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占听到林小芭说靖王为了她中了独情,脚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才听着她说地继续往前走。
“你也知道独情是怎样的毒,他为了我中了独情,我就很该为他负责了,后来在婴灵门里,他又为了我喝下了会刺激独情迅速发作的烈阳酒,如果我不救他,他就会一两个时辰内因为独情的暴走而爆血而亡,如此我还怎么能见死不救,不对他负责?
他身怀独情,如今已经是跟我绑在了一起,不说我本来就心里有他,单说为了他的性命着想,我也不可能再离开他!
所以,齐骁占,我们是不可能的了,阿靖恨你,很恨很恨你,我没办法不顾虑他,也绝对不能撇下他……”
“所以你就选择撇下我?!”
齐骁占再次驻足,很是不满地回头质问了一句。
“……那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
况且你我本来就立场不同,胡叔当初做那些就是想让我离开你,离开齐府,我于你,于齐家而言,就是灭门的祸患!”
林小芭尽力压低着声音与齐骁占争辩,齐骁占却是突然又抱住了她:
“什么灭门的祸患,我根本就不怕!
比起死,我更承受不了你这样折磨我的心!
反正这一切本来就是我齐家欠了你的,你要么就直接杀了我,要么就别妄想再跟我划清界限!”
“齐骁占,你这个人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
就算我可以原谅你,原谅齐家,但是阿靖他做不到啊,我没办法不顾及他的心情,继续和你纠缠得不清不楚……”
听到林小芭用“不清不楚”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齐骁占又心里很是不舒服地抓住她的双臂质问:
“和我不清不楚?那徐长风呢,你和徐长风又是怎么个清清楚楚?你不是不能不顾虑司徒靖的心情吗?那你为何和徐长风还那么暧昧不清?”
“长风本来就身怀独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如何?!
等等!你该不会……你是着急想死吗?!”
齐骁占大概也是了解独情的,他也知道独情不仅能够约束男子,也能够约束母仪族之外的普通女子,若是没有母虫的女子移情别恋,那便会被之前体内残留的子虫的毒素而取了性命!
所以当齐骁占猜到了林小芭想要说,徐长风也和她绑在了一起的时候,他就眉头紧锁地为她害怕,为她焦虑,甚至是气愤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蓝珊当时想强娶长风,她怕长风不从,就给他喝了烈阳酒,那我还能怎么办?!
我答应了他一定会把他救出婴灵门的,我既知道如何解烈阳酒,既知道长风为了我宁死也要守身如玉,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赌上性命去救他!”
“他居然也安心那样让你救?!”
齐骁占听了更是愤慨,他以为徐长风只是自私地想要伺机占有林小芭,而不顾虑林小芭的性命之危。
“他当然不知道我先前已经救过阿靖了!”
林小芭话落,齐骁占也就再无言以对了,他现在只觉得头疼,头疼得厉害,他现在更加后悔当初没有不管不顾皇上的命令,直接强硬地离京去把林小芭追回来了,搞得现在的局面这么混乱,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你现在是同时和他们两个在一起?”
良久,齐骁占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又开口道。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被独情夺了性命,只听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说我这样的体质是难得一遇的,我还因此就被她当成了活祭放血,要不是因为有长风和阿靖拼命救我,我早就死在祭台上了。”
“所以手腕的割伤是这么来的?!”
齐骁占闻言又是揪心起来,虽然她手上几道伤口比起胸口那处要看起来微不足道多了,手上的伤疤也淡一些,但他只要一听到林小芭被人当成活祭来放血,就不能不为之震撼得心有余悸。
“嗯嗯。”
林小芭诺诺地点头罢,看了看天色,天快亮起来了,便是先抬脚又往客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