一场大战了,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了,你不走吗?”信浓奈鹤对立花悠道。
“我再看看吧,”立花悠犹豫了一下,决定再观望一下。
信浓奈鹤本想劝立花悠还是别掺和这件事的好,可转念又想到他身边有实力不弱的富江在,自己这种话完全就是废话,便挥了挥手,带着川姬,告别立花悠,离开了临野村,令找他处历练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两人进入临野村已过去了一分多钟,而留在临野村周边的人已不多了,正当领头的两个六阶强者商量好了,准备呼叫支援时,毫无防备,且完全出乎意料的,那团原本龟缩在临野村中的黑雾嘭地一声炸开,覆盖的范围扩大至少有五倍,将临野村周边没离开的人类全都吞噬其中!
八尺,已由五阶升至六阶!
“悠君!”
远处赶来的富江和莜花结目眦尽裂地看着立花悠被黑雾吞没,等她们冲到黑雾边缘时,论她们如何用力,都无法再进入黑雾之中,因为八尺的异空间已稳固形成,没有凌驾于八尺的实力,很难破开这个异空间。
“都怪我,来得太晚了!”莜花结红着眼眶道。
一通发泄,反倒是富江最先冷静下来,紧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找平脸妖姐姐过来帮忙,再不行,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请女皇出手。”
如果说鬼怪领域打开时会有明显的气息暴露,那么异空间的隐蔽能力则比领域强得不止一星半点,如果不是富江和莜花结出现在这个异空间面前,离的位置远了,若不仔细搜查,将很难发现这个异空间,所以此刻并未有七阶以上的强者发现这边的异常之处,还以为派出两名六阶强者就稳了。
“年轻鬼不讲鬼德啊。”
正当异空间外面的富江和莜花结焦急地联系着平脸妖和女皇的支援时,异空间内的立花悠冷静的分析着目前自己的处境。
原本他以为那两个六阶强者,一个是善光寺的法僧,另一个是铃木世家的武士,被吞入异空间后,凭借人数优势,能打败新晋阶为六阶的八尺,结果就是一阵微弱的橘光和刀光闪过之后,异空间内就恢复了平静。
“每一个异空间都相当于一个有规则的小世界,八尺主场作战,直接干翻两个六阶,那我这个三阶初期的小祭祀师似乎只能等死了。果然啊,围观群众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正当立花悠自嘲时,他身前的黑雾突然向两边散开,高大且丰满的八尺缓缓走了过来,面色木讷,迟钝地问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呢?”
立花悠心中暗惊,他已经从富江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到了“觉醒者”的概念,所以很快就明悟了眼前这个八尺正处在觉醒阶段,即意识到了自己是根据人类幻想而创造出来的东西,这种最根本的哲学问题的冲突直接让她怀疑起鬼生,若想通了,则会成为像富江和莜花结一样的拥有着人类情感的存在,若想不通,则会彻底沦为杀戮的机器。
听到八尺的问话,立花悠的心脏不可遏止地加速跳动——他的回答,将会决定他的生死!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句话而已,若有足够的时间,立花悠倒是能想一个比较安全的回答,可八尺显然不会给他时间,见立花悠不回答,脸色浮现了一丝狰狞之色,重复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呢?”
立花悠依旧不答,八尺瞬间飘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最后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
面对强压,立花悠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