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率寿春军支援而来,刘澜必须要做出应对办法,一路命令张辽率领部队共计两万军队登陆,就在江边驻防,迎战张勋,一面下令张颌,一旦张勋主力杀来,绕其背后,袭击敌军粮道甚至是屯粮寻阳。
张辽登陆之后,便在江边遇到了寿春的进攻,但攻势并不激烈,很快就被张辽击溃,敌军逃窜的很快,但他并没有下令追击,虽然这是他第一回与袁术的部队证明交锋,可敌军的战斗力太不堪一击了。
挥动破天戈阻止了部队追击的张辽在亲兵的簇拥下驻马而立,目光冷峻地望着远方,浓眉紧锁,他判断这次交锋很可能是张勋故意为之,就是要引诱他率军追击。
刘澜在军队之中,曾经数次提起过这么一句话,猛将必出自卒伍,而张辽无疑就是刘澜口中的典型代表,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他已经成为统领上万人马的大将,回看十年之间的变化,从最普通的小卒到吕布帐下最受信赖的心腹,身份不停改变,可最后会成为刘澜帐下大将,却真的是他没有想到。
可想想当年再看看现在,以前虽然在吕布军前他的地位不低,也拥有着独立领兵之权,但显然当时他并没有能够得到吕布的权利支持,可在刘澜帐前,这样的情况没有了,不仅如此,刘澜还给予了他无条件的信任,要知道数月之前,他还是一员降将,而现在他已却站在了与袁术军的前线前。
这份气量,这世上恐怕真不会有第二人了。
张辽敢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完全是因为刘澜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就凭他能将原并州狼骑和吕布军旧部交给他统领这一点,张辽就绝不可能说出一句坏话,而且刘澜这样的命令在当时无疑是受到了严重质疑的,可他却未张辽扫除了一切障碍,而他也正是在刘澜这样的全力支持下带领旧部,与张颌一道前往的濡须坞。
张辽直到,刘澜早就有这个谋划,而最初的部署也仅仅是张颌一人,最后他会与张颌一道前往濡须水,完全是因为他的投降,可是一投降刘澜就对他如此信任?真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就算他一早就清楚不管是关羽还是刘澜曾经无数次对他投来橄榄枝,甚至在丰县关羽押送粮草之时,还又向他提过此事,可知刘澜当时就对他青睐有加,但是当时加入刘澜帐下和战败后加入刘澜帐下是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对于受到重用这一点,张辽相信有一定原因是看在以往的旧日情分,但又不仅仅是旧日情分这么简单。
“张将军。”
一名并州狼骑士兵飞马而至,下马抱拳禀报,道:“将军,我们的斥候听令前去探查,果不其然,敌军果然在前方有所埋伏,都是弓弩手与长矛兵,大约有一万人,现在正在徐徐后撤,看样子是要向寻阳回去了。”
张辽眉头轻轻一挑,一万人,算上来进攻的部队也不过一万五千人,要知道他所掌握的情报,张勋带了五万寿春军,怎么只出现了这么点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
这看上去,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就是觉得奇怪,五万人,如果是试探,五千就足够,如果真是要诱敌,一万五就显得太少了,而这明显少了的部队一击就退,那么寿春军其他的人马又在哪里?
压根就没来,不可能,这要是当初的讨董联盟军,他相信,毕竟是一盘散沙,可现在这是张勋独自领兵,要动肯定是一起动,就来这点人他可不信。
“将军,现在怎么办,追吗?”
张辽帐下现在有不少人都觉得看到了机会,刚才他们确实不同意进攻,因为敌军撤而不乱,追上去也不会讨到好,但现在,敌军是真撤了,而且伏兵也已经出现,现在追击,凭着并州狼骑必定能够一击必杀。
“再等等。”张辽犹豫着,毕竟没有与张勋有过交兵,对他不太了解,如果是老冤家对头的话,他所熟悉的对手,现在也就有所判断,也就能够下定决心了,可毕竟对张勋的套路不太了解,所以他要等一等,再等等看,张勋那些未出现的寿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只等待了片刻,张辽却突然又回头向自己大哥张汎望去:“张汎,命你立即率领并州狼骑从侧翼出击,紧盯寿春军,记住一定要造出大军追击的气势,如果这一路他们最后返回了寻阳,你们便即返回,如果半路再次出现敌军伏兵与他们一同撤退,你们就要速速返回,不可久拖,更不可应战!”
“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回去?”张汎不解,以往自己这个兄弟都是会告诉他在什么情况下撤退又要在什么情况下进攻,可现在却只说了在什么情况下撤退,而对进攻提都没有提,这不由得让他奇怪,甚至不解,如果这一路他们就这么安然无事的反了回去,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觉得最好能在快到寻阳之前,敌军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的话,攻他们一波,让他们吃点苦头。
张辽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没有必要,我就是想要瞧瞧,这支寿春军到底在搞什么鬼,是要一点点把他们引上钩这么简单呢,还是单纯的想把我们诱引到什么地方,而他们的主力则借机抢占营盘?又或是是他真的多虑了?
张汎领令,带兵而去,走未久,就听得一名斥候仓皇而来,飞奔上前,焦急地禀报道:“启禀大将军,我军斥候遭受到了敌军伏击,死伤惨重。”
“袭击了斥候?”张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斥候在郡治如同耳目,如今敌军让他变瞎变隆,他可不信这里边没阴谋。
“全军谨守,没有我的命令,决不可贸然出击,同时传信给张汎,叫他路上一定要小心,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决不可与敌贸然接战,务必以稳为住。”
同时,张辽又将边上的偏将董禧叫来,嘱咐道:“现在的情况,要么就是张勋要袭击我军主力,要么就是要袭击张汎狼骑军,你现在率队出击,人不要多,就五千,随在张汎身后,匀速前进,如果张汎被袭,也好将其接应而回。”
“将军是在担心……”董禧恍然大悟道,主公可不是在担心并州狼骑军会被步兵伏击,就算伏击,张汎也有几十种办法脱离站圈,毕竟骑兵的机动能力可不是步兵可比,可正因为是骑兵,所以将军才会担心,怕张汎牛脾气上来,不退了,到时候和寿春军来个你死我活。
而他有些不明白的也正是这里,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吧,毕竟除非寿春军个个都是陷阵营那样的悍卒,不然的话,还不是被张汎杀个丢盔弃甲?
可现在看来,恐怕将军是另有主意,还不愿狼骑军与寿春军正面碰上,又或者说是别的原因,觉得张汎会吃亏,所以才叫自己跟着,也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
董禧领令而去,不管主公是什么目的,他只有服从,带领本部循着骑兵的方向快速而去。
斥候被灭,现在敌军的情形无法获悉,在长江边结营的张辽只好再次派出斥候,打探消息,而他自己则安心回帐,等候消息。
前方的消息没有传来,从后方传来了刘澜最新命令,没有飞鸽传书,毕竟这条线路是新开辟的,信鸽无法传输,只能靠士兵传信。
接到书信的张辽,虽然还没打开书信,无法获悉信中内容,但他已经有所预料,主公一定对他有所要求,只不过是要如何却还不太清楚,不过这个时候传信,内容恐怕一定会十分苛刻,一旦拆开书信,就算不能接受也一定得硬着头皮去完成,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希望主公的条件能够轻松一些。
将书信打开,果不其然,主公改变了主意,他和张颌在江北,已经不在是以防御为主,而是以进攻为主,寻找战机,伺机消灭寿春军主力部队。而张颌的命令,也从袭扰粮道,变成了想办法攻破寻县,而攻打寻县,又可视作攻打敌军粮草囤房之地。
可以说两人带来的三万多人,面临着空前压力,尤其是张颌那一万人的部队居然还面临攻打荀彧这等艰巨任务,就那点人,除了偷袭得手,指望兵临城下,攻破城池是没多大希望了,而他这里虽然比张颌好一点,任务轻松一些,可毕竟是两万人对付五万人,压力要更大,而关键却是主公根本就没提支援的事情。
兵力有点悬殊,又没有援军,张辽是真感受到了压力,可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得承受,不然这么多人,主公用谁不好为什么偏偏用你?如果你干不好,甚至是没这个能力去做好,那就早说,换个人来,你胜任不了有的是人,毕竟这可不是又要让马儿跑得好,又不给马儿吃草,与袁术几次交手,刘澜能不清楚寿春军的战斗力?不过就是一群借着兵力优势的部队罢了,别看人多,其实不堪一击,所以有两人率领的三万人马足够了。
三万人马,而且还是分开之后,现在谁是散沙真还不知道呢,最少张辽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感觉有些不太妙了,刘澜的条件并不算苛刻,可要赢张勋,那么现在分兵的两人就得在此汇合在一起,不然别指望在江北能彻底大败敌军,甚至是攻破寻阳。
得尽快与张颌取得联系,两军再次汇合已经已经势在必行,不然别说攻破寻阳了,就是想要击溃张勋都难,到了这个时候,张辽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会不会才是主公的真正目的呢?
对此张辽一点也不奇怪,刘澜用兵向来如此,只是让他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的则是刘澜突然改变主意,要对付寿春军,如果只是对付孙策,很简单,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算围城打援对付寿春军也没啥困难,只是现在突然这么一道命令传达,就让他有些头疼了,要不要现在就改变计划呢?
他如果愿意,现在就可以传令张汎,让他先先进攻,先给主公来个开门红,在江北拿一首胜,一来鼓舞鼓舞士气,二来也算是汇报刘澜的信任,拿下入刘澜帐下第一胜?
张辽背着手在中军营寨内来回踱步,此时此刻他心中着实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怕发生什么意外,而是想着此战一旦取胜之后,接下来敌军可就势必会严防死守寻阳县了,这对他和张颌来讲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诱敌在他看来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从前线回来传递消息的斥候匆匆走进中军大帐,拱手抱拳低声说道:“将军,张将军率领着并州狼骑军遭遇伏击,张将军临危不乱,可就在将伏兵击溃之前,不想寿春军袁军抵达,现在正与我军对峙。”
“对峙?董禧呢,他的人到了没有,为什么不劝张汎撤兵!”听到这个消息后,张辽又惊又怒,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怕的就是现在这个局面,而张汎果不其然没有让他失望,还真打算要彻底消灭寿春军啊?
张辽气不打一处来,可比这个更让他气愤的还是可能出现的危险,寿春军的援救来的也太是时候了,这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说不定现在张勋巴不得等着越来越多的江东军出现,好进入他的埋伏圈呢。
“现在董禧在什么位置?”
“正在援救途中,想必现在已经与张将军合兵一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辽盯着斥候,反倒不慌不忙起来,正好借此机会来试探一下寿春军的目的,如果再出现援救,那也就可以确认敌军的真实意图了,到时候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好半晌之后,才沉声说道:“现在你就立即回去,告诉张汎、董禧,决不可贸然出击,如果敌军敢发起进攻,务必后撤,不可与敌军接战。”
“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