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竟然如此布置也擒获不得,原来是俊乂将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刘澜一眼认出了被围在当中的张郃,他身前躺着十数具尸体,不用想肯定是被其斩杀的。
被围在当中的张郃抬头看去,脸色立时就变了,知道今日休想逃离,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紧的握着兽角点钢枪,虽知难以逃脱,但也却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刘澜满脑子想着的全是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但风水终归是要轮流转的,现在他可不就摇身一变成为刀俎他为鱼肉了吗,心中高兴,得意大笑道:“俊乂将军,此时此刻我看你还是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今日你休想从此处离开。越说越是得意:我看你还是不要在做任何反抗的好,不然的话难免会误伤张将军!”
张颌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神情厌恶的听着刘澜发表着胜利的感言,不时摇摇头,那眼神,那神态,好似刘澜在说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刘澜,你若认为张某会束手就擒,除非红日西升,否则绝无可能!”
张颌扫视刘澜身后,并不见其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只是身后跟随着众多弓弩手,冷嘲道:“我相信刘澜你有取我性命的能力,不过若是德然你想要生擒张某却要问过张某手中的兽角点钢枪才行!”
顿了顿,放声大笑道:“若是德然认为只凭这些小鱼小虾就想将张某生擒亦或是使我投降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他看了眼四周的兵卒,又看向刘澜,不屑道:“若是你欲生擒张某,只管再派些人来。这些人还未放在某的眼中!”
刘澜听他在一边大放厥词,暗道一声无知者无畏,笑呵呵的说:“擒你这些人太多了。我看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
他面上看似笑容可掬,但此时说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仲—康!给—我—生—擒—了—他。我—只—要—活—的!”声音阴沉无比,好似来自九渊之外一般。
他表面上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哪有丝毫笑意,他虽然对张颌再三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感到羞怒,甚至想着某一日落到自己手中一定要亲手刮了他,但当事实成真将其生擒时,他又改变了想法,又不愿这么轻易地处死他了!
虽然刚才被张颌激怒。心中刹那间有过将其处死的想法,但瞬间就放弃了,不管眼前人以前如何戏耍过自己,只通过这数月间的较量就可看出他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能顶着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嚎头的张颌对他而言自然有偌大的吸引力,他又怎么能舍得伤害其分毫,此时张颌虽然蔑视他,而他又对其的蔑视恨得牙根疼,但他却也只是咬牙切齿的忍住内心的冲动转而去命令许褚将其生擒,而非命令弓箭手将其射杀。
他相信许褚有这个能力,毕竟刘澜来自后世。对于虎痴许褚许仲康的能耐还是十分清楚的,若是眼前换做他人也许今日还真未必能够生擒他,但若是许褚未必没有有这个能力。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张颌看着越众而出的许褚,大笑道:“刘澜,今日若是关羽、张飞在此某也不寻求侥幸,自会自我了结,若你认为只凭这样的无名小辈便能将张某生擒了,那未免太小看张某的手段了!”
“你的手段如何,我不知道,不过我却可以让你来试试某的手段如何!”许褚闷声闷气道。
“大言不惭。”看着几欲近身的许褚,张颌嘲笑道:“好。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这几个字刚说完,掌中的兽角点钢枪早已是瞬间攻出。杀向许褚。
而许褚也是艺高人胆大,九耳八环象鼻刀在他手中一抖。却已将张颌攻过来的枪尖磕在一旁,又是一抖,便由守转攻,攻向了张颌,这一杀招却又有名堂,乃是分别攻向了张颌的上中下三路,明眼人一眼便可知晓许褚使的这招乃唤风吼!
许褚的刀法乃是北机老人指点,其刀法之巧恐怕也也只有刀圣关羽的青龙刀法能与其一较长短,而‘大地狂啸’刀法中的风吼与赵云百鸟朝凤枪法中的‘凤仪兽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赵云使出的‘凤仪兽舞’乃是幻化出无数虚影,而许褚的风吼却是一气化三清,只是三道虚影,分别攻向对手的上中下三路,使人防无可防,防不胜防。
放眼当今天下,许褚就是只凭此招便很少有能挡其锋者,更遑论仍有其他六招。
张颌见其刀法奇妙,挥枪阻拦,不想一攻之下竟是虚影,吓得他冷汗连连,飞身后退,后退之际还不忘反击,奈何一连数下皆是击打在了虚影上。
频频的击打落空,许褚的大刀终于近身,张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比纸还白,或者说立时就成了久病不愈的病患。
许褚见一击就要得手,大笑道:“我的手段如何?”眼见刀锋即将砍在他胸膛,手腕瞬间一抖,将刀锋换做了刀背,大喝一声后,九耳八环象鼻刀重重的砸在了张颌胸膛之上。
霎时间只听“噗”的一声,张颌一口鲜血喷洒在地的同时,许褚的九耳八环象鼻刀便即收回,并没下杀手更没有继续攻击。
张颌挨实了这一下,使他腹中翻腾,血脉倒流,朗朗跄跄,连着倒退数十步才勉力稳住身形,抬头凝视许褚,见他并没有乘势攻来,心中这才放心,用兽角点钢枪充做支持,一边拄着枪身站定,一边重重的喘息着。
许褚这一击固然使张颌受了些内伤,但更让张颌胆战心惊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关羽、张飞并不在刘澜身旁的前提下依旧存在着这样一位高手,看向许褚与刘澜的眼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情绪,此时他算是彻底认清了眼前的形式,别说这众多的兵卒,便只眼前这人今日说什么也休想逃脱。
他更愿。也更希望此时没有和许褚交手,因为那时候他对今日能够从包围圈中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有着偌大的信心,但此刻当许褚这位高手仿佛如泰山一般横立身前后。他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
自己今日除了一死,最好的结果便只是成为刘澜的阶下囚了!想道此处。心中早已流下了冷汗,好似之前还在温暖如春的阳光下感受着春风的抚慰,瞬间便跌到了冰寒刺骨的冰窖之中。
“张颌,此时你已受伤,无法在斗下去,我看你还是自己弃械投降吧!免的许褚出手伤了你的性命!”刘澜看向张颌,劝道。
张颌仰面大笑:“我便是死,也不会投降!”说道此处。竟咳嗽起来,他面色通红,想来因为投降之言而让他心镜起伏有些激动,半晌,当情绪平复后,才道:“若你以为如此就能使张颌成为阶下囚,哪就太过异想天开了!”
又转向许褚,惨然而笑,道:“你此时虽然能将我生擒,也可割下我的脑袋。但是你认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我会让你通过我张颌的脑袋而声名大噪吗!”张颌面色由之前的病态红倏然变成了苍白,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疯狂之色。
他后退的同时,在其身后的士卒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后退着。看来张颌以一敌众还是让这些兵卒们心有余悸。
张颌与许褚的距离拉开到他自认为足够安全后,厉喝道:“张某的首级,除了某自己,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取走!”
他忽然掉转枪头,对着自己脖颈,仰头笑道:“许褚,虽然你武功高绝,但即使再厉害,在某看来。你仍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凭你也想取某这一颗大好的头颅。你不配!能取我首级者,只有我自己!”说着就欲自行了断。
“且慢!”
眼见张颌就要自尽。刘澜急忙阻止道:“张将军不可……”
“哈哈,没什么可不可的,与其成为你刘澜的阶下囚,使我受世人耻笑,又或是被许褚斩杀,使其扬名天下,某情愿自尽,如此一来,日后世人只知张颌因寡不敌众,最终在敌重重包围之下,从容自尽!”
“我看你没这个机会了!”
在张颌话音未落之时,许褚三步并作二步,瞬时间就逼近了他,眼见他发觉自己逼近枪尖就要刺入喉咙,九耳八环象鼻刀横提而起,抓着刀柄,掷向张颌。
忽的一声,九耳八环象鼻刀好似被投掷出去的回旋镖,重重地砸在枪身之上,在张颌虎口一松之际,许褚忽然狂吼一声,飞身扑了上去!
许褚飞掷九耳八环象鼻刀之时,若是张颌不管不顾,那也不会让许褚有机可趁,可他偏偏下意识的用兽角点钢枪进行了抵挡,其实张颌心中并不想去抵挡,奈何生为武人的他平日潜意识里对危险的反应使他情不自禁的的做出了抵抗。
如此一来,在他抵挡的瞬间,便被许褚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将他扑在身下,同时夺走了他手中的兽角点钢枪!
张颌被许褚擒住的瞬间,四周观战的士兵一拥而上,把他五花大绑,吆喝着朝大寨而去,而此时的刘澜,早已在许褚擒获他的瞬间转身回营去了。
对于张颌是真要自尽还是在给自己演戏刘澜不得而知,但他从心里认为张颌并没有真要自尽的想法,不然以许褚与他的距离,他果真要死的话死上三回的时间也够了,可他偏偏毫发无损,这便不得不让刘澜对他的居心有了些许怀疑。
中军帐内,刘澜与平日一般并没有身着戎装,坐在主位之上,而下首则坐着此次行军的心腹将领们,而许褚则是在将张颌擒获后,追赶上刘澜并随他一同回营,此时与平日一般,侍立在其身后。
见众将均已到齐,刘澜高喝一声,道:“将张颌带上来!”
片刻,被五花大绑的张颌由小校押了进来,被带入帐内的他双手被缚在身后,站在阶下,怒目而视,而一旁押解的官兵见其傲慢形状难以容忍,上前连压数次也未能使其跪下,心火四散之际,用力踢在其腿弯处,欲使其站立不稳而跪倒。
眼见张颌一个趔趄倒地后复又起身,小校们便欲在踢,刘澜见戏文演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出来阻止了,起身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