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耳鬓厮磨了小一会,萧锦便扶着温夜阑坐到了桌前。梅兰很贴心的做了些流食,怕温夜阑会饿,虽是流食,分量却是给得很足。
萧锦给温夜阑盛了一碗干贝莲子粥,粥还温着,不烫,此时吃起来倒是适合。温夜阑含了一口,干瘪的胃收到热气的熨暖,他整个人的神态都柔和了下来。萧锦瞧着,只怪自己搂着人时没有注意,让温大少难受了这么久。
看着温夜阑喝完了一碗,萧锦又给他盛了一碗,笑着说:“再多吃一点吧,以后的运动可不少。”
听到萧锦的意有所指,温夜阑微微掀了掀眼皮瞪了他一眼,被粥水浸过的嘴唇泛着晶亮,萧锦眉峰一挑,借势向前倾去,勾着温夜阑的下巴就着他的嘴唇浅浅地啄了一下。萧锦的嘴上也带上了干贝莲子的味道,他也不在意,反而眼带深意地瞅着温夜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温夜阑被他这种掠夺性的目光盯得只觉刚被开拓过的身体又有些发软了,藏在发丝下的耳垂缓缓地红润起来。
萧锦撑着脸,好笑地看着自顾自加快喝粥动作的温夜阑,伸手捏了捏对方已经滚烫起来的耳朵,眼露可惜。温夜阑的身体一共才接受过三次情丨欲,而前两次都是萧锦单方面的冲刺,这次他们心意相通,两人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高丨潮来得淋漓尽致。这种感觉都让两人食髓知味,如若不是顾虑到温夜阑的身体,恐怕萧锦就要忍不住把人压在了桌上狠狠地操丨弄起来。
温夜阑把碗里的粥喝干净,胃里已经充实得有些胀,萧锦见他是真吃不下去,便收起了碗筷。温夜阑看看窗外的夜色,问了句:“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是戌时过半了,你睡了四个时辰。”萧锦看着对面的人眉眼还有些困意,走到他身后抬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温夜阑舒服地往后仰,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倚在萧锦身上,闭着眼享受着萧锦的侍候。
“坐一会,便回床休息吧,你这段时间太累了。”萧锦摸了摸温夜阑有些瘦削的脸,有些心疼的说道。
温夜阑垂下的睫毛抖了抖,眼皮缓缓撑开,露出里面乌黑幽深的眼睛,他也没坐起身,依然仰躺在萧锦怀中,借着这个动作抬头与萧锦对视,嘴边露出一个浅浅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的笑容。
“能者多劳,而且有些事不处理,我不放心。”温家的事,太子与二皇子,朝堂等等的事他都让人留意着,每时每刻都要向他报告。他并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只是上辈子被人反咬一口让温夜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萧锦知道他的顾虑,倒是不多劝。他低头轻轻地在温夜阑一闪一闪的睫毛上温柔地盖下了一连串缠绵的细吻,温夜阑被动闭着眼,感受着他此时动作里的专注和小心翼翼。
“我买了院子,挺好的,我觉得你会喜欢。等你有空我便带你去瞧瞧吧。”萧锦的吻从温夜阑的眼睛处渐渐落到他的额前。
“好。”温夜阑笑了笑,应了一声。
萧锦弯下腰,揽过底下的人,把下巴撑到温夜阑的肩窝上,低声说道:“可能过不久,我会回一趟广茂村。”
温夜阑伸手搭在萧锦的手臂上,听着他的这句话,手劲微微使力,不知不觉就在萧锦的手臂上留下了浅浅的手印。
温夜阑侧头与他对视,眼里有担忧有理解,眼神复杂:“你可能会有危险。”
温夜阑知道萧锦是听了莘大姐,费子元上次来书房和他谈论时提起的谢子辽的事情,深思熟虑后做出的这个决定,他不是不理解,只是谢子辽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萧锦的身份又牵扯到谁,这些问题他们都没有弄清,萧锦离开京城,危险实在是过大。何况现在温夜阑明白了自己喜欢萧锦的心意,更不希望萧锦冒然犯险。
萧锦瞧着人眼里的担心,心都要化了,搂着人更加用力:“如果你担心,到时便拜托钱肖平与我一起去吧,钱肖平的身手我见识过。”而且带着钱肖平这个暗恋自家媳妇的男人,萧锦离开京城才会稍微放心些。
温夜阑当然不知道萧锦的私心,微微琢磨了下,觉得可行,遂点了点头:“肖平身手虽不及你,但也有你九成功力,而且他为人直爽,跟在莘大姐身边多年我信他,你们有个照应,我这边也可以放心些。”
萧锦低头就揪住了对方刚说完话还未来得及合拢的嘴巴,便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掠夺。温夜阑只能被啃咬得闷哼两句,心里纳闷,不知道萧锦怎么突然就发丨情了。
萧锦吻了快半柱香的时间,才终于放过身下已经有些迷离的人,噙着对方的下巴,恶狠狠地在他还带着红肿的嘴角咬了一小口,说道:“在自家相公面前信别的男人,就不怕我把你干到下不了床?”
温夜阑愣了愣,带着情丨欲的脸瞬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原来,身边的这个人是吃醋了啊……
萧锦说要回广茂存并不是一时兴起,与温夜阑透过气后,他便着手收拾起了东西。他不会那么快离开,距离科举还剩一个月,而科举后就是新年,他会待到与温夜阑的第一个新年后才与钱肖平离开京城。
在两人唇齿相依,擦枪走火之时,京城郊外千米远的乡林下,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缓缓前行着。
梅香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抬头望了一眼前面似乎不知疲惫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对方:“令公子,我们可以歇歇吗?”
走在前头的令阙回头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疲倦的神情,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梅香得到了许可,牵着马走到一棵大树下,把马系好后,便坐到了树底下,掏出了背囊取了两块馒头和大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这些干粮走到了在旁边另一棵树下坐下来休息的令阙面前。
“令公子,吃点吧。”梅香把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令阙抬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只是伸手取了一个馒头,便低下头就着水吃了起来,再没给梅香半点注意。
梅香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收起了大饼,自己也只是拿着剩下的那个馒头小口地吃起来。
自从她被令阙从一些流氓手里救下后,两人便一同上路前往京城,只是一路以来,令阙说过的话梅香十个手指刚好能数过来。梅香觉得现在的令阙虽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的寡言寡语,但实际上令阙还是变了,他的寡言寡语都带着生人勿进的冰冷。
梅香与大庆分散后,她一个受了伤的弱女子还未走远,便昏倒在了马道上。如若不是突然出现的令阙,梅香不敢想她之后的命运。她昏迷醒来时已被一队的流氓控住,那些流氓看她的眼神赤丨裸而不怀好意。梅香清楚他们的眼神,她试过逃跑,只不过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地准备接受接下来的一场噩梦,没想到却意外撞见了令阙。
梅香想到这里,望着阖着眼的令阙,她想劝令阙和自己一起去找大少,但是她却也知道令阙不会答应,到嘴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京城在即,梅香的右眼却开始猛地跳了起来。当又一天她被冷风吹醒后,看到身边已经无人的位置,眼里的担忧才渐渐化开。
萧锦和温夜阑都没想到消失已久,他们寻了几个月的梅香会风尘仆仆的敲响了卫家别院的大门。梅兰瞧着安全回来的梅香,终究是忍不住,当场落了泪。梅香和梅兰一同入温家做侍女,两人一路扶持互助走到如今,虽不是亲姐妹,但也情同手足。看到梅香的人,梅兰才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担心。
“大少。”梅香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梅兰,抬头望着疾步走来的温夜阑,眼圈红了红,激动地唤了一声。
温夜阑看着梅香,见她只是精神头差了些,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心里也松了口气:“回来便好。”
之后温夜阑就让梅兰带着蓬头垢面的梅香回了厢房好好去收拾一番。
萧锦看着待人离去后重重吁了口气的温夜阑,只是无声地上前搂了搂对方的肩。
梅香收拾干净自己后,便与温夜阑进了书房,把自己这几个月以来,与大庆分散再遇令阙的事都说了出来。温夜阑听到她提到令阙的名字,人明显诧异了一下,连在旁边饮着茶的萧锦也掀了掀眼皮,喝茶的动作滞了滞。
萧锦佯装不在意,又低头抿了口茶,但是这口浓厚的茶水他却品不出味道来。
梅香知道温夜阑一直寻着令阙的事,她一直紧紧地跟着令阙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家大少。只不过没想到令阙竟早已察觉了她的目的,在离京城还剩百米远的距离便背着她偷偷离开了。
“大少,令公子大概就在这京城里。”梅香想了许久,抬起头坚定地对温夜阑说道。
温夜阑蹙起眉头,望着她:“你肯定?”
梅香并未被他盯得退缩,点头沉着应道:“肯定。”
梅香看不懂令阙,但是第六感告诉她,令阙和她一样,目的地都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