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你身为我大宋子民,却把食盐卖给金国。”
“你此等行径,已经是通敌之罪了。”
这种人,也没必要浪费口舌了。
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杀他,就是杀只小蚂蚁。
重要的是他身后那批污吏。
感觉时间晚了。
赵旉留下孙有道派人继续审问。
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些被他收买的人全部交代清楚。
另一端。
大理寺里也没闲着。
冯喜身无半点官职,还不配进大理寺。
薛广儒可是临安知府。
妥妥的正四品。
大理寺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总统套房。
大理寺卿周三畏,亲自服侍。
赵旉冷冷的坐在周三畏身边。
双眸不眨,死死盯住这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
事到如今。
薛广儒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不过他还算良心未泯。
看到赵旉出现后,急忙开始磕头。
一边承认错误,一边求着放过自己的家人。
“陛下,您看这……”
有官家在,周三畏还是要请示一下。
赵旉正了正身子。
不论是当初米价,还是后来与李清照吃饭被李衙内挑衅。
都与他有点关系。
虽然每次他都化险为夷,却已经让赵旉有了怀疑。
没想到他的事更大。
“薛广儒,你犯的错,不可饶恕。”
“但念在你认错积极的份上,朕给你个机会,只留下你的哥儿薛桐。”
“说吧,别让朕等急了。”
呼……
听到留下自己哥儿,薛广儒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老来得子。
只要能延续香火,自己死就死了吧!
咬了咬牙。
薛广儒以最快速度,将自己犯下的罪过说了一遍。
不只是帮助冯喜办理盐引。
他还帮着冯喜,出面解决了盐场的人。
甚至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忙搞定了漕运。
凭此,冯喜每年都会给他五万贯好处。
“哼哼~”
“五万贯。”
赵旉失望透顶。
堂堂大宋知府,竟然为了五万贯就出卖了国家。
“薛广儒,为了五万贯,你就把我大宋的食盐拱手让给金人。”
“你可知此番金人南侵,在楚州杀了我大宋多少官兵吗?”
骂累了。
赵旉也不想多费口舌。
“周卿,好好审吧,把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名单交给宰相就行了。”
真的是不想再多看一眼。
彩票店内。
看着逐日递增的盈利,赵旉才总算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奇怪,今儿怎么不来了?”
孟南星倚着门。
好奇的往一楼张望。
“别等了,他来不了了!”
赵旉放下登记册子,也径直走到门口。
听到回答,孟南星哑然。“陛下,您知道属下说的何人?”
“还能有谁,你说的无非是那个薛桐,想必他以后也不会来了!”
“为何?”
“爹爹通敌,协助商人贩卖私盐到金国,这会估计正忙着查验家产呢!”
好吧。
孟南星心里震惊,嘴上不敢多问。
常年在宫里当差。
他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陛下,御街新开了家钱庄,颇为奇怪!”
噢?
赵旉猜到,肯定是郑龙开的。
对他,赵旉没太好印象。
冯喜的事,他肯定心知肚明。
为何早不来举报?
而是偏偏这时候拿着冯喜的事,与自己谈条件。
“陛下,您是不知道。”
“听说那钱庄东家叫郑龙,对外宣称可以借给贫苦百姓钱呢!”
有这事?
这倒是出乎意料。
但赵旉倒是佩服起来。
看来自己是误会郑龙了啊。
真要是这样,那这不就是个大善人吗?
不对。
赵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商人无利不起早。
对穷苦百姓放贷,无异于给自己挖坑。
别说那些日日进城务工的百姓。
就是有田地的穷苦百姓,也仅仅是解决温饱问题。
借了钱,他们拿什么还?
郑龙应该清楚这点啊。
“陛下,您何必忧虑。只要他们借给百姓钱财,帮助穷人度日不就行了?”
“您不是也说过,咱们这彩票站,日后也要为百姓服务吗?”
呵呵。
话是没错。
可师出反常必有妖。
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
就先顺其自然吧。
郑龙要真是为民着想的商人,日后给他一些优惠政策就好。
自己还有大事要做。
等了数日。
冯喜通敌一案所牵扯的人员,全部到案。
包括临安知府在内,共计超过了二十人。
无一不是掌控国家命脉的基层官员。
对待这些人。
只有一个字:杀。
前世也没少看小说。
治理贪官污吏,赵旉总结出一个道理。
越是仁慈,这帮人越贪婪。
抓一个杀一个。
抓一个,抄家一个,这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同一时间。
一封从楚州发出的塘报,也被快马送入临安。
几乎是前后脚。
赵旉刚刚回到皇宫。
赵鼎就拿着塘报出现了。
“陛下,韩世忠发来塘报。完颜宗秀撤兵,据探马查看,目前金军有万余人留守徐州!”
对这个消息。
赵旉并没有太多惊喜。
完颜宗弼都退了,他完颜宗秀自然也没留下去的必要。
“陛下,如今战事初定。四海之内,民心所向。”
“您是时候考虑登基,昭告天下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哈哈!
赵旉心里头高兴。
对赵鼎也是一百个满意。
看来赵鼎心思缜密,知道官家在想什么。
“陛下,臣是为我大宋着想,您确实该昭告天下了。”
“只有您正式称帝,才能收拢民心,使四方折服。”
赵鼎嘴上说着,身体又往前凑了凑。
“陛下,若您同意,臣这就联络其他人。明日早朝,由臣带头提出。”
想了许久。
赵旉还是压抑住心里激动。
“此乃国之大事,需争得武臣支持。”
“赵卿,你马上派人去鄂州,宣岳飞回临安,朕要接见他!”
混迹多年。
赵鼎当然知道赵旉这话的意思。
远在鄂州。
战事结束后,岳飞不敢有任何松懈。
金人去的快,来的也快。
驻防前线的队伍,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每天都要进行操练。
即便官家召见当天,岳飞还在往襄阳的路上。
“爹爹,官家此时召见,莫非是见战事结束,想要夺你兵权?”
这种事在武将身上时有发生。
加上有了前车之鉴……
“不会。”
“官家对你我父子恩重如山,且一心匡扶大宋,岂能在此时夺我兵权?”
嘴上这么说。
可岳飞心里也有些打鼓。
暗道:陛下,您可千万不要让臣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