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掌纹真的能看得出我被脏东西缠上了吗?”
蒋夫人吓得脸都白了,任由那胖子抓着自己的手,都忘记抽回来。
张天师一本正经指着蒋夫人手掌心的纹路,神色严肃。
“蒋夫人你看这条线,这条是生命线,你的又细又长,这代表你最近运势极差,身上阴气重,的确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你看看我的就很粗壮!”
蒋夫人凑过去一看,忍不住惊呼:“张天师,你的果然好粗啊!我老公的都没这么粗。”
张天师一脸傲然:“那是自然,我是学道之人,一身正气鬼邪不侵,生命线自然又粗又长!”
蒋夫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的生命线,害怕得不行:“怪不得这些天我一直感觉不对劲,晚上睡觉总听到客厅里有人走来走去,厨房里的碗筷明明放的好好的,可总有人翻碗筷的声音。”
蒋夫人越说身子越哆嗦:“刚开始我以为家里有老鼠,可请了专业的人员上门,连颗老鼠屎都没找到,而且我老公的生意最近还一落千丈,晚上还会梦游!我早怀疑有脏东西作祟,而且……”
说到这,蒋夫人那脸和涂了三斤面粉一样白。
“今天我上厕所的时候,后颈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对着我脖子吹冷气!从手机反光好像还看到头顶有双脚,张天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张天师轻轻地拍了拍蒋夫人的手,脸上露出庄严之色:“道家和佛家一样讲究的是机缘,既然我和你有缘,就算我要冒天大的危险,也要拯救你于水火,你将耳朵凑过来。”
蒋夫人不疑有他,把耳朵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张天师和蒋夫人说了什么,蒋夫人的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朵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眼中噙着泪花。
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根本不敢抬头和张天师对视。
低着头,两根手指攥着裙子绕圈圈。
“这样……这样真的好吗?可是除了我老公以外我都没有……没有……”
张天师满脸严肃:“蒋夫人不必有心理负担,病不忌医,就像你生孩子碰到男医生,你就不生了?”
说完他拿出一张黄符,用手在清水上沾了沾,虚空在黄符上方画了道符。
“蒋夫人,这符箓我已经施加了法术,只要你二十四小时佩戴在身上,过后我再亲自渡化你,保你长命百岁!”
“不知道这符要多少钱?”
“说钱就太俗了,咱们讲究的是缘!”
“谢……谢谢张天师!”
蒋夫人感激的鞠了个躬,拿上符箓快步离开了。
蒋夫人离开后,我爸带我走上前,笑眯眯的发了支烟给张天师,又帮他点燃。
“张天师,我是周远山,是罡子介绍我来的,这是我儿子周快熟!”
我爸指了指我。
张天师高傲的点点头,半眯着眼睛瞥了我一眼,缓缓喷出个烟圈。
“这小子身上的问题很重啊,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想必招了邪事吧?”
这话咋这么耳熟?
好像他刚才跟蒋夫人说过。
我爸眼睛一亮:“果然是大师,我这儿子最近碰到许多怪事,被那种东西缠住了。”
张天师对我招招手,让我靠近点给他看看。
我看向我爸,他对我挤眉弄眼的,示意我赶紧过去。
“嘶!”
看完我的面向,张天师倒吸口凉气:“你这娃招惹的东西有点厉害啊,想要除掉确实有些麻烦!”
“那不知道张天师有没有办法?”我爸有些紧张。
“瞧你这话说的!”
张天师顿时就不高兴了,指着门外大声说:“你去外边随便打听打听我张龙虎,方圆百里没人不知道我张天师的!只要钱到位,黑白无常来了都得踢正步!”
高人啊!
我爸用手拍了拍嘴,陪笑道:“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您瞧我这嘴就是不会说话,您多担待!”
随即摸了摸口袋,紧张地问:“不知道张天师怎么收费的?”
张天师瞥了眼我爸的小动作,用手比了个八。
“八十?”我爸松了口气。
我也觉得有些挺便宜。
村子里办喜事请金先生来算日子都是两百起步,他这驱邪只要八十。
这人怪好嘞。
不过我爸却拿了两张张大红钞票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张天师,这是两百,还请您帮帮忙。”
张天师看都不看,依旧用手比了个八。
“八百?”
我爸有些肉疼,咬咬牙说八百就八百,只要能治好。
可张天师还是一脸微笑。
“八千?”我爸倒吸口凉气。
我也被吓住了。
虽然我对钱没多大概念,可也知道八千很多。
我爸去工地顶着四十度的太阳,从早上七点干活到晚上起点,一天才百来块。
八千要干多久啊?
“你这不是抢劫吗!”我愤愤不平的插了句。
“嘿,你这小毛孩子!”
张天师顿时就不高兴了,指着门外对我爸说:“听好了,不是八百,也不是八千,是八万八!一个子都不少!说实话我还不愿意摊上你家这破事呢,搞不好我都要交代在这,要不是看在你是罡子介绍的,别说八万八,八十八万我都不接!”
我爸惊得眼睛都瞪直了。
八万八,把我家房子卖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张天师也不催促,给自己泡了壶茶,美滋滋的喝了口。
“可你刚才不是和那个阿姨说钱太俗,讲究的是缘吗?怎么到我们这就收钱了,还收那么贵!”
我不甘心的问。
“对啊,我和她有缘,跟你没缘,自然要收钱了!”
“爸,咱们走,这人就是个骗子!”我气的不轻,扯着我爸往外走。
我爸却一把甩开我,对张天师挤出个笑脸。
“张天师,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您别放心上,八万八就八万八,不过我现在没现钱,要不您先帮看看,我回头给您凑。”
张天师不耐烦的摆摆手:“一手交钱,一手办事,万一老子折在这,剩下的你给我烧?”
这什么态度啊!
刚才对蒋夫人态度不挺好的吗?笑的和烂柿花一样。
我爸脸憋得通红,又不敢发作,脸上那笑比哭还难看:“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筹钱。”
“慢走不送!”
张天师头都没抬起来。
出了门我忍不住抱怨:“爸,这人就是个骗子,他在敲诈你!”
我爸苦笑的摸了摸我的头:“只要能治好你的邪病,就算砸锅卖铁爸都给你治!”
看样子我爸是铁了心的相信那张天师是有本事的人。
刚要跨上摩托车,我看到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走过来,急忙跑过去。
“婶,问你个事,你认不认识张龙虎天师?”我指了指张天师的家。
“我呸!狗屁的天师!”
大婶吐了口唾沫,满脸厌恶:“你们来找张老色看邪病的吧?我劝你们赶紧走吧,这胖子就是个骗子,还是个死变态!”
“张老色?死变态?”我爸也忍不住插了句。
“可不!”
很显然大婶对张天师深痛恶绝,又忍不住吐了口唾沫。
“那死胖子就是个变态,一天跑女厕所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