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紧急相招,徐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很可能发生了一些变数,当即带着三百护卫星夜赶往吕县,这一路上他都在猜测着是哪里出现了风险,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麻烦,主公是绝不可能在这个当口招他前往吕县的,徐庶十分焦虑,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来,他能想到的糟糕事情全都出现,路上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可日日都在提心吊胆。
徐庶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但哪一种结果都有可能发生,又不可能,他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等到了吕县才能知晓真相,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发生,有一点不会改变,那就是他们制定的防御广陵的战略,事实上这件事他们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最佳几日他和陈宫更是为了广陵防御一事伤透了脑筋,好在张南对于守城颇有建树,不然的话他二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万事开头难,制定一个计划容易,可如何实施,没有得力的人手还真的会寸步难行,若非有张南,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前来吕县,现在终于抵达,是到了解除困惑的时候了,他直接去见刘澜,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有经受过近五天煎熬的人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那种极度的焦虑与不安。
马上他就会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马上他就能从主公口中得知折磨了他数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徐庶进得屋来,刘澜正正背着手在房间里焦急等待着他,一看到徐庶的身影,便如释重负一般:“元直,一路辛苦。”刘澜快步迎了上去,搀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下首坐下,此刻的刘澜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可算来了,解决麻烦的人可算来了。
刘澜以前也许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更多还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了解,对这个时代人物的熟悉,但是现在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不管是黄巾之战还是讨董之战甚至是冀州之战时的义无反顾少了,毕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所以他没有了底气,连搏命的底气都没有。
赌注太大了,如果他依然一早就能够知晓结果,那么赌多大他都会有底气,可是现在的牌桌上变得与以往不同了,虽然都是之前输给他的人不假,但是牌局却已经变得大为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向自己的谋主来寻求解决的方案。
刘澜没有过多的寒暄,因为徐庶直奔主题,说实话此刻的徐庶比他还要急着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澜随即把他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他希望徐庶能够在得知真相之后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最少也要先解决许贡和孙策其中一人,这样才能确保丹阳军的安全。
在得知了这次被召集而来的真相后,徐庶沉默了,他终于理解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焦急了,换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是刘澜这样的反应,可是要对付这二人又哪里会那么容易,他说道:“主公刚才所说庶都已知晓了,孙策、许贡二人都在等着一个时机,只要这个时机到了,他们就会出兵,但是曹操和袁绍要与我军开战的话,还需要一个准备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时间内,是我们的唯一机会,可是孙策远在长沙,所以我们只能把目光放在许贡身上,但是因为严白虎的存在,如果我们出兵吴郡,那么许贡势必会与严白虎一道躲入乌程的深山老林中。
“不,严白虎躲进去的可能性大,但许贡可能不会,这二人虽然现在联合,但别忘了两人也有着深仇大恨,乌程的群山是严白虎以往躲避许贡官军围剿的藏身之所,所以严白虎肯定不会对他透露,但是我们这一仗要么不轻易开启,要打就必须要把吴郡的势力连根拔起,如果只剿灭一个许贡,没有任何意义,待他们等待的机会出现时,严白虎一定会从深山之中再度出来,而这就等于我们依旧没有解决吴郡的麻烦。“
要拔掉许贡,就必须连严白虎一起连根拔掉,比起许贡这位官方代表,盘踞在乌程的匪首严白虎其实刘澜真正担心的势力,毕竟在演义和游戏之中,吴郡可都是严白虎把持着,可知这人绝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看待一个人,不能因为他最后败在了谁的手上或者战胜了谁,要辩证的来看待这类问题,就好像这个严白虎,能在乌程盘踞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被孙策给剿灭了,这足以说明他这人是很有一套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越是这类势力就越不能轻视,很有可能他会让你摔个跟头。
这类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最近的例子就是青州的后钱,而后钱和严白虎相提并论的话,可能差了十万八千里,想想一个后钱就搞得东莱郡乌烟瘴气,折腾那么久才是个这样的结果,真要对付严白虎,必须得全力以赴。
“后钱?”徐庶被刘澜拿他的这个比方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说道:“曾经他们对后钱是进行了招抚的,而这一回管统在东莱也是对他进行了招安,如果我们派人前往乌程,能否改变严白虎与许贡的联合?让他帮着我们对付许贡呢?”
徐庶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肯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可不比太史慈和管统招安后钱,毕竟是拿着刀逼着他,他不想就得死,而严白虎想招安的机会基本为零,但是如果给他好处的话,他都可以想到严白虎会提出什么来,狮子大张口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是许诺帮他一同攻打许贡,甚至还要在事成之后上表举荐他为吴郡郡守,这样的巨大的代价都有可能填不饱他,可想而知这件事情的难度有多么大,但同样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最少许贡的麻烦能够解除,甚至还有可能多一只盟友,一同对付许贡,相信到那个时候他们与严白虎夹击许贡的场景,多么美妙。
现在的刘澜没有什么盟友,孤家寡人一个,对于严白虎这类的盟友,其实他也未必能看得上,但是就对眼下的结果来说,不管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只要有可能破坏许贡和严白虎的联盟,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都该冒险,毕竟现在也确实很难让他再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化解可能令他非常不利的局面,所以他决定进行尝试。
但尝试未必就会成功,这只是不流血的方案,还需要做第二个可能的方案,来应对接下来不利的局面。
显然刘澜对于瓦解许贡和严白虎之间的联盟并没有多少信心,这很自然,严白虎只要不傻,就会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刘澜真被草原逼到丹阳,以他手头上的兵力,怎么可能不打吴郡的注意,所以这件事很可能不会成为现实。
那样的话,又该如何才能防止许贡和孙策对大挪移的威胁呢,或者说在这之前又该如何解决吴郡的威胁呢,当时没有继续攻打许贡,是因为徐州之战,刘澜不希望凉茂作战,这才收兵,现在虽然主力并没有调远,可是再想安排部队攻打吴郡,可能没那么轻松了,而且还有严白虎,对付他们的联军,张颌和太史慈能成吗?
刘澜一阵心烦意乱,徐庶也同样如此,他这一路想到了很多可能,但这些都是台面上的威胁,现在突然冒出这些一直未在他考虑之中的敌人,他也和刘澜一样,头疼。
连徐庶,刘澜现在最为倚重的谋主,他的军师如此重量级的幕僚都是如此表现,可想而知刘澜此刻的心情,他在招徐庶回来之时,其实也有过考虑未必有解决的办法,但是终归要尝试,现在虽然有了一些办法,但毕竟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徐州这一仗,不利的消息不利的局面已经让刘澜真的有些想要放弃了,没有任何一处有好消息传来,这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徐庶看了眼刘澜,突然问道:“云长哪里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没有,他在琅琊的时间也不短了,依旧对文丑无能为力吗?”
“对,这是他最新传来的战报。”刘澜从一摞文书中找出了关羽的战报,以及他想到对付文丑的想法,徐庶接过只扫了一眼,便叹了一声:“文丑可要比颜良聪明得多。”
刘澜眉头一皱,他立刻想到了当年在酸枣初识文丑的情形,说道:“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文丑和多年前以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主公没有想到文丑能有今天吗。”
“想得到吗?初见他时,他与翼德一个样,你能够想到有一天翼德会变得能够与云长斗个奇虎相当?”
“确实想不到。”
徐庶笑着说,笑声戛然而止,忽然徐庶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主公,你说着会不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会让文丑变得如此小心谨慎?”
“你是说……”刘澜一瞬间想到了几种可能,首先就是他自知不是关羽的对手,所以反倒一门心思防御起来,如果换成别人可能早与文丑交上手了,但正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强大,反而让他坚定了信念,缓缓点头,道:“似翼德这样的武人却也明白孰强孰弱,但是他们在性格上却都有着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脾性暴躁,如果云长可以加以利用的话,未必不能破敌。”
让翼德和云长交战,他也会选择死手不出,可是死守毕竟是逼不得已并不是心甘情愿,但如果利用其弱点,叫阵辱骂是完全可以把其引出来决一死战的,这一点云长忽略了,他也忽略了,说道:“还是军师心思如发啊,这件事我觉得就如你说的这样,文丑是知道主动出击必败无疑,所以他才会死守即丘,甚至还摆出这样一个犄角之势来,说白了就是要避免与云长交手,这样一来,要逼文丑交战,看起来是没有任何可能。除非激怒他,让他在愤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这样云长的机会也就的过来了。
“可是激怒文丑虽然容易,但是他对于守城的信念到底有多强我们并不知晓,如果他坚定信念守城,可能不管云长花费多大的努力,也都会一无所获。”
“云长现在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我们可以提醒他一下,如果成功则徐州之危可解,如果不成,那么他也就没什么继续留在琅琊的必要了,让他尽快与我汇合则也就成了眼下当务之急。”
徐庶和刘澜最终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之前刘澜虽然给足了关羽时间,但是现在就必须要限定一个时间,不然的话他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不要忘记在他们的身边还有着曹操这个最大的威胁。
“主公,我觉得您的视线现在被束缚了起来,即丘一战单独来看是徐州之战的重中之重,但如果放在整个徐州战场之上,反而又只是一场局部的战斗,如果我们跳出这个束缚,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待徐州之战,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你的意思?”
“比如说曹操。”徐庶走到一侧悬挂着巨大徐州地图之前,如果我们通盘考虑徐州之战的话,那么首先就要明确的一点,就是曹操为何没有出兵的打算?比起文丑,其实卑职更关心曹操,主公曾经说过,您一直认为,曹操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所以在出现对我不利的局面下,他是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的,但是他现在却正表现出了好像要等着过冬的样子,这算什么呢?
“等待时机,还是说他不愿轻举妄动,又或者说他不愿与我们在现阶段交手,所以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曹操等待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