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再来看过齐骁占,开了之后用以温补的药,交代了胡叔几句注意事项后,便就回宫去了,按御医的话说,齐骁占醒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只要注意调理身体,把皮肉伤养好,避免伤口感染,便无大碍。
御医回宫不多久,皇帝得知了齐骁占已醒,便是让人传了口谕,要他明日进宫一趟,说明那日他重伤的始末情况。
翌日,胡叔在为齐骁占更官服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皇帝:
齐骁占这才刚醒,也不让人多修养几日,就着急让人进宫回话。
齐骁占笑笑不说话,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跟皇帝汇报。
“将军。”
齐骁占更衣束发时,林小芭端着早点和汤药走了进来。
齐骁占看她那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她对他入宫面圣的事情有话想说,故而打发了胡叔道:
“胡叔,你下去吧。”
“是!”
胡叔自然也识趣地退出了房门,并将房门带上,免得有人打扰了他们相处。
胡叔走罢,林小芭就走到梳妆桌前,拿起梳子替齐骁占继续冠发。
“有话便说罢。”
齐骁占见林小芭一直不开口,便是主动提了。
“将军一会儿进宫面圣,打算如何向皇帝陈述那日的事情?”
林小芭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靖王深藏城府,意欲复仇谋反,买凶杀我于前,不日举兵在后。”
齐骁占试探性地用这样的说辞来套林小芭的态度,毕竟林小芭的身份背景与靖王立场相同,叶家与靖王一家又关系密切,他也很想知道林小芭对靖王谋反是个什么态度。
“不可以!你若这样说,靖王岂不是无法活着走出京城了!”
林小芭闻言,大惊失色。
“唉……我知道叶家与前太子渊源颇深,但靖王意图谋反,我身为护国将军,自然有责任平叛。”
齐骁占叹气地解释道。
“可这大夏本就是他和他父亲的啊,当今皇帝才是窃国的叛乱者,他这么做都只是为了拿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林小芭激动地为靖王辩护道。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齐骁占闻言,忙是一拉林小芭的手腕,示意她不能乱说话。
“我也同情靖王的遭遇,但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真相如何早就没人在意了!
大夏国在当今皇帝的治理下,与前朝相比,并不算差,百姓安居乐业,山河固若金汤,近几年随着领土的扩张,更大有强过前朝之势!
如此局势,靖王造反,你觉得能得民心吗?”
齐骁占说的这些,引得林小芭陷入了深思:
确实,当今皇帝虽然不仁不孝,为了一己私欲,干出杀父弑兄的窃国行径,但他确有治国的霹雳手腕,将整个大夏,由内到外整治得愈来愈繁盛富强。
若靖王再次发起政变,恐会又一次将大夏的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就算成事,恐也不会得到百姓的理解,毕竟对百姓来说,皇帝是谁不重要,他们是否拥有安乐的生活环境才最重要。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能不能暂且不要揭发他?!
反正他现在人在京城,兵马势力远在泽川,根本不可能起事,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劝劝他行不行?!”
林小芭继续央求齐骁占暂保靖王无虞。
齐骁占闻言,却是惊诧地抱怨起来:
“你还想劝他?
他都那样拿剑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敢去劝他?!
你再去岂不又是羊入虎口?你以为我有几条命够你这样折腾?!”
“上次他不知我身份,若我表明了身份,他定然不会真伤到我!”
林小芭这话引得齐骁占更是大声反对:
“你还想表明身份?!
不行!我不答应!
越多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越危险!
你绝不能再将身份告诉其他人!”
齐骁占这般反对,一来确实是为了林小芭的安全,而来则是担心林小芭表明了身份之后,会跟靖王越走越近。
毕竟他儿时曾经也在校场见过靖王几回,常看到叶家的女儿追着靖王做游戏,叶家又只有一个女儿,如此说来,林小芭小时候和靖王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他不过和小时候的林小芭那么几面之缘,他自是担心青梅竹马间的情谊轻易就能将他们之间这段孽缘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