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占一口气说了许多,林小芭看着自己被自己气到喘气的齐骁占,很是能理解他此时此刻心中的烦躁感。
齐骁占,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桀骜不驯、自命不凡,又自尊心极强的人,一直以来,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可这些日子下来,恐怕他的自尊心已经被打击得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现在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因为一向只能靠自己的他,突然发现,他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可靠的!
他连自己都怀疑自己了,还怎么理直气壮地再去跟林小芭说,他要护她一世,他会护她一世,他能护她一世,这样的话呢?
林小芭之所以能够体会齐骁占现在的心情,是因为她对徐长风也有类似的心情。
如今的感情线,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纠葛不清,她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事到如今,她也是没有底气再去跟徐长风说,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绝不会离开他、放弃他,之类的话了!
毕竟,之前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她把徐长风的心伤得千疮百孔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要他继续承受如今又新增的这些伤害呢?!
“……齐骁占,这些事情不能怪你!或许,冥冥之中,这就是老天对我的安排……”
闻言,齐骁占将眉头一蹙:
又是命运!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林小芭的“命运说”了,可他依旧是不信命的:
“纵然是老天的安排又如何?!
他要给你这样安排,我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这样的安排不过是一招多此一举的废棋罢了!根本影响不了我什么!”
齐骁占说罢,便是搂住林小芭,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想要用这样的实际行动证明,这件事情,根本不会成为他和林小芭之间的感情隔阂,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嫌弃林小芭什么。
“唔~”
林小芭被齐骁占强势地狂吻,险些透不过气来地将他撑开:
“齐骁占,要说可恶,你比靖王更可恶!你哪次过问过我的意见了?每次都二话不说就对我用强!”
林小芭脸红心跳地埋怨着,说实话,她是很不满意齐骁占这样不尊重她的个人意愿,但又有点享受齐骁占这种不讲道理的霸道。
“咳!这有什么好问的!你都收了我的聘礼,答应做我的将军夫人了,难不成还会不愿意?”
齐骁占尴尬地咳嗽一声,他才不好意思在亲之前还多问一句林小芭,愿不愿意给他亲。
“谁答应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才没答应你!”
林小芭一推齐骁占的肩头,撇开头道。
“你都说过你心里有我了,而且我们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回,你不嫁给我,还要嫁给谁?
徐长风么?你还想着要和他私奔?!”
齐骁占又是激动地抓住林小芭的双肩质问。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说,我还把他送我的发簪弄丢了,我都不知道以何颜面去见他了……”
提及徐长风,林小芭又是眼神黯淡了下来。
“不过就是一根银簪!等回了京城,你想要多少,我再给你买个十根二十根的,要是找不到一样的,我就让人帮你定做!”
齐骁占见不得林小芭这副失落的表情,忙是哄话道。
“算了……”
林小芭摇了摇头:
“就算再能买到一模一样的,终究也和原来那支意义不同了!”
那根叶子发簪,是徐长风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目前的唯一一件礼物。
这发簪对齐骁占来说或许不值钱,但对于没钱的徐长风来说,却是几乎用了当时他身上的全部家当买的,所以,这发簪对林小芭来说,意义非凡,是相当于定情信物一般的存在。
可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她自是不知该怎么去跟徐长风交代。
“簪子就在潭底,你若真非它不可,我去帮你取就是了!”
齐骁占不喜欢看着林小芭郁郁寡欢的模样,说着又要去帮林小芭拿回掉在潭底的发簪。
“齐骁占!你又来了!我不是都说了,我不要了!”
林小芭忙是拉住齐骁占,郁闷地制止道。
“我不想看你为了一根发簪没完没了地唉声叹气!”
齐骁占回身直言道。
“那发簪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的东西突然没了,任谁都肯定会难过一阵啊!”
林小芭汗颜辩道。
“既然这么重要,那我替你去取了就是,你干嘛不让我去?!”
齐骁占又是犯犟起来。
“齐骁占,你到底懂不懂,发簪再重要,也不可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啊!
你要是为了帮我取发簪,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你们齐家可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为了一根发簪折在这里,你们齐家绝后了,可别来找我算账!”
齐骁占听到林小芭说,发簪再重要,也比不上他重要的时候,心里顿时就乐了,他再次搂住林小芭地笑道:
“齐家若是绝后,不找你算账,还能去找谁?
蠢女人,我告诉你,你为我齐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是卸不掉了!你不给我生上十个八个的,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谁要给你生孩子,谁要担为你齐家开枝散叶的重任!”
林小芭脸上又是一红,耐不住羞耻地又是往齐骁占的胸膛上一捶。
“嘶啊!蠢女人,我看你真是想谋杀亲夫吧!”
齐骁占捉住林小芭的手,不让她再乱捶。
“谁让你老是用话激我!
你赶紧坐下来,我帮你看看!”
林小芭说着,又是推搡着让齐骁占坐下,继续帮齐骁占查验伤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