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他的皮肤在常年的阳光暴晒下变得干裂黝黑。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麻布上衣,颜色已经褪去,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他粗壮的脖颈和古铜色的皮肤。
下身的灰色裤子宽松而磨损,裤脚上沾着水渍和泥土。
头上的草帽破旧不堪,帽檐低垂,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升哥。”
诸葛琉璃朝着船夫轻轻招了招手。
船夫看上去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他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不禁显得有些紧张。
听到诸葛琉璃的呼喊,他微微点头,以此作为回应。
随后船夫拿出自己卷的旱烟,用火柴点燃后,看向我们这一大群人,疑惑地问:“你们这么多人都要去吗?”
诸葛琉璃点了点头。
船夫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我的船拉不了这么多人,顶多只能拉五六个。”
诸葛琉璃转头看向我们几个,然后说道:“我们这有四个。”
看样子,诸葛琉璃并不想带诸葛建明他们去。
“那没问题。”
听到只有四个人跟着,船夫呵呵一笑。
“琉璃,你这是什么意思?爷爷说了要一起去的。”诸葛建明听到诸葛琉璃不带他们去,顿时就急了。
诸葛琉璃耸了耸肩,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可没说不让你们去啊,但你也听到了,船拉不下这么多人啊。”
“你……”
诸葛建明气得脸都通红,转头看向船夫:“我们这些人都要去,你想个办法,把我们运到对面去,钱不是问题。”
话音刚落,诸葛建明身后的一个保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沓钱,丢到了船夫的面前。
这两沓钱一共 20 万。
看到这 20 万,船夫的眼睛都直了。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嘿嘿笑着说:“这……这我给你们想想办法,我去借一条大点的船,挤一挤的话,二三十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船有点破,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没事,只要把我们送过去就行。”
诸葛建明挑衅地看了一眼诸葛琉璃,似乎在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暴发户。”
诸葛琉璃不爽地哼了一声,但也有些无可奈何。
她随即再次问船夫:“升哥,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你赶紧准备吧。”
“啥?”
船夫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叼着的旱烟都掉在了地上。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现在就要渡河?”
诸葛琉璃点了点头:“没错。”
她着急地道:“我们赶时间,你尽快安排一下,现在就渡河。”
“不行不行不行。”
船夫急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是因为没船吗?”
诸葛琉璃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你先把我们送过去,他们过后再来也没事。”
“不是这个原因。”
船夫悠悠地叹了口气,蹲下来捡起地上还没熄灭的旱烟,摁灭在了地上,表情异常严肃。
随即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道:“这个季节船不能过河,连水都不能下。”
“连水都不能下?”诸葛琉璃眉头紧蹙,满脸写着疑惑。
“没错,你们没有在河边生活过,并不知道其中的凶险,我在这条河边生活了几十年,知道这条河的可怕。”
船夫瞳孔微张,声音发颤,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诸葛琉璃沉思片刻,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渡河?明后天行不行?”
“不行的,不行的,最早也要等三个月后。”船夫使劲地摆手。
三个月后?
诸葛琉璃脸色一沉:“不行,我最迟明天就要渡河。”
话刚说完,一阵清风吹过。
诸葛琉璃拿出罗盘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左手也开始飞快地掐诀,随即又看了看天空,突然改口道:“不行,现在就要出发,只有现在才能找到橘子村的入口。”
这话一出,船夫顿时慌了神。
他用力地摇头,摆手道:“不行,不行,不行!现在已经开始微微起风了,等会儿就是狂风巨浪,现在渡河就是去送死啊。”
诸葛建明从一个保镖的背上拿下登山包,拉开拉链直接丢在了船夫的面前:“这里是 50 万,现在就送我们过河。”
船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登山包,用力地吞咽着唾沫。
但还是摇头拒绝。
一脸严肃地说:“不行不行,现在真的不能过河。”
“一百万,你不要得寸进尺!100 万,我能请别人来。”诸葛建明沉声道。
船夫呵呵一笑,自信的道:“你想要过这条河,除了我没有人能带你们过去,就算是飞机也不行,只能坐船。”
顿了顿,他接着说:“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绕路,不过等你们绕过去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我现在就要过河。”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飞快地转过头,发现正是夜莺姐。
在她的身旁还跟着许久不见的雪儿,还有烟儿那个小屁孩。
“爸爸。”
看到我,雪儿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撒开脚丫子就朝我冲了过来,如同小鸟归巢一般紧紧地抱着我,小脑袋在我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这一声“爸爸”,让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射了过来。
众人看向我的表情都显得异常复杂。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异样的目光,而是宠溺地摸了摸雪儿的秀发,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你们去哪了?”
“不告诉你。”
雪儿皱了皱鼻子,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又看向一旁的烟儿。
这段时间不见,我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然而,这一刻我突然发现烟儿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小家伙在看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身后,发现阿才跟黄队正站在我的身后。
黄队依旧全身笼罩在那拖地的黑袍之中,低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才则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夜莺姐,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小屁孩,你看啥呢?”我用手在烟儿面前晃了晃。
烟儿缓缓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回不来了。”
啥意思?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烟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小家伙继承了他爷爷的衣钵,算命奇准无比。
他突然跟我说我回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不来哪里?
不过还没等我细问,烟儿就转头去逗弄茅草屋前拴着的大黑狗了。
……
“升哥,送我们现在过河吧。”夜莺姐表情冰冷的说道。
说这话的同时将一沓钱放在了地上。
“姑娘,不是我不同意送你们过河,是老天爷不同意呀,等会儿马上就要起大风了。”船夫面露难色,连连摇头。
夜莺姐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右手却悄然伸向腰间,接着一把手枪被抽了出来,然后缓缓的放在了钱的旁边。
“选吧。”
夜莺姐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
船夫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与此同时,诸葛建明和王世轩身后的那群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他们纷纷将手枪掏出,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船夫的脑袋。
诸葛建明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开口说道:“船夫,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钱你是收还是不收。你要是收了这钱,就乖乖送我们过河,少不了你的好处。可你要是不收……”
说到这里,诸葛建明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船夫的额头冷汗直冒,他望着眼前的枪口,又看了看地上的钱,心中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终于,他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送你们过河……”
诸葛建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收起手枪。
“这就对了嘛,船夫,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们安全地送到对岸,这些钱都是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钱捡起来,塞到了船夫的手中。
船夫战战兢兢地接过钱,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那钱有千斤重。
随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站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今天渡河也行,不过要等等,我去借一条大船,还要买一些东西来祭祀河神。先说好。”
船夫语气严肃,表情格外凝重:“等会儿祭祀河神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把枪或者刀掏出来,更不能有任何的不尊敬。如果让河神不开心了,那就算你们杀了我,把我五马分尸,我也不会开船渡你们过河的。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问题,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其他人,断了我们这一行的后路。”
诸葛琉璃急忙保证:“放心吧,升哥,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等会儿我保证没有人会说一个字。”
得到了诸葛琉璃的保证以后,船夫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警惕。
“你们来两个人跟上他,不要让他跑了,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就给我发消息。”
诸葛琉璃转头对诸葛建明身旁的保镖吩咐道。
虽然诸葛琉璃和诸葛建明不合,但这些保镖都是诸葛家的。
而且,诸葛琉璃毕竟是诸葛家的大小姐,保镖们不敢不听她的。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紧紧跟随着船夫,时刻保持着警惕。
……
半个小时后,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丝丝缕缕地飘落在头发和肩膀上,带来阵阵凉意。
我静静地站在茅草屋前,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有些惆怅。
凉风拂过脸颊,更添一丝寂寥。
“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阿才嘟囔着,一边缩了缩脖子。
“是啊,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诸葛琉璃轻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我倒是担心升哥。”我看向船夫的方向。
此时他正站在不远处,指挥着人搬运等会儿要用到的祭祀的东西,表情有些凝重。
“之前不过是刮了微风,他就吓得不轻,现在还下起了毛毛细雨,我怕他会变卦。”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祈祷着。
“要不,我们去和他商量一下?”阿才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走向船夫。
“升哥,你看这雨……”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这点雨不算什么,等会祭祀了才知道,只要河神老爷同意,那么就算是狂风暴雨,我也能安全的把你们运到河对面。”
船夫勉强笑了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
烟雾在他头顶盘旋,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不安。
“升哥,你看我们要不要等等雨停了再继续?”诸葛琉璃轻声说道。
船夫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天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这雨看样子也停不了多久,我先拜拜河神老爷,免得耽误了时间。”
船夫说着让人把准备好的猪抬到借来的大船的船头,然后把猪的脑袋摁在地上,后退弯曲,成了一个跪拜的姿势。
祭祀仪式开始。
一顶华丽的轿子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轿子旁还有几个纸扎的童男童女和一匹栩栩如生的木马。
这些纸扎工艺精湛,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神秘气息。
船夫站在船头,神情庄重。
他点燃香,香气与河面雾气交融。
随后跪地,对着河面虔诚地拜了三拜,低沉庄重的声音响起:“河神老爷,请保佑我们平安渡河。愿您的力量庇佑,让我们顺利抵达彼岸。我们献上丰厚祭品,表达对您的敬意与感激。”
周围人纷纷跪下,磕着头,默默祈祷。
然而,仪式进行到一半,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巨浪,狂风呼啸。
这巨浪滔天的,让人们都站立不稳。
船夫脸色也随即变得凝重,紧盯着河面。
紧张气氛弥漫,让人心跳加速。
突然,巨大漩涡在船前形成,似河神的愤怒。
船夫脸色微变,他毅然拿起纸扎的花轿子,投入漩涡。
花轿子在旋涡中打转,瞬间消失。
接着,纸扎的童男童女和木马也依次被投入,希望平息河神愤怒。
最后,船夫抓起一把纸钱,用力向天空抛洒。
纸钱如雪花飘落,承载着人们的希望与祈求。
阿才在一旁,脸色惨白,嘴里念叨着:“真……真有这么大的巨浪啊,这……这难不成真的有河神?我们……我们不会有事吧?”
夜莺姐却镇定自若,眼神冷静地安慰道:“别急,先看看情况。”
诸葛琉璃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王世轩屁颠屁颠地挡在诸葛琉璃面前,拍着胸脯说:“琉璃,别怕,有我在呢!”
诸葛琉璃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地说:“你顾好自己吧,别来碍手碍脚的。”
王世轩一脸尴尬,却还是死皮赖脸地看着诸葛琉璃。
再看另一边,诸葛建明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扯着嗓子喊:“快来保护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他的那群保镖们慌忙围拢过来,结果人挤人,把他给推倒了。
诸葛建明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饭桶,连我都保护不好!”
这一骂,人群更乱了,保镖们手忙脚乱,有的扶他,有的互相推搡,场面十分滑稽。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不已。
只见船夫双膝跪地,用力地磕头,然后一咬牙,抓起一把弯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道口子。
他紧紧握住拳头,让鲜血一滴滴落入河中。
说来也怪,随着鲜血的融入,后面那巨大的水花竟然逐渐变小,狂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
船夫见状,急忙对着我们喊道:“等会儿要上船的人,赶紧跪下来,用刀划破手掌,把血滴入河中,祈求河神老爷息怒,保佑我们顺利出行!”
我们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效仿船夫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跪在河边,然后毅然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入河中。
船夫带来的那帮人开始吹奏起唢呐,声音高亢而嘹亮,仿佛要冲破云霄。
他们吹奏得十分投入,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眼睛微闭,似乎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有的人甚至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其中一个人红着脸,喊了一句:“兄弟们,给劲吹啊!”
其他人纷纷响应,吹奏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这时,一些住在附近的妇女也急忙赶来。
她们的服饰五颜六色,身上挂满了各种奇特的饰品。
随后开始跳起怪异的舞蹈,动作夸张而富有节奏感。
身体扭曲着,手臂挥舞着,仿佛在通过舞蹈向河神传达着我们的诚意和祈愿。
舞蹈的节奏越来越快,吆喝声也越来越大,与唢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河神啊,请保佑我们平安!”一位妇女高声喊道。
随着我们的鲜血纷纷滴入河中,湖面的波动逐渐平缓,原本细密的雨丝也悄然停歇。
船夫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久别的笑容。
他郑重地对着河面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向我们招手示意。
“大家都起来吧,河神老爷已经宽恕我们了,准许我们出行啦,快上船吧!”
……
船夫借来的船不算大,是木制的,分为上下两层,下层用来放置货物。
由于我们人多,诸葛建明和王世轩便将他们的手下赶到下层,只留了几个忠心的手下在身边保护。
“升哥,这一趟行程要多久?”诸葛琉璃轻声问道。
船夫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依旧凝重。
我心里清楚,就算河神老爷同意了,他还是有很重的心事。
毕竟现在并非渡河的最佳时候。
“很快,半个小时就可以了,不过事先说好了,我把你们送到对岸,就不会在那里等你们回来了,你们得自己想办法。”船夫沉声道。
还没等我们回答,诸葛建明就沉声道:“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们给的钱不够吗?你说,要多少?”
船夫连忙回答:“不是钱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送到对岸,你们怎么回来是你们自己的事。”
诸葛建明冷哼一声:“那你不等着我们回来,我们怎么回去?”
船夫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你们可以自己想办法,或者等其他船夫过来。”
此时的诸葛建明,这位诸葛家的大公子,何曾受过这种气。
之前被诸葛琉璃压制,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又被船夫这个他眼中的“泥腿子”如此毫不客气地回怼,顿时火冒三丈。
他伸手一把揪住船夫的衣领,瞪着赤红的眼睛怒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下去喂你那狗屁河神老爷!”
船夫吓得脸色惨白:“使不得啊,不能说这种不敬的话,河神老爷会发怒的,快跪下向河神老爷道歉!”
“滚一边去!”
诸葛建明反手丢开船夫,往河里吐了口唾沫。
一脸不屑:“老子早就忍够了!刚才上船前,你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老子有的是钱!把我们安全送到对岸,然后在对岸老老实实等着我回来,要是我找不到你,老子就把你丢在这河里喂河神那千年老王八!”
原本在开船的船夫被诸葛建明这么一推,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可怕。
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也不知道他是被诸葛建明的威胁吓到了,还是听到了他对河神的大不敬之语。
“就是,什么狗东西,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要是有河神,让它出来,看老子一梭子打穿它!”王世轩从腰上掏出一把手枪,一脸冷笑。
我在心里冷笑,觉得他们真是不知死活。
在船上的忌讳可是很多的,最为常见的就是:“翻”这个字。
更别说坐在船上辱骂河神了。
我相信要不是诸葛建明和王世轩带着人,估计船夫已经把他丢下河了。
阿才见状,挺身而出,怒目圆睁,直视着诸葛建明和王世轩。
愤愤不平地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船夫大哥说话?他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而且上船之前就吩咐过,不能说不敬的话,你们都忘了吗?”
然而,王世轩却一脸不屑地看着阿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嘲讽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阿才顿时怒火中烧,攥紧了拳头。
但当他看到王世轩身后的保镖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着自己的脑袋时,他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
眼看着局势越发紧张,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决定出面调解。
“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渡河。”
我提高音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在狂风中更加清晰。
然而,我的声音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有些微弱,但还是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我看着诸葛建明和王世轩,声音平缓的道:“两位,船夫大哥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现在天色已晚,他能把我们送到对岸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王世轩和诸葛建明对视一眼,脸上的冷笑更甚。
他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我。
王世轩阴阳怪气地说:“哟呵,狗被打了,主人出头啊?”
诸葛琉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刚要开口呵斥,却被突然发生的一幕打断。
原本平静的湖面,就像被惊扰的巨兽,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滚。
巨大的波浪猛烈地拍打着船舷,发出惊人的声响。
狂风如饿虎般呼啸着,掀起船夫的衣角,仿佛要将他卷入湖中。
雨点如冰雹般砸在脸上,带来一阵阵刺痛。
雷声隆隆,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一张张惊恐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