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联名上书。”
这个时候别说二人没有矛盾了,就是真有矛盾,也顾不上那些鸡『毛』蒜皮的恩怨了,拿下庐江比什么都重要。
一切完毕之后,二人才开始听取今日战斗的汇报,而从始至终,张颌都是背转身,那样子就好像他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听取战损汇报,可是虽然背转身,但战损数字他都很认真再听,毕竟作为指挥官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这场战斗的情况,只不过不愿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罢了,可是心中却又想知晓战斗的最终结果。
战损很大,毕竟是进攻一方,几乎达到了三比一,这个数字绝对比他心里的预期要大的多,如果是二比一的话,或许他对今日的战斗结果还算满意,但是三比一如此大的伤亡,是他承受不了的,换个角度,五万对两万,不到三倍的兵力优势,如果持续这样的一个战损数字,那么最后失败的肯定会是他们。
庐江强攻是肯定没什么机会了,所以张辽的劝阻他现在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只能执行,用另一种方式,只不过他对这个计划能否成功是持怀疑态度的,如果内卫没能成功,无法里应外合的话,那么面对庐江又当如何?
“我们总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内卫身上吧,难道不该再想几个备案,一旦不成功,还有第二第三计划?”张颌待所有人退下之后对边上的端坐的张辽说道。
跪坐着的张辽本来也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听他这么一说,又安心坐了下来,闭上了眼,道:“今日虽然我们的损失很大,但庐江守军的情况也一样,局面的改变是出现在寿春军加入战斗之后,所以要想强攻下庐江,除非寿春军不惨重,但这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我们就算要强攻庐江,首先要考虑的也应该是减少伤亡,所以只要我们强攻,就不可避免的会付出三倍甚至更多的伤亡代价,除非用一些其他的方式,或许能够解决现在困扰我们的问题。
“其他的方式?”张颌盯着张辽,迫不及待的问道:“攻城还有什么方式,快说说,只要能够减少伤亡,什么方式我也愿意尝试。”
“我曾经在沛县与曹『操』交过手,他们的霹雳车无比恐怖,如果我们能有这样的攻城利器,莫说是庐江了,可以说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
“霹雳车,我们从哪里找?指望兵械厂的那帮废物,你也不瞧瞧他们都造出来的是什么,那投石车别说没法和霹雳车比了,甚至有些时候还能砸到自己人,没一点准星,但凡能瞄得准一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张颌气得骂道。
“现在我们的霹雳车更适合守城,攻城确实还不大合适,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霹雳车。”
“文远,你相信不相信没用,十年之后兵械厂做出来霹雳车,难不成我们要等到十年之后再打庐江不成,说现在吧,该怎么破庐江,这才是关键!”张颌没好气的说。
“除了强攻,攻城其实还有别的方式,比如……”
“比如什么?文远别卖关子!”
“地道,放火!”
地道他了解,这样的攻城方式他是见过的,放火同样也不陌生,就是在城墙脚下挖坑,烧毁城墙的根基,只要城墙坍塌一处,那么他们就可以顺着破损的城墙直接杀入庐江城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文远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张颌终于笑逐颜开,乐呵呵的说道:“对啊,攻城的方式这么多,我怎么就傻子一样的只会强攻呢,待内卫,不明日开始,地道和放火同时进行!”
“地道必须要隐蔽,不然被守军发觉了,我们的挖地道的部队反而会有危险,而烧毁城墙也是一个道理,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合并起来,不必同时进行。”
“合并?怎么个合并法?”
“放火烧毁城墙根基,正常情况是在地面进行,部队傻到城墙脚下挖泥土图开始放火,而这一切行动都会直接暴『露』在收集的眼中,所以他们要进行防御是非常容易的,礌石滚木撒热油,会有很多办法,所以这样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有,但是非常低,甚至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而挖地道同样会有风险,被发现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毕竟挖出来的土你是很难躲避敌人的眼睛,而如果从很远的地方进行挖掘,工程量又太大,所以一般使用地道攻城的效果是最没有效果的。”
以前他在兖州的时候,曹『操』就使用过类似的方法攻打濮阳,但是他们就是通过曹军运输昵图发觉了曹军挖地道的秘密,随即他们进行的反制措施,比如他们同样也挖地道,从而将曹军的地道引向其他方向,或者干脆直接对地道破坏,效果很好,可是他们害怕曹军同时开挖多条地道,甚至是从不同方向挖地道,所以他们在濮阳埋下了许多大瓮,这样就能够准确的探听到挖地道的声音,一旦有动静,这一次也就不是对挖地道进行破坏了,而是直接灌水甚至是放烟,最后曹军只能放弃了地道,采取其他方式进攻。”
张颌越听眉头越皱:“这可怎么好?你想的这两个办法,难道都没法使用?”
“不,我后来仔细盘算了当时的情况,并且根据我守城的经验,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唯一可能成功的办法。”
“是什么?”
“挖地道,烧城墙!”
“你的意思……”张颌一瞬间就明白了,把烧毁城墙的工作转移到地下,这样上面的守城部队就不会发觉他们的真实意图,而他们在用多条地道造成一个假象,让庐江守军以为他们是要通过挖地道的形式进入庐江,这样等他们破坏了地道之后,可能已为时已晚,他们的城墙已经被毁坏了,那个时候寿春军便能够长驱直入进入庐江,只要是正常的对决,没有了庐江城的防护,别说是庐江守军了,就是寿春军一同加入,也能把他们杀个屁滚『尿』流!
“这件事文远就由你来做吧,能不能攻下庐江,可就都看你的了。”张颌一脸的期待。
“俊义,这件事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庐江是什么个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么深的护城河,我们要挖地道挖到城墙地下,那首先就得穿过护城河,而要穿过护城河,就必须要挖到护城河的下面。
这还只是其一,而如此深的地道,势必会造成呼吸困难,挖地道的士兵在地道里面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所以我们的地道一定越靠近庐江城越好,可又不能太近,不然敌军直接在城楼之上就能够进行破坏,所以这个工程量太大了,要施行起来也无比的困难,所以这件事我能我接受可以,但是你绝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地道上面,最主要的还是内卫能够里应外合,这是最容易的攻城方式,地道则是没辙的办法,所以我可以先做一些前期的工作,内卫那边没办法之后,我们在最后跟进地道破城。”
“好,就按你说的办!”
张颌和张辽二人计议完毕之后便送走了他,还好攻打庐江有张辽在,不然的话他可真就束手无策了,送走张辽之后,看着他的背影,张颌心中庆幸的想到,没人能够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如果庐江失败了,他可真就没脸去见主公刘澜了。
这可是毁一世英名的一战啊,张颌回到大帐,进入内帐在行军床榻坐了下来,想休息,可是却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坐了起来,打开地图,此刻张辽虽然说指望内卫,可是张颌心中所想的都是地道。
而要挖地道的话,最好是一次同时挖几十条,这样具有隐蔽『性』,也能够『迷』『惑』敌人,让他们把『迷』『惑』的地道当真,这样就给真正烧毁城墙的地道创造了条件,而这才是最后攻下庐江的最好办法。
不过就如张辽所言,困难重重,太难了。谁能想到区区一座庐江就让他束手无策,如果是寿春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就忍了,偏生是庐江,说不过去啊。
他有些不甘心,可又无计可施,谁让他的兵力不足呢,如果主公一开始就让太史慈和他们一块到濡须坞就好了,这样也就没有兵力不足一说了,现在就可以强攻庐江,什么也不用考虑,与刘勋明目张胆的来拼消耗,谁怕谁啊,他的部队消耗的起,但是现在,他可没这样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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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快马加鞭,直奔广陵,抵达广陵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当刘澜看到了张颌张辽二人的文书之后,他把书信又转交给了徐庶,后者看完之后,点点头到:“卑职觉得可行,可以让内卫进行尝试。”
内卫的存在,最初的目的虽然是收集情报,但是同样还有一层特殊的任务,那就是出现庐江现在这样的情况时,他们能够派上用场,里应外合,当然这肯定是极度冒险的一件事情,如果成功则罢,一旦失败,他们在庐江经验多年的一切都将化为虚影,所以徐庶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非常的困难的,可是与前线的战士伤亡比起来,着点代价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徐庶如此无私,刘澜反而有点苦恼起来,到底是该同意还是拒绝呢?
这个代价,让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主公,不必在又任何的顾虑了,庐江现在的情况,或许这是唯一能够拿下庐江的办法,不然俊义文远也不会联名上书,他们遇到的困难,肯定非常严重,您一定要尽快给予回应,如果拖得太久,对我军非常的不利,那个时候就太被动了。”
“难道连你也觉得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吗?”刘澜摇摇头,办法一定还有,绝不会是只有内卫里应外合的一个办法,当然里应外合如果成功,绝对会是以最小损失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获,可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一定就成功的,在用最小代价收获最大回报的同时,你也要考虑到一旦失败,可能造成的后果,身为前线的将领,他们指挥为战斗的胜负做出最终的考量,而身为后方的统帅,他需要兼顾整个战役来做出判断,在代价与回报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一个小小的庐江,值得这样的冒险吗?”刘澜看向了徐庶,如果要下最后的决定,如果要同意,那么首先他需要被说服,让他觉得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但比起成功,这些代价的风险是值得去冒的。
“庐江是寿春境内袁术最后的部队所在,只要庐江被破,势必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那个时候寿春将不攻自破,而庐江不破,袁术就会有一丝幻想,在加上平阿的张勋,他一定会死守寿春,所以我们的部队就算现在放弃庐江,也没有可能拿下寿春,更何况主公难道忘记了守江先守淮?庐江必须拿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然我们这一仗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这么说就只能如此了?”有些决定刘澜很难做出,毕竟这对于内卫这些精英们来说,可能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大的,可是徐庶已经把话说道这里了,就算不为了寿春,只庐江一城一郡,也值得冒险!
你是以前内卫的统领,既然你同意并作出了决定,那么我也就同意了吧,你现在就传命令给张颌张辽以及庐江内卫统领!
“诺!”
既然传令,那么首先就要让他们双方取得联系,以什么样联系,这样也不至于出席失误,一番已经在城内制造混『乱』,另一方却没有准备好,所以这个默契要么是通过他来做中间人,要么就是让庐江内卫直接与张颌取得联系,只有这样,才能稳妥,或者说只有他们双方直接对话才能保证最终的安全。
徐庶最终做出了让他们双方直接联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