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待齐骁占从军营回来后,二人早早地用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便是赴约前往城东的戏楼。
“二位客官里边请!”
二人一进戏楼,前堂负责引客的小二便是热情地走上前来:
“请问二位客官是要坐一楼的茶座,还是二楼的雅间?”
“我们先前已经订了兰之间。”
齐骁占淡淡地回答道。
“好的!兰之间这边请!”
小二闻言,便是直接领着齐骁占和林小芭去了二楼的兰之间。
到达兰之间,里边并无人等候,不过想来也是,约林小芭来见面的人传个纸条都那般神神秘秘的,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地露面。
“一壶龙井,两叠桃花酥。”
落座后,齐骁占见林小芭像是没吃饱似地,立刻就拿起瓜子来嗑,便是与小二这般吩咐道。
“好嘞!”
小二应罢,就带上了房门离开。
齐骁占遂将座旁的推拉窗拉开,他们便是能清楚明了地看到一楼大堂的戏台和茶座了。
“这戏还没开始呢!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戏!
诶,阿占,你说那个人会怎么和我们见面?不会是从那个戏台登场吧?!”
林小芭开始脑洞大开地揣测起来。
“应当不会,那样太惹人注意了。
选在这种人多嘈杂的戏楼相见,本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我想,那人估计要等到开锣以后,大家都只顾着看戏了,才会露面。”
“说的也是!
那你说对方是男是女?是多大年纪?
约在这里见面,是不是平时就特别喜欢听戏?”
“不好说,但也有可能。”
齐骁占观察了一会儿大堂茶座上的看客,看罢便是又坐回了座上:
“反正他迟早都会露面的,等人来了就知道是老是少、高矮胖瘦了!
我们既然来都来了,就先听一听这戏吧!要开始了。”
“嗯!”
林小芭应话没多久,戏台上的开场锣便是敲响了。
戏开唱了几句之后,小二就送来了茶水和点心,二人遂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越发投入地看起了戏来。
之所以会看得越发投入,是因为这戏的故事颇为精彩,又给他们一种含沙射影的感觉:
戏的主角是个亡国歌女,讲述其亡国后,爱上一复国志士,复国志士却要她利用美貌去潜伏在当政者的身边,寻机会下毒;而歌女在与当政者接触的过程中,却发现当政者真的爱上了她,并对她十分疼惜宠爱,她便动了恻隐之心;但最终歌女还是出于对复国志士的爱,对当政者下了毒手,却不想当政者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当政者对她最终的选择感到愤怒,将她软禁起来后,还抓了那复国志士,当着她的面将人杀死,歌女因此悲痛欲绝,撞墙自尽。
迫于当今的皇帝是用非常手段得来的皇位,所以这戏里复国志士和歌女定然只会是悲剧收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林小芭和齐骁占都觉得,这戏里歌女和当政者的感情戏,颇有些像他们两个的感觉。
所以,这出戏让他们看得投入不说,还越看越觉得郁闷。
当他们看到歌女的身份被当政者揭破,二人撕破脸的时候,左侧的木墙板突然发出了几声轻轻扣打的声音:
“叩叩叩。”
齐骁占和林小芭随即回过神来地对看了一眼,然后纷纷起身走到那面木墙前。
二人于木墙前默不作声,待又听到了三声敲木板的声音后,齐骁占对林小芭点了点头,林小芭才开口话道:
“敢问阁下可是送孔明锁之人?”
隔壁的人沉默了三秒后,才有些哽咽地回答道:
“……正是,还请姑娘拉开这扇门一叙。”
闻言,林小芭和齐骁占才注意到,这些雅间的左右木墙板其实都是可推拉的门,为的就是一起来的客人人数过多的情况下,方便将几间雅间合并在一起使用,但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木门,且是从自己的房间内插上插销。
所以隔壁间的人拉开了自己的门后,还需得林小芭他们也把自己这扇木门拉开,两个房间才能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