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忽然又是提起儿时的事情,惹得靖王和徐长风都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看。
林小芭见状便是笑了一句道:
“你们怎么了嘛,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已经适应多了,不至于再提起一点往事就哭了!”
这一路走来,被过往的回忆席卷得太多太多了,林小芭的心也就渐渐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份亲情,且因为叶蕉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的,所以她看到的那些回忆基本都是很美好的。
虽然联想到后来叶家被抄家的惨况会令她觉得难过,但就那些儿时的日常点滴回忆而言,却是让她觉得很治愈,甚至是很羡慕的,因为她自己的童年就不像叶蕉这般幸福了。
见林小芭脸上的笑容确实没有勉强,靖王和徐长风才又放下心来。
而林含这还是第一次听林小芭自己说童年之事,他听得很认真,尽管他并不确切知道林小芭后来的身世遭遇,但大概也能察觉到她家后来遭遇了不幸,故他见林小芭如此怀念儿时的事情,便又暗下决心,今后定要把这些药膳学起来,好在她突然怀念童年里的这些吃食的时候,能做给她吃。
“说来,陈叔叔给我爹在鸿蒙寺供了个灵牌,虽然最近没有祭祖的节日,但难得来一次京城,趁着今日得空,我想去拜一拜。”
林小芭想起之前去鸿蒙寺给叶闻上香的时候,因为对这段亲情并没有多少共鸣,所以她并没有多走心地去祭拜叶闻,而如今她对这亲情感同身受,便是想要认真地去拜一拜这个父亲。
“自然该去,我们陪你一起!”
靖王如是应着,徐长风也冲着林小芭微微点了点头,林小芭遂又觉得暖心地微微一笑。
随即四人在戏楼里歇够了,徐长风去租来了一辆马车后,四人便是又往鸿蒙寺去了。
到了鸿蒙寺的佛堂,靖王以林小芭的身世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为由,让林含在外面守门。
林含虽然觉得委屈不甘心,但他也确实不像靖王和徐长风那样有那个身份资格,去给林小芭的父亲上香,故只能是一脸落寞地去给他们守门了。
林小芭、靖王和徐长风,各自点了三支香,在叶闻的灵牌前站成了一排。
上一次,林小芭上香时还说不出一个字,甚至叫不出一声“爹”,而此时此刻,她却是能很自然,还很走心地说出那一句:
“爹,女儿带人来看你了。”
随即,在她左手边的靖王便是对着灵牌鞠了一躬以作见面礼,而后开口道:
“先生,我是阿靖,我与先生虽有十多年未见,但先生昔日的教诲,我一直谨记在心!
我还要感谢先生在天之灵,保佑丫头平安活了下来,才让我与她能再度重逢。
请先生放心,日后我定会替您好好照顾丫头,让她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备受宠爱。”
靖王说罢,便是又鞠了三个躬,遂上前,把香插在了公用的香炉之中。
待靖王退了回去,徐长风便是红着脸地一掀衣摆,直接双膝跪下地,朝着灵牌道:
“岳丈在上,请受长风一拜!”
说罢,便是端拿着香,实实在在地对着灵牌磕了一个头,随即,他便是一手执香,一手做发誓状,一字一句地坚定道:
“在下徐长风,一江湖无名之辈尔,幸得小芭所喜,多受小芭之恩,小芭待我情深义重,我此生定不负小芭这一片真心,今愿以此命起誓,此生此世对小芭不离不弃、坦诚以待、痴心以对、同甘共苦、以命相护,若有违此誓,必叫我不得好死、不得超生!”
徐长风话落,便又是双手端持着香地,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上前将香插入了香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