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了个关子,夏弘墨也没有逼问。
夏宝儿临出门前,又说:“爹爹,我上次办了凉宴,有幸结识了不少才子能人。
我将他们的名字已经写下来,整理成册了,就放在你玉玺的左边,你有空的时候瞧一瞧。兴许能有用得上的人才,科举时,也可以关注他们的试卷。”
说完,夏宝儿便施施然离开。
夏弘墨将她留下的册子拿出来。
上面字体娟秀整洁,竖着写了不下十个名讳。
夏宝儿不仅推荐了这些人,还在旁边写了理由,甚至还附带了性格。
比方这个叫祖通的秀才,才学了得,出口成章,在凉宴上,舌战八方。
奈何性格脾气急躁,看着秉直,最适合去做督军之类的官职。
夏弘墨从头看到尾,仔细研读了一遍。
德全公公为皇上添茶,才见皇上目光闪烁,似有感慨的泪意,却并不汹涌。
“皇上,用茶。”
夏弘墨按了按眉心,接过茶盏。
德全公公才笑着说:“公主小小年纪,就如此会为陛下分忧了,陛下实在好福气。”
“是啊,朕这一生,最大的财富,恐怕就是宝儿。她如此年轻,就懂得选用贤才,不仅如此,还知道根据他们的性格,将他们放在不同的地方任职。”
夏弘墨笑了笑,将册子放下:“看来就算太子不顶事,宝儿也可以妹替兄职,接管北越。”
这话德全公公不敢接。
涉及下一任谁登基,他哪儿敢说话。
夏弘墨只说了一句,就自己琢磨着皱眉。
“不行,做皇帝太累了,朕时常睡的少,忙的多。宝儿还是不要受这个劳累,苦就让太子承担吧。”
德全公公汗颜,附和道:“陛下英明。”
夏弘墨想明白以后,心情舒畅。
从椅子上起身,在大殿里又开始练习太极拳了。
……
一连几日的夏雨,总算在这一天停了。
碧空如同洗过的琉璃镜,上面悬挂的丝丝白云,又倒映在了水洼中。
一处不引人瞩目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夏宝儿轻轻挑帘,珍珠额饰轻轻晃了晃,衬出小姑娘的白皙肤色,比那珍珠色泽还要温润。
“幽莲,你打听的当真对吗?”
幽莲坐在夏宝儿身边,穿着一身干练的衣裳,绑着马尾。
她点点头:“错不了,我仔细问过,就是这里头有两个姑娘被梦魇住了,得到了公羽斐的帮助。”
前几日,夏宝儿因不好跟随公羽斐去探听究竟。
又想弄清楚事情原委。
于是,便拜托幽莲,在坊间打听一二。
被阿斐哥哥帮助过的人,应当不难找。
这会儿正是晌午过后,夏末并不炎热。
微风轻轻吹拂过车帘,将几缕倾斜的日光,铺洒在了小姑娘白皙的面颊上。
夏宝儿微微垂眸,望着青楼还没开业的门庭,若有所思。
幽莲却握着一柄刀,轻轻推出鞘,她目露杀意:“要不要,我去帮你,把那两个人宰了。”
夏宝儿一愣,反手拍了拍幽莲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就是来瞧瞧,不至于动刀。”
她只是觉得奇怪,阿斐哥哥一连两三天,身上都有脂粉味。
夏宝儿很想弄清楚,与这两个姑娘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