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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看向夜莺姐,压低声音问道:“夜莺姐,这海老哥多大了?”

夜莺姐微微皱眉,轻声回答道:“前些年见的时候八十多了,现在按年计算快 90 多了。”

“九十?”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在村子里结婚的都很早,一般 20 多岁生孩子的都是晚婚,我见过很多十几岁就生孩子。我就算在海老哥 30 岁有的孩子,现在 90 岁了,那岂不是说他的孩子起码 60 多了?这是找老伴呢?”

就在我们低声议论之时,穿着丧服的和穿着喜服的人已经彻底扭打在了一起,场面愈发失控。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衣大汉猛地揪住一位白衣瘦子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婚礼就是要用喜事的办法办,这是我们村的规矩!”

那白衣瘦子涨红了脸,拼命挣扎着,嘴里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就是要用丧事的方法办,要不然就会祸及整个村庄。”

话音未落,红衣大汉猛地挥起一拳,重重地砸在白衣瘦子的脸上,鲜血瞬间从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

白衣瘦子也不甘示弱,趁其不备,一脚踹向红衣大汉的腹部,大汉吃痛,后退了几步。

这时,一位红衣妇女冲了上来,扯住一位白衣老者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拉,同时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老顽固,非得坏了这好事!”

白衣老者痛得嗷嗷直叫,反手给了红衣妇女一巴掌,打得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两边的人越打越凶,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伤者,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胳膊扭曲变形。

人群中充斥着哭喊声、叫骂声,混乱至极。

我和夜莺姐站在一旁,被这血腥暴力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夜莺姐,这可怎么办?咱们还怎么去找海老哥啊?”

夜莺姐目光凝重,思索片刻后说道:“先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混乱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别打啦,要出人命啦!”

然而,这声尖叫丝毫没有阻止双方的争斗,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一个红衣小伙抄起一根木棍,朝着白衣人群猛挥过去,瞬间就有几个人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一位白衣壮汉见状,怒不可遏,直接冲上去将红衣小伙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尘土飞扬。

我看着这失控的局面,心提到了嗓子眼,对夜莺姐说:“夜莺姐,再这样下去真要出大事了,咱们要不要去劝劝?”

夜莺姐紧紧皱着眉头,摇头道:“咱们现在去劝,不仅劝不住,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这时,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匆匆赶来,试图分开两拨人。

其中一位老人喊道:“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但众人打得红了眼,根本不听劝。

一位老人气得直跺脚,大声说:“你们这样闹,让海老哥怎么想?”

听到“海老哥”这三个字,一些人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趁此机会,老人们赶紧挤进人群,费力地将双方拉开。

我瞅准时机,拉着夜莺姐走向一位刚被拉开,还在喘着粗气的红衣村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为啥非得这样争?”

那红衣村民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白衣人,说道:“这海老哥的儿子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前段时间意外没了。今天本来是他的冥婚,可这些家伙非得按照白事来办,这不是让海老哥寒心嘛!”

几个穿着红衣的村民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满脸激动,挥舞着手臂说道:“海老哥的儿子,那可是咱村子里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呐!还记得前些年那场罕见的旱灾不?那时候,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咱们的日子苦得没法说,都快揭不开锅了。嘿,是海老哥的儿子,那小伙子一点儿不怕累,不怕麻烦,不辞辛劳地往几十里外的县城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那腿都快跑断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不容易为咱们村子争取到了宝贵的灌溉设备和救灾物资。咱们这才度过了那段艰难得要命的时光哟!”

另一个村民点着头,眼睛里满是敬佩,接着说道:“还有呢!咱们村里那小学,年久失修,风一吹都感觉要倒了,多危险呐!他不仅自己掏腰包拿出钱来,还想方设法动员那些在外头工作的同乡一起捐款。就这么着,孩子们才有了那安全又明亮的教室,能安心读书啦!”

这时,一个身材粗壮的村民,双手叉腰,大声说道:“村里的路,以前那叫一个糟心!一到下雨天,全是泥巴,走都没法走。是他主动去联系工程队,自己还天天在那监工,没日没夜的。最后硬是修成了一条平坦的水泥路,咱们现在出门再也不用发愁啦!”

一个稍显瘦弱的村民凑过来,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神情,说道:“他还组织咱村里的年轻人成立了互助小组。谁家要是有个急事难事,大家一起帮忙。到了农忙的时候,他带着大伙互相帮忙收割庄稼。哪家老人病了,他马上帮忙联系医生,送医送药,一刻都不耽搁。”

最先说话的那个村民眼睛放光,提高了嗓门:“而且呀,他发现咱们村里的土特产有特色,就通过网络给咱打开了销售渠道。咱们的收入那是蹭蹭往上涨啊!他还专门请来专家,给咱们传授养殖和种植的新技术。咱们村子能有现在的光景,全靠他呀!”

几个村民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悲伤和惋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意外走了。咱们就想着给他办一场风光的冥婚,好好地送送他,也算是表达咱们对他的怀念和感激之情呐!”

对面的白衣人立刻反驳道:“冥婚本就不吉利,按喜事办会遭报应的!”

就在双方又要吵起来的时候,夜莺姐赶忙说道:“大家先别吵,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总有解决的办法。”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拐杖触地的“笃笃”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海老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皱纹,浑浊的双眼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海老哥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了那根拐杖上。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整洁,但也难掩岁月的痕迹。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说道:“都别吵了,都别吵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们折腾散架了。”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海老哥身上。

海老哥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儿生前一心为了村子,如今他走了,你们却为了他的身后事闹得不可开交。这让他如何安息啊!”

说着,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海老哥的白发,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夜莺姐走上前,轻声说道:“海老哥,您别太伤心,大家也是出于对您儿子的尊重和怀念,才会有这样的争执。”

海老哥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意,可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人群中,一位红衣大嫂忍不住说道:“海老哥,您儿子为咱村做了那么多好事,这冥婚咋能办得冷冷清清?就得热热闹闹的,让他风风光光地走!”

一位白衣老者摇摇头,反驳道:“胡闹!冥婚本就阴邪,大操大办会冲撞了神灵,给村子带来灾祸!”

海老哥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颤抖着说:“我儿生前善良正直,为村子尽心尽力。如今他走了,咱们得让他走得安心。可这红白之争,实在让我痛心呐!”

海老哥长叹一口气,不停地摇头叹气,那愁苦的模样仿佛能拧出水来。

就在他满心无奈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夜莺姐。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难以置信地喊道:“大人,是……是您吗?”

夜莺姐的表情却如千年寒冰,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村民们被海老哥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我和夜莺姐,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

“这俩陌生人到底是谁呀?瞧把海老哥激动成这样!”

“谁知道呢!海老哥居然叫那年轻姑娘大人,真是怪哉!”

“莫不是海老哥老糊涂了?”

海老哥一脸激动地看向村民们,提高了音量大声问道:“大伙都好好想想,还记不记得村子里多年前发生的那件邪门怪事?”

这话一出,所有村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

“哎呀呀,咋能不记得!那次死了好几个精壮的汉子啊!”

“就是就是,而且死的样子那叫一个诡异,脸上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想想都脊背发凉!”

“可不是嘛!我记得当时是李四最先发现的,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到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呢!”

“还有王五家的媳妇,看到那场景后就一病不起,没多久也走了。”

“当时可把整个村子都搅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怕得要命!”

一时间,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惊恐和后怕。

海老哥抬起手,用力地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接着用手指着夜莺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当年那件吓死人的邪乎事,就是这位大人出手帮忙解决的!”

村民们听了,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啥?是这位看着弱不禁风的姑娘?”

“海老哥,您可别蒙我们!当时咱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就您一个人处理的,咋突然冒出个姑娘来?”

海老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当时情况万分危急,我根本来不及跟大伙解释。要不是这位大人神通广大,咱们村子恐怕早就毁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夜莺姐。

“当年发生的那件恐怖灵异事件是这样的,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村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阴森的哭声。

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村里的几口水井都变成了血水,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紧接着,村里的牲畜开始莫名其妙地死亡,死状凄惨,身体扭曲。

更可怕的是,每到午夜,村子里就会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荡,只要被它碰到的人,都会在第二天离奇死亡,而且脸上都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

当时整个村子被恐惧笼罩,人人自危。”

海老哥声音颤抖地讲述着这段可怕的经历,村民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有的人双手捂住耳朵,似乎不想再听下去,但又忍不住好奇心,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的人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

还有的人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胳膊,指甲都嵌入了对方的肉里,却浑然不觉。

一位大妈听到牲畜离奇死亡的部分,吓得“妈呀”一声尖叫起来,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旁边的大爷赶紧扶住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

一个年轻小伙子脸色铁青,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结结巴巴地说:“海……海老哥,您别……别讲了,我……我害怕。”

几个妇女抱成一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一个小孩被吓得“哇”地大哭起来,他的母亲赶紧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可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所以说这位大人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啊。”

海老哥感叹道。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两队穿着代表着喜事和丧事服饰的村民时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看着海老哥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海老哥,要不咱们听听夜莺姐的想法?”

夜莺姐向前迈出一步,神情异常严肃,郑重地说道:“大家先别争了。既然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海老哥的儿子好,那咱们不如中和一下。既不要完全依照喜事的规格,也不要完全按照丧事来办,选取一些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式。”

红衣人群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扯着嗓子嚷道:“这怎么中和?难道要弄得一半红一半白?那成啥样子了!”

白衣人群里也立刻有人高声喊道:“不行不行,这简直是乱了规矩,成何体统!”

夜莺姐却依旧不慌不忙,沉稳地说道:“咱们可以简化一些仪式,不要搞得过于铺张浪费。比如说,在服饰方面,可以选择一些颜色不那么鲜艳浓烈的红色,避免那种纯白的丧气之色。在流程上,把一些可能会引起激烈争议的环节去掉。”

海老哥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大人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样或许可行,只是具体该如何操作,还得大家一起仔细商量。”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般激烈的讨论,最终双方总算达成了一些妥协。决定在仪式上,以庄重肃穆作为主基调,尽量减少喧闹繁杂的环节。服饰上采用浅淡的红色和淡白色相互搭配。

就在大家准备散去,着手进行准备工作的时候。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犹如巨兽在云端怒吼。

众人的脸色瞬间大变,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海老哥眉头紧紧锁着,一脸的紧张和焦虑:“难道这是老天在警示我们?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会要出什么大问题吧?”

夜莺姐的神色凝重如铁,缓缓说道:“海老哥,先别胡思乱想,也许只是凑巧罢了。咱们加快速度准备,只要心诚,想必不会有大碍。”

此时,人群中开始出现了细碎的议论声。

“这雷打得也太突然了,不会真的有啥不好的兆头吧?”

“唉,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感觉不踏实。”

风也似乎变得更急了,吹得人们的衣角翻飞。

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各自散去准备。

我和夜莺姐也跟着海老哥往他家走去,一路上,风呼呼地吹着,仿佛也在诉说着不安。

海老哥家的院子里,已经摆放了一些为仪式准备的物品,显得有些杂乱。

海老哥的老伴坐在屋内的角落里,暗自垂泪,眼神中满是悲伤和忧虑。

“老婆子,别哭了,大家都在想办法呢。”海老哥无奈地劝慰着。

夜莺姐四处打量着,若有所思。

我忍不住问夜莺姐:“夜莺姐,你说这仪式真能顺利进行吗?”

夜莺姐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说:“不好说,总感觉这事透着古怪。”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院子的墙角一闪而过。

“谁?”我警觉地喊了一声。

众人顿时一惊,纷纷看向那个方向。

海老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这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夜莺姐示意大家安静,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墙角走去。

突然,一只黑色的野猫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喵”的一声,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减轻人们心中的不安。

夜渐渐深了,风刮得更猛了,吹得窗户“啪啪”作响。

负责准备仪式物品的村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不好了,海老哥,准备的那些红布和白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故意捣乱!”

海老哥身子一颤,差点瘫倒在地:“这,这可如何是好?”

夜莺姐目光清冷,沉声道:“不要疑神疑鬼,有我在,不必惊慌,先看看是否还能补救。”

众人再度忙作一团,拼尽全力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一切重新准备妥当。

众人在慌乱中愈发加快了补救的动作,然而那诡异的气氛却如浓稠的墨汁般愈发浓重起来。

忽然,一阵尖锐至极的哭声在院子里猝然响起,那哭声凄厉异常,既似女子饱含哀怨的哭诉,又似孩童惊恐万分的嚎啕,直听得人浑身寒毛直立。

“这……这究竟是什么声音?”有村民吓得面如土色,两条腿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海老哥亦是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夜莺姐紧蹙双眉,目光急速地在四周扫动,试图探寻那哭声的源头。

就在此时,原本就昏暗无比的油灯猛地“噗”地熄灭了,整个院子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黑暗之中,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在不停地晃动,似真似幻。

“啊!有鬼啊!”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大喊,村民们顿时如没头的苍蝇般乱成了一锅粥,四散奔逃。

夜莺姐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乱!保持冷静!”可她的声音瞬间便被那恐惧的尖叫声所吞没。

我紧跟在夜莺姐身旁,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断定这里确有邪祟。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悄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股透骨的寒意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但我并未慌张,也未轻举妄动,而是暗自思忖,想要瞧瞧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大人,救我!”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阵极度惊恐的叫声。

我和夜莺姐迅速转身。

而就在此时,我肩膀上的那只手瞬间消失无踪。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那如瀑的长发将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一双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犹如来自地府的鬼火。

那个身着白色丧服的中年汉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圆睁,满是恐惧,嘴唇青紫,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

夜莺姐毫无惧色,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明黄色的符咒。

只见她手腕一抖,将符咒朝着那女子狠狠掷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女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雨如倾盆一般哗啦啦地下了起来,打得院子里的物品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黑漆漆的天空,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只见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黑色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海老哥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恐惧问道。

夜莺姐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恐怕是有邪祟在暗中作祟,不想让这仪式顺利进行。”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院子里的树枝嘎吱作响,仿佛是恶灵在愤怒地咆哮。

那滩黑色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竟缓缓流动起来,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海老哥瞪大眼睛指着地上那图案一脸惊恐的惊叫道:“大人,你看这血!”

夜莺姐神色愈发严峻,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化的血迹图案。

海老哥此时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是我儿在地下不得安宁?”

周围的村民们躲在远处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她的身形更加清晰,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嘴里发出阴森的冷笑:“你们谁也别想逃!”

夜莺姐冷哼一声,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再次念起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随着咒语声,一道金光从夜莺姐的手中射出,直直冲向那白衣女子。

然而,白衣女子却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与金光抗衡着。

院子里顿时飞沙走石,一片混沌。

“救命!”

“大人救命。”

“鬼,有鬼啊!”

几个村民在狂风中呼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停了,一切归于平静。

夜莺姐脸色有些苍白,而那白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人,那邪祟被消灭了吗?”海老哥心有余悸地问道。

夜莺姐微微摇头,说道:“她暂时被击退了,但恐怕还会回来。我们必须尽快完成仪式,让海老哥的儿子安息,才能彻底解决此事。”

于是,大家强忍着恐惧,继续准备仪式。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老天也在为这场诡异的事件哭泣。

“大家动作快点,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夜莺姐一边手脚麻利地整理着物品,一边神色严肃地叮嘱着众人。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夜莺姐,我看这邪祟好像有些冤屈呀,不然它应该能感应到我们的存在,可是它却跟我们硬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夜莺姐神色凝重:“你说的没错,此邪祟怨念极深,想必是有极大的冤屈未消。但不管怎样,所以这也是刚才我为什么留手的原因。”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了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在雨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没那么容易!”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根本分不清方向。

海老哥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哼,你们这些无知的凡人,根本不懂我的痛苦!”邪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夜莺姐挺身而出,大声喝道:“不管你有何冤屈,如此作恶也绝非正道!若你肯现身说明,或许还有化解的可能。”

“化解?哈哈,太晚了!”随着这声怒吼,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袭来,将院子里的物品掀得四处乱飞。

我被这股力量冲击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夜莺姐,小心!”

夜莺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了一层保护罩。

“大家躲在我身后!”夜莺姐喊道。

邪祟的力量不断冲击着保护罩,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定了定神,决定助夜莺姐一臂之力。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起了晦涩的咒语:“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的咒语声,符咒上泛起一层金光,我猛地将符咒朝着邪祟的方向掷去。

符咒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与夜莺姐的光芒相互呼应。

邪祟的力量顿时被削弱了几分,它愤怒地咆哮着:“你这小子,也敢来坏我的事!”

我再次念动咒语,手中掐起法诀,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向符咒。

在我和夜莺姐的合力之下,邪祟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我要让你们都为我的痛苦陪葬!”邪祟的声音愈发凄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雷鸣,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向了邪祟所在的方向。

“啊!”邪祟发出一声惨叫。

待光芒散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本是这村里的无辜女子,被恶人所害,含冤而死,灵魂不得安息。”

女子哭诉着自己的遭遇,那声音凄惨悲切,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和苦痛。

夜莺姐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怜悯:“你的冤屈我已知晓,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但你不可再继续作恶。”

女子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若能为我沉冤昭雪,我自会离去。”

雨渐渐停了,院子里一片狼藉。众人面面相觑,脸上依旧写满了恐惧和不安。

“夜莺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夜莺姐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先完成海老哥儿子的冥婚仪式,再去调查这女子的冤情,肯定跟这个村子有关。”

我压低了声音,满心疑惑:“那阴草呢?现在不问吗?”

夜莺姐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无比诧异。

因为自我认识她以来,她的性子向来是只要知晓目标所在,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拿到,哪怕杀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她却选择先帮人家处理这棘手之事。

难不成她与海老哥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

夜莺姐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飞快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了一句:“这阴草已经干枯,需要阴女的血才能激活。你不处理这件事情,就算拿到阴草也毫无用处。我之所以帮他们,是因为我也感应到了阴女的存在,只是不知道阴女是谁。”

我一脸诧异,惊得嘴巴微张:“这阴女还能感应到?我们向来不都是从对方的生辰八字上判断的吗?”

夜莺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低沉而颤抖:“当初张龙虎训练我时,手段极其残忍残酷。他将我关在满是恶灵的密室中,让我与那些恶灵日夜相伴。每当有阴女的气息出现,恶灵就会变得异常狂躁。在那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我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逐渐磨练出了对阴女气息的敏锐感知。那种折磨,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说到此处,夜莺姐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那段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听到夜莺姐的讲述,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她所经历的苦难感到一阵痛楚。

此时,风悄然止住,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海老哥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声音带着颤抖问道:“两位恩人,那咱们接下来咋办?”

夜莺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先把这冥婚仪式完成,莫要再出岔子。”

众人听了,赶紧手忙脚乱地重新布置现场。

有人匆匆跑去搬来桌椅,那桌椅在搬动过程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不安。

几个妇女战战兢兢地摆放着祭品,双手不停地颤抖,将水果盘子放得歪歪斜斜。

这时,海老哥亲自用板车推着儿子的遗体缓缓走来。

只见他儿子身形瘦弱,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那紧闭的双眼周围是深深的黑眼圈,仿佛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他穿着一件老旧的灰色中山装,衣服上有几处补丁,显得十分破旧。

海老哥的眼神空洞无神,满脸的泪痕清晰可见,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儿啊,爹对不住你,让你走得不安心。”

夜莺姐面色凝重,双手合十,微微闭眼,静默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道符。

她口中念念有词:“阴阳两界,混沌初开。亡魂归兮,冥婚启哉。天地为证,日月为媒。引魂之线,牵缘之丝。阴曹地府,莫扰新人。往生之路,顺遂安宁。”

随着她的咒语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低沉而神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回荡,让在场众人的心跳都仿佛随着这节奏而跳动。

一旁穿着喜服的村民甲忍不住压低声音对身边同样身着喜服的村民乙说道:“这仪式能成吗?我咋心里直发毛呢。”

村民乙脸色苍白,眼睛紧紧盯着夜莺姐,嘴唇颤抖着回答:“别瞎说,但愿能让海老哥的儿子安息。”

夜莺姐睁开双眼,点燃了香烛。

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映出众人惊恐的面容。

微弱的烛光下,夜莺姐的表情越发严肃而庄重。

她又拿出一把桃木剑,在空中挥舞比划,口中继续低声念道:“三清在上,佑此冥缘。邪祟退避,福泽降临。魂兮归来,与伴同行。”桃木剑划过之处,似乎有隐隐的光芒闪烁。

此时,几个穿着丧服的村民也在交头接耳。

村民丙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忧:“这事儿太邪乎了,不会有啥不好的吧?”

村民丁瞪了他一眼,用手捂住他的嘴:“嘘,别乱说话,小心冒犯了神灵。”

“拿母鸡来!”夜莺姐喊道。

有人赶紧将一只绑着红布的母鸡递了过来,那母鸡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氛围,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咯咯叫个不停。

夜莺姐接过母鸡,将其放在海老哥儿子的遗体旁边。

她先在遗体和母鸡周围撒上一圈糯米,每一粒糯米落下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接着,夜莺姐取出一根红线,小心翼翼地将两者的脚轻轻绑在一起,边绑边轻声说道:“红线牵缘,情定阴阳。生死相随,永不相忘。”

一位穿着喜服的大妈双手合十,嘴里默默祈祷着:“老天爷保佑,保佑这冥婚顺顺利利的。”

她身旁的大爷则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紧张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随后,夜莺姐拿起一面铜镜,对着遗体和母鸡照了照,口中说道:“镜中映魂,缘定今生。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铜镜反射出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她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铃铛,轻轻摇晃起来。

铃声清脆,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透着一股诡异。

夜莺姐边摇铃边念道:“铃音传情,阴阳相通。幽冥相伴,此爱永恒。”

铃声回荡在四周,仿佛要穿透这黑暗,直达幽冥深处。

此时,人群中的议论声小了下去,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夜莺姐的动作。

有个年轻村民紧紧抓住旁边人的胳膊,手心里全是汗水,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夜莺姐双目紧闭,神色庄严肃穆,口中念念有词:“阴阳两界,混沌初分。玄冥之气,弥漫乾坤。幽魂飘荡,难归其根。今借天道,引灵成婚。三清护佑,诸圣悲悯。以吾之力,开此冥门。阴婚之契,天地为证。灵线相牵,情丝连亘。愿尔安息,莫再飘零。往生乐土,福泽满盈。”

说罢,夜莺姐放下铃铛,又取出一碗清水。

她先用食指在碗中轻点,而后将蘸了水的手指高高扬起,口中再次吟诵:“清水涤尘,洗去怨念。灵光普照,邪祟消散。水润阴阳,调和两畔。”

随着她的动作,那水滴如晶莹的珍珠洒向四周,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紧接着,夜莺姐双手迅速从包中抽出几张黄符,口中疾呼:“灵符镇邪,恶灵退避。天罡正气,护佑冥域。”

说时迟那时快,夜莺姐将黄符抛向空中,同时双指并拢,指向那些黄符。

刹那间,黄符竟自行燃烧起来,化作点点火星飘落。

突然,夜莺姐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朱砂,向着四周挥洒出去,同时大声喝道:“朱砂辟邪,邪魅难侵。划定界限,保此安宁。”朱砂在空中散开,形成一片红色的雾霭,如梦如幻。

“这到底能不能行啊?”一个胆小的村民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他的脸色煞白,双腿也在不停地打哆嗦。

“别胡说,看大人这么专业,肯定没问题。”另一个村民赶紧制止他,同时瞪了胆小的村民一眼,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恐惧。

夜莺姐丝毫不受影响,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把桃木枝,一边挥舞一边念道:“桃木驱邪,万恶皆避。扫荡阴霾,清明复归。”

“海老哥,您给孩子说几句吧。”夜莺姐轻声说道。

海老哥嘴唇抖动着,声音沙哑而悲切:“儿啊,爹知道你走得匆忙,走得委屈。爹今儿个给你找了伴儿,希望你在那边能过得安稳,别再挂念家里。爹对不住你啊,没能让你在世时享到福,爹多想再抱抱你,再听听你的声音,可这都成了奢望。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少些磨难,平平安安的。你要是泉下有知,就安心去吧,莫要再留恋这尘世的纷纷扰扰。”

说着,海老哥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用粗糙的手掌不停地抹着眼泪,身子也因为悲痛而微微摇晃。

突然,一阵阴冷的邪风呼啸而过,吹灭了几支蜡烛,黑暗瞬间如猛兽般吞噬了一角。

“不好!”夜莺姐低呼一声,脸色骤变。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如鬼魅般窜出,直扑向摆放祭品的桌子,顿时瓜果滚落一地,一片狼藉。

“何方妖孽!”夜莺姐怒喝一声,手中一道符咒疾飞而出。

那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化作一股黑烟瞬间消失不见。

“这村子怕是不干净的东西太多了。”我神色凝重,沉声道,眉头紧紧皱起。

夜莺姐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坚定地说:“别着急,待仪式完成,定要好好探查一番。”

终于,冥婚仪式在磕磕绊绊中结束。

夜莺姐望着众人,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今夜大家都小心些,不要单独行动。这地方阴气甚重,邪祟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

他们脚步匆匆,各自散去,却都心怀恐惧。

有人忍不住频频回头,仿佛害怕有什么东西会在身后突然出现;

有人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还有人嘴里低声念叨着一些祈求平安的话语。

我和夜莺姐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些许清辉。

夜莺姐眉头紧蹙,一脸凝重,我则焦急地在一旁踱步。

“夜莺姐,你说这阴女会藏在什么地方?”我满心忧虑,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莺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依我看,与那女子的冤情或许有关,咱们从这方面入手。那女子含冤而死,灵魂不得安息,其怨念必定与生前之事紧密相连。想必这阴女也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罢,夜莺姐抬起头,望向远处那片黑暗中的村落,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们需仔细探查这村子里的过往秘辛,尤其是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之事。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解开这重重谜团。”

一阵凉风悄然吹过,带来一阵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可是,夜莺姐,这村子看上去普普通通,要怎么才能找出那些隐藏的秘密呢?”

我望着夜莺姐,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期待。

夜莺姐微微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先从村里的老人那里打听,他们经历得多,也许知晓一些往事。再者,留意那些荒废的房屋、古老的庙宇,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但切记,行事要小心,莫要惊动了邪祟,打草惊蛇。”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夜更深了,四周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毛。

我和夜莺姐决定先从村里最年长的李大爷那里开始打听。

我们来到李大爷那破旧的土屋前,轻轻敲响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谁呀?”屋里传来李大爷颤巍巍的声音。

“李大爷,是我们,夜莺和她的同伴。”夜莺姐说道。

门缓缓打开,李大爷披着一件破旧的棉袄,眼神警惕地看着我们。

“这么晚了,你们来干啥?”李大爷声音沙哑。

夜莺姐赶忙解释道:“大爷,我们是为了海老哥儿子冥婚的事儿来的,听说这村里之前有过一些不寻常的事儿,想跟您打听打听。”

李大爷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事儿啊,说来话长。进来说吧。”

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且腐朽的气息,微弱的油灯在角落里摇曳着,昏黄的光线映出形状诡异的影子,仿佛是潜藏在黑暗中的邪祟在张牙舞爪。

李大爷坐在炕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多年前,村里有个姑娘,那模样长得可真是水灵,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脸蛋儿就像春天里盛开的桃花,笑起来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可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天就失踪了。那阵子,整个村子都被阴霾笼罩着。后来啊,有人在村后的那片乱葬岗发现了她的尸体,死状凄惨得让人不敢直视。那身子扭曲着,衣裳破碎,身上到处是伤痕,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我忍不住问道:“大爷,那这姑娘的死和今天这事儿有关系吗?”

李大爷沉默了片刻,那沉默仿佛让时间都停滞了,他才缓缓说道。

“也许有吧。这事儿啊,还有个隐情。那姑娘活着的时候,和海老哥的儿子曾有过交集。

据说海老哥的儿子无意间撞见过一些不该看的事儿,好像跟这姑娘的失踪有关。

可具体是啥,没人说得清。

听说那姑娘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怨恨,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给冻住。

从那以后,村里就时不时传出些怪异的声响和影子,一到夜里,那呜呜的风声都像是姑娘的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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