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孙名乾草字公佑。”孙乾打着酒嗝,毫无风度的与刘澜相携走入前厅,路上终于向刘澜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来。
“原来是先生,久仰大名。”刘澜满脸堆笑,嘴上更是异常客气,但心中却在听到他是孙乾后想道原来是他。他虽然知道这人乃是文士,既然一百金酒能换来许褚这样的牛人,那自己两百金怎么也得换来个与许褚武力值成正比的牛叉文士不是,但眼看着他是历史上刘备的老肱骨,而偏偏这人可以免费得来(以他和郑玄的关),可如今却凭白多花出了两百金,这如何能不让他在心中大呼亏了,太亏了。
刘澜发现自己自认识北机之后越来越像奸商大资本家了,心中立即甩去这种恶习,微笑着说:“先生怎么会在郯县?是一直在此居住还是在此暂歇?”
“在下在此乃是为了见一人,非是居住在此。”
孙乾虽然浑身酒气,但神思却异常清楚明白,一边偷眼看着刘澜的一举一动,一边心中却是点头暗道:“先生说刘德然礼贤下士果然不假。”他虽然如此想,但之前刘澜的表现还是让他心中有了一丝顾虑,但随即却又摇头否决道,若刘澜真乃表里不一之人,自己之前赚他两坛兰陵酒,焉有不恼之理?
就在他两人心念电转之间,已从后院进了前厅,只听孙乾继续说道:“兰陵酒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世间名品。”
说道这里却好似是在回味着兰陵酒的绝世香醇一般,意犹未尽的说道:“乾平日里虽然甚少饮酒,就是偶然为之,也皆是黄汤这般上不得台面的酒水,而这黄汤若要与兰陵酒相比。却也不知差了多少,当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且乾饮了这许多兰陵酒,竟毫无头痛之感。”说道最后更是啧啧赞叹。
刘澜心中根本不在意孙乾口中的兰陵酒。不管他是故意如此说来试探自己还是真在赞美兰陵美酒,他心中更想知道的却是孙乾在此要见的是什么人。问道:“之前公佑先生言道在此见人?却不知所见何人?何不招来一叙。”
孙乾毕竟乃是三国之中有名有姓之人,他既然要见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小鱼烂虾。
孙乾莫测高深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了矮几之前。看着眼前故作神秘的孙乾,刘澜一脸满是无奈,孙乾不愿说,总不能撬开他的口。让他说出来吧!
“主公,孙先生既然之前说他平日极少饮酒,为何今日却连喝了两坛兰陵酒?难不成其所言有假?”一旁的许褚看着刘澜微蹙着眉头,在其身旁低声说道。
刘澜心中一怔,诧异的看向许褚,暗道:“许褚好似话里有话。”心中立时闪过无数道念头,就在这时,糜箴却是从后走到了他的身旁,笑道:“相公真是笨呢,这里的人恐怕都以猜了出来。就相公你还不自知呢。”说道最后却是娇声笑了起来。
刘澜看着挽着自己臂弯的糜箴,只见其双眸含媚,此时因为掩嘴娇笑而使其酥胸微微起伏。更是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不由笑道:“就你聪明。”
随即却是看向许褚道:“仲康一语中的。”心中却想许褚平日里言语甚少,但每有言出,必定是画龙点睛之笔。随即与糜箴一起落座,这才对孙乾道:“孙先生不会是在此等刘某吧?”
孙乾点点头,笑着解释道:“郑先生欲荐公佑出仕德然公,不料公佑前往小沛后却听说德然公已去了东海,所以才兼程前来了郯县,不想还真在此见到了德然公。”
“原来是郑先生。”刘澜说着。心中却笑道,这老秀才也忒够意思了。以前还说只管一个崔琰,没想到又为自己举荐了孙乾。
心中想道这里却是不无得意道:“只可惜了陶谦。却也不知其临死之时又会向刘备举荐何人,当然刘备早无踪影。暗暗得意的刘澜笑道:“却不知公佑觉得刘某可佐否?“
孙乾朗笑道:“若不可辅,乾早拂袖走矣。”说完,起身跪倒在地道:“公佑拜见主公,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哈哈。”一切太过突然,但也似在情理之中,刘澜笑着扶起了孙乾,道:“我得公佑,好似久旱逢甘霖。”
听着刘澜此言,一旁的许褚满头黑线。
几人来到庭前,要了些酒食,昨日客栈唯有的两坛兰陵酒都让刘澜买走了,如今只能喝些黄酒,但今早席间的一道鲤鱼却是吸引了在座之人的目光。
世上鲤鱼均是两个鼻孔,但蕃县泗水处所产鲤鱼却是四个鼻孔,肉质鲜嫩、肥美更胜黄河之鲤,只是一筷,刘澜便夸赞了一句:四孔鲤鱼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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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朝食后一众人便从郯县渡口坐船过了汶水,继续向着朐县行去,刚一下渡口,只见不远处几艘商船正在装填着数量众多的货物,刘澜并未在意,不想一旁的糜箴却好似看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的跑了过去。
看着好似一阵风般向着不远处那队商船跑去的糜箴,嘴上满是苦笑,心中却是想道:“莫非遇见了相好?不然又如何如此兴奋。”赶了上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为自己戴了关二哥的头巾,嘴上对许褚道:“仲康,随我过去瞧瞧。”
离着老远,就见糜箴在一男子面前站定,心中一惊,难道真让我猜对了?心中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都怪这张乌鸦嘴,刚才想什么不好,非要想这人是她的相好,要是想他的老哥糜竺,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可不敢想这人是糜箴她老爹,万一真让他这张乌鸦嘴说中,到时她老爹果真从土里爬出来,恐怕要跑的倒是他自己了。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的步法越来越快,可这步子虽然越来越快,但他的心却是越来越惊,因为距离糜箴越来越近,他可以清晰的看清糜箴身前那人的大致外貌,其身高与糜箴相差无几,一身华服,但其发冠束缚着的却并非是一头乌黑,反而是华发。
刘澜心中惊悸不已,难道这人真是糜箴的老父?自己的岳父不成?随即却又是想道:“死人当然不会从土里爬出来,难不成是糜箴的老父根本就没有死?”
心中的胡思乱想立时消于无形,笑道:“对啊,糜箴只说为其老母祭祀,却根本没有提起他的老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糜竺乃是糜家家主,便以为糜老爷子早已仙逝,万一糜家与陈家一般,只是糜老爷子与陈珪一般退居二线了呢?”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这一路没有胡言乱语,不然这小娘们还不定怎么耍小性子或是撒娇呢。
“相公,相公。”不远处的糜箴向自己招手道:“你快点来。”说道最后,却是撅嘴道:“怎么这么慢啊。”
刘澜见她已经在抱怨了,嘴上连应声,道:“来了,来了。”心中却苦笑,我已走的这么快了,你总不能让我也和你一样跑着去吧?他虽然如此想,却决计不敢当真说出来的。
不到片刻刘澜便即离两人不到十多步,就在这时,只见那老头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深施一礼,道:“老奴糜远,见过姑爷。”
刘澜见他如此,双眸一沉,眉头更是蹙起,正要说话,只见糜箴也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相公,这是奴家娘家的老管家糜远,从小看着奴家长大呢。”
刘澜对着糜箴微微一笑,看向糜远,淡淡道:“原来是老管家。”刘澜面上保持着微笑,无论涉世多深之人,绝无法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糜远兀自说道:“今趟有批重要货物要送往辽东安平港,这批货物事关重大,所以二老爷让老奴亲自走一遭,不成想竟然在此遇到了小姐和姑爷。”
他嘴角挂着开心的笑容,如此一来,满是褶皱的面容却堆成一团,若不仔细寻找,连那早已眯成一条线的漆黑眼珠也难发觉。
“二哥却也过分,老管家您都多大年岁了,他怎么还使您出海。”
说道这里却是愤愤道:“老管家您先别走,等箴儿回去跟他说道说道,让他换个人来替你。”
“小姐,您对老奴好,好怒心中知道,但这几船货事关重要,二公子放心不下,才让老奴亲自押运,这是二公子对老奴的信任,老奴又怎敢辜负他的厚望呢?”
糜箴小嘴早已撅了起来,一撇头,恨声道:“老管家是在嫌箴儿多管闲事吗?”
“就是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老管家慌的心神皆乱,急忙解释道:“老奴感激还感激不来呢,怎么敢嫌小姐您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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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蕃县在今微山城南一百里,其下为微山湖,黄河之次决口,夺泗水河床入海,久经冲刷形成微山湖,本书泗水四孔鲤鱼很可能就是后世微山湖四孔鲤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