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你真不进去?”
“你胆子也忒小了吧。”
“林年,好歹你也是一个男生。”
“别给咱男生丢脸,行不?”
“其实宅子里没什么的。”
“你就这么害怕?”
别人一通劝说。
但林年死活不进。
胆小也好,畏缩也罢,总之被鬼缠上强吧。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围着钱多,叽叽喳喳聊着什么,一众女生,更是有些目『露』崇拜之『色』。
至于林年。
则像是被冷落的妃子,在一旁,无人理会。
陈萱时不时看林年一眼,心中暗笑,没想到一个男生,居然这么胆小,见林年有被排挤的倾向,她想上前,跟林年聊几句,安慰一下他。
但一想到要跟林年说话,她耳根子一红,踌躇不敢上前。
最先安慰林年的是杜悯。
这家伙拍了下林年肩膀,差点一巴掌把林年拍倒,然后,就准备说几句语重心长的安慰人的话,可一句话没说出,杜悯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林年忍不住想踢他一脚。
“林年,没事,那地方传闻闹鬼,这又是大晚上的,谁都会害怕的。”第二个来安慰林年的是紫嫣。
她说话声音很小。
估『摸』着是不好意思。
毕竟,是她把林年硬拉过来的。
到了市区,大家就分开,各回各家。
“林年,别生气啊,大家就是开个玩笑。”
“林年,你可别放在心上。”
“林年,来,捶我一下,解解气。”
“林年,给你一颗棒棒糖,别生气啊。”
“林年,拜拜。”
临走。
大家都向林年歉意一笑。
他们并没有恶意。
如刚刚那种玩笑,在班里每天都会上演,但众人担心,林年真的被他们的话伤到,所以全部都解释一句。
林年没往心里去。
这本来就是一件趣事而已。
若他和任何人换一下身份,假如,不敢进荒宅的是别人,那他林年,肯定也会笑话那人几句的。
众人刚一分开,哗啦啦,天上就降下一阵倾盆大雨,呼呼烈风中,把大家淋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雨下得很大。
下了很久。
林年到家时,雨已经停了……
看了下表,已经凌晨两点,林年暗暗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定要买一份本地详细的地图。
可第二天一天,他都是在医院度过。
伤口发炎了。
去死肉,上『药』,拿『药』,输『液』,一天下来,林年饭都没吃好,二叔二婶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周一。
还是班主任李梁接送林年上学去。
“阿嚏!”
“阿嚏!”
第一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在上面讲,下面的人不停在打喷嚏,打喷嚏的人,大多是周六,参加钱多生日聚会的同学。
周六可是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他们应该是被淋感冒了。
饶是一向体格很好的杜悯,都是阿嚏连连。
有时,杜悯打阿嚏时,林年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到下面去安家。
中午吃饭时。
杜悯啥菜没点,就要了六个鸡蛋。
“你确定,只要六个鸡蛋?”食堂阿姨问道。
杜悯点了下头:“对,我要补一下身体。”
食堂阿姨看了眼几百斤重的杜悯。
补身体?
你是要长得跟大象一样,才肯罢休吗?
林年看懂了食堂阿姨的目光,不由一笑。
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杜悯一口两个鸡蛋。
六个鸡蛋,三口下肚。
随即,就扒拉起林年打的饭。
林年的饭,他自己没吃几口,大部分都进了杜悯肥大的肚子里。
“看你是病号,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擦,我自己也是病号,好吧!”林年话未说完,手里的半个馒头,也被抢走。
“给你,都给你,你都吃光吧。”
林年将饭盆往杜悯那边推了一下。
“哼哧。”
“哼哧。”
说真的,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这一刻杜悯吃饭的样子,真的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猪似的。
林年盘算着。
明天午饭时,多要几个馒头。
否则,他自己吃不饱呀。
结果。
周二上课时,杜悯没来。
杜悯请假了。
和杜悯一块请假的,还有其余三名同学,也全都是参加过钱多生日聚会的。
周三。
钱多请假。
李猛请假。
另有两名同学,也请假。
仍然都是参加过钱多生日聚会的同学。
周四。
又有三人请假。
周五上课时,倒是没人请假,不过,前四天请假的,已有十来个人,教室里,显得空唠唠的。
“这些家伙,行不行啊,一场大雨而已。”
“一个个被淋得请假。”
“唉,不会儿是某国动作片看多了吧……”
这一次,换林年跟其他同学,开那些人的玩笑了。
周五晚上放学。
林年绕道,去了一趟杜悯家里。
他原本觉得,杜悯请个一两天,就会痊愈回学校继续上课,可没想到,这都一周了,还没见好。
林年有点放心不下。
“杜悯,过来开门。”站在杜悯家门口,林年只喊了一声,门就豁然打开。
开门的是杜悯妈妈。
杜悯妈妈,上身穿了一个长袖衣衫,屋里并没有开空调,开门时,袖口略一滑落,但见在她『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红印。
杜悯妈妈连忙拉下袖口,将红印遮住。
林年疑『惑』地看了一眼。
当然,此刻最让林年纳闷的,是杜悯妈妈居然穿长袖衣服,林年心说,这大夏天的,难道不热吗?
“林年呀,快进来。”杜悯妈妈认识林年。
“阿姨,杜悯呢?”
“哦,小悯……小悯,他在……他在屋里……”
“杜悯,你这家伙在家里待了好几天,是不是特别舒服,猜猜我今天给你带的什么?各科老师留的家庭作业,哈哈哈……”
林年直奔杜悯房间。
“别进去!”可杜悯妈妈一句话,把他给喊住了,这一简短的话,说得十分急促,并且,声音中,透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感觉。
“啊?阿姨,杜悯不是在屋里吗?”
“林年,杜悯这几天病得很重,一直没能好好睡一觉,这不,他刚睡着,你就别去打扰他了。”杜悯妈妈尴尬笑道。
“他刚睡呀,那我就不打扰他了,那,我就先走了阿姨。”
“再坐一会呗。”
“不了。”
“对了,林年,你不是说,给杜悯带了家庭作业吗?”
“没有,我那是吓唬他玩的。”
和杜悯妈妈挥手作别。
林年骑着自行车回家。
晚上,他又给杜悯家打了一个电话,想着就算杜悯病得很重,接电话,总可以吧,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杜悯妈妈的声音。
“阿姨,杜悯还没醒吗?”
“没呢。”
“等杜悯醒了,您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
“嗯。”
挂了电话。
林年不禁,更加担心杜悯。
虽说感冒不是大病,但这么久还没好,万一还得了别的什么病呢?
林年决定,第二天,再去杜悯家拜访一趟。
林年早早就上了床。
只不过没马上睡觉。
他在想一件事:杜悯妈妈开门时,林年隐约看见,杜悯妈妈手腕处,有一个红印。
红印是什么呢?
是烫伤?
被什么东西勒伤的?
又或者,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
林年想着想着,猛然自床上坐了起来。
他想明白,那一红印,是什么了。
是牙印!
人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