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就不能好好安慰人一句?!”
夜潇不理会冥九,只是汗颜地念叨了元清一句。
元清又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表示不能。
“都是小孩子间的玩闹罢了,他们喜欢在一起打闹,也说明他们的感情好,他们长大后定也如冥公子和宗后一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越千杉说话向来是和事佬的风格。
“谁跟她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了!她如今只和元瑾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你那话让元瑾听到,非被他瞪死不可!”
冥九煞有其事地警告着越千杉。
“是我失言了!
宗后自然是与神宗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越千杉犹如当头棒喝般,连忙改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么多男孩子里,也就夜宵和越如辰最懂事,最让人省心了吧!”
元玥在一旁感慨一句。
“我弟弟是随了我母亲温和的脾气。”
夜潇收着笑声应道。
“如辰小时候也是调皮,后来大了大了,就转了性了,变得更随他爹了!”
林烨绵这般回应道。
仙家的子女,到了一定岁数都要送来天宫上学,故而越千杉的一双儿女如今也在这天宫里,但越千杉和林烨绵则得到了元瑾的特许,不谋职位,却依旧住在灵玖仙宫里,自己活得潇洒快活,只是想孩子了,才会上来看望看望。
“元玥,我的孩子都这般大了,夜潇都生了两了,你怎么还没一点眉目?!”
冥九挑眉试探道。
“你怎知我没有一点眉目?”
元玥故作神秘道。
“得了吧你,我每次来天宫,你都在,真有眉目,怎么这么闲?
而且,也从没看过你身边带着哪个女人!”
冥九完全不信他的神秘。
而方才,待不住的元清已经先拉着冥煊又跑到别处玩了,不然此刻元清肯定又会再补一刀,说元玥就是对他娘亲和阿姐别有用心。
“……”
元玥一时无语,心道怎么谁都觉得他是闲得慌才来天宫的?
“元玥如今管理着整个妖界,很多事情还需要和阿瑾一同商量着处理。
他毕竟不是妖界的人,只是暂管,若是处理得稍有偏差,恐惹是非,所以才常来天宫。
行了行了,大家都别杵着了,快开席了,我们先入座吧!”
夜潇替元玥向大家解释了一番后,就谴着众人先行挑位置入席。
“元玥,你该不会是还放不下夜潇,打算终身不娶了吧?”
众人散开后,冥九故意跟上元玥,挑眉追问。
方才夜潇说的那些话,放在元玥刚接管妖界的头几年,倒是合情合理,但如今元玥已经管了十年了,还来天宫来得那么频繁,那番说辞就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了。
至少,冥九完全不信。
“……我是打算终身不娶,也不想有子嗣……但不是为了夜潇……”
元玥见冥九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无奈叹气一声。
“那还能为了什么?”
冥九继续追问。
“……我身上流着一半的妖血,无论我娶个妖,还是神或仙,我的孩子也都有妖血,我不想他和我一样,因为身子里的妖血,从小受人编排非议。”
事实上,元玥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妖王的儿子,还是老神宗的儿子,当初妖王和缪青为了元玥好,始终都没有说出关于元玥身世的可疑,但他身子里流着妖血的事情是肯定的,而他的身份又仍旧是神族的皇室,故他明面上确定就是个妖和神的混血。
他因为这样的身世,从小受人非议,受人排挤,得不到他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他儿时所受的痛苦,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受一次,故他干脆就不打算娶妻生子。
“你不必想得这么多,想得这么坏!
我原来也怕阿煊那一半魔血的身份会受人排挤,但现在看来不也挺好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
元清那臭小子虽然爱欺负他,但若有人敢闲话他骨子里的魔血,元清还是会帮他去揍那人的。
而且现在这天宫,也少有会说这些闲话的人了,元瑾对这些嚼舌根的事管得可严了。
所以啊,你别认得那么死,顺其自然吧,遇到喜欢的,追就是了,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了?”
冥九少有的长篇大论地开导他人。
“呵!冥九,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该不是被你家夫人传染了吧?!”
元玥故意揶揄着冥九来转移话题。
“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讨厌……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冥九摆了摆手,不再跟着元玥,自己寻了个席位落座。
“……”
而元玥收了收笑容,看向不远处仍旧与林烨绵坐在一处说笑的夜潇,手不禁按在了胸前。
他的怀里藏着一个锦盒,锦盒里的东西是他在妖界闲逛时,无意中看中了的,觉得十分适合夜潇,就买了带来,可是带来后却不知该怎么送出手。
“敛月君,宫宴即将开席,请入上座。”
就在元玥对是否该把怀里的东西送给夜潇举棋不定的时候,元寒走到了他身边提醒道。
“啊?!好!”
元玥一时出神,此刻吓了一跳地应着。
“敛月君神色不大好,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元寒善于察言观色,便是这般关心道。
“我没什么事,你多虑了!”
元玥说罢,便是向上座迈开了步子。
他走了两步后,又突然回过身来,拿出锦盒递给站在原地的元寒:
“这个送你,今年的新岁礼物!”
锦盒塞给了元寒后,便是又转身而去了。
而元寒觉得这礼物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元玥从没送过什么新岁礼物,且昨日才派人给她和元清送来了压岁礼物!
元寒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支可爱的狐狸玉簪,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收到首饰,使得她的脸色微微红了。
元寒合上锦盒,收入怀中,依旧是一脸严肃地去帮元瑾招呼宾客入席,与先前不同的只有那抹一时难以褪去的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