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占火急火燎地跑回占星院的寝室时,林小芭正若无其事地坐在房间里包粽子。
林小芭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齐骁占,便是笑道:
“阿占,你回来啦!比赛最后结果怎么样?是不是你们赢了?”
看到林小芭安然无恙,齐骁占才松了口气地放慢脚步,大步走入房中,一下捉住林小芭拿着粽叶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拥入怀中:
“你这蠢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都昏迷了,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居然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包粽子!”
“额,昏迷,确实是昏迷了一会儿,但我这不是已经醒了吗?大夫也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胡叔还小题大做地给我熬了什么安神药,但我真的没什么事,都好着呢,你根本不用这么担心!”
林小芭刚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占星院的寝室里,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确实也心有余悸。
她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脱险的,但她只要一想到当时若是没有遇到人相救,现在多半是一具尸体,更甚者可能在受什么非人的虐待,就不免吓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这些,她并不打算跟齐骁占说。
她既然已经脱险了,又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若是把这场毫无头绪的人害告诉给齐骁占,依齐骁占的性格,只会过激地将她保护起来,并且又给他平添一桩烦恼。
齐骁占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林小芭不想他再为她过于劳心劳神,她打算自己留个心眼观察,看看到底那些地痞流氓说她“惹”到的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的身份那么敏感,知情的人越来越多,你在这京城里的危险也就越来越大!
皇上对司徒靖看不顺眼,对当年力保下司徒靖的叶家之人就更是恨之入骨!
一旦被皇上知道你是叶家的人,那后果……”
齐骁占虽还不明白林小芭昏迷的原因,但自从他知道林小芭的身份起,他对这份潜在的危险就一直十分忧心,他对林小芭的爱越深,就越是害怕有朝一日她的身份会暴露。
但齐骁占这话还未说完,就忽然注意到了走廊上有些鬼鬼祟祟的动静,像是什么人在偷听,他便是立时收住嘴,松开林小芭,回身严厉地吼道:
“谁?!
还不滚出来——”
齐骁占声落,在走廊上欲折身离开的胡叔,便是挂着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回身走到了门前,躬身道:
“将军,是老奴我。”
齐骁占方才一心为林小芭着急,心绪难免一时无法平复,便是没能注意到跟着他一起来了占星院的胡叔,只是胡叔腿脚慢些,他晚到了片刻,不想就听见了齐骁占提起林小芭的身份。
胡叔一辈子都付出给了齐家,服侍过齐家三代人,他把齐家当成自己的家,对齐家忠心不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当胡叔听到齐骁占说出这么个震撼的秘密时,大半生经历过那么多大是大非的胡叔,却是整个人都惊住了——他家将军喜欢上的人,竟是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这个麻烦很可能会毁了齐家!
不!若林小芭真成了齐府的女主人,迟早定会害了整个齐家!
这样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摆在家里,任谁看了都会惊慌。
“胡叔,你都听到了?”
齐骁占眸光一敛。
胡叔算是齐骁占最亲密的人,虽无血缘,虽是主仆,但他们之间的信赖关系可谓是比一般的亲人还亲,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瞒着胡叔关于林小芭身份的秘密,一来是知道的人越少,对林小芭越有好处,二来就是出于他对胡叔的了解太深!
就像胡叔了解齐骁占的脾气性格一样,齐骁占也深知胡叔对齐家有多爱护,所以他可以从来不过问府里的事,不管是出征还是在京,他从来都是把府里的所有权力都交给胡叔,条件信任胡叔地任胡叔来管理。
胡叔从不会以权谋私,哪怕是当年秀茹进府谋差事,他也是先请示了齐骁占,经齐骁占点了头才让人进府,秀茹进府后他也从不偏袒,就让她从最底层的工作一步步学起、做起,所以齐骁占很相信,胡叔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齐家,绝没有半点私心。
但就是因为胡叔过于看重齐家这一点,齐骁占才更加不敢把林小芭的事告诉给胡叔,他知道,一旦被胡叔知道了这件事,胡叔势必会为了保护齐家,而坚决不同意把林小芭留在府里,就更别提什么让他正大光明地娶林小芭作为齐家的当家女主人的事了。
齐骁占的婚事,胡叔虽然无权左右,但他并不想跟胡叔闹不愉快,毕竟胡叔算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长辈,他更希望能得到胡叔的支持与祝福。
然而眼下,胡叔还是知道了林小芭的秘密,齐骁占立时认真而紧张地与胡叔对视起来,想要看穿胡叔对此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