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进入了上帝视角,每日便是跟着这个人看看他去做什么,或是陪着那个人睹物思人地哭一场,抑或是认真倾听某个人到她的冰棺边对她说的话……
这样的日子林小芭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才能走向彻底的endding,只能是被迫选择继续滞留在这个世界中旁观:
“……五雷令牌通三界开六道……天选祭品需逢机缘,难得一遇……召阴还魂阵以心头血浇筑……”
这已经不知道是司徒靖看的第几遍了。
“皇上,今日若是再不上朝……”
一个公公刚踏进御书房,话都没说全一句,便是被司徒靖随手抄起的两本奏折给砸中了脑袋,礼帽因此被砸丢,然而,司徒靖还在不停地将桌上堆积了好几日的奏折都发泄似地往这公公身上砸,一边砸还一边吼道:
“滚——
没看到朕正忙着吗!
滚!滚!滚!统统都给朕滚!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公公见状,忙是捡了礼帽地狼狈逃出了御书房,将房门匆忙关上。
而司徒靖还不痛快地又往殿门上砸了几本奏折后,挥手一扫地,将他面前那些堆积未处理的奏折全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便是双手抱头地使劲抓了抓他那凌乱散落的头发,悔恨地道:
“我为什么要复仇!
为什么要坐这该死的皇位!
为什么要为了批这些破奏折而错过了那么多陪丫头的时光!
如果我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丫头,丫头就不会出事!
如果我没有复这个仇,我们就能在江丽国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如果我不坐这该死的皇位,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和丫头相守的时光!
丫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如果能重来,我除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不要批奏折!不要当皇帝!也不要复仇!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地活着陪我!我只要你活着啊丫头……”
林小芭看着曾经在御书房中只知道埋头批奏折,她不来劝,他就不知道休息一会儿的司徒靖,如今却把奏折全都扫在地上不管不顾,更甚至连日不上早朝,不问朝政,只知道坐在这张桌子前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研究起死回生之术,她就很是为他心疼。
他那么在乎自己形象的一个人,如今却有多久没沐浴过了,他的头发披散又脏乱,脸上的胡茬都长长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一点都看不到她还在时,他那意气风发,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魅力的大夏国第一美男花狐狸的影子。
可她除了心疼地站在旁边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
“……不要!不可以!我不准!我不准你走!不准走——”
醉酒的齐骁占猛地从梦中惊坐而起,他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他吞咽了一下干涸的嗓子眼,忙是踉踉跄跄地下床走向了桌子,倒了一杯水来喝,一杯冰凉的水下肚,他这才觉得自己从那极度真实的梦魇中清醒过来了一些。
随后,他又踉踉跄跄地开了房门,去到隔壁的书房,打开了密室,走进去从石床下拖出一个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把全都抱起地搂进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林小芭见他悲恸得眼泪直流,却是哭不出声音,呼吸还时不时地断开了一下,使得他好几次都哭得喘不上气来,让她看得很是心痛。
齐骁占,向来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可是自从遇上了她,已经不知道为她掉过了多少眼泪。
他一向那么坚强,纵然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也能被他挺过来,可是如今他却哭得这般脆弱,哭得这般惹人怜爱。
可她除了陪着他坐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