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与林小芭两人在御花园里待够了,便准备回崇德宫就寝。
而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处假山时,却是听见一些微弱的哭声。
林小芭和司徒靖对视一眼后,司徒靖就牵着林小芭,将她护在身后地慢慢绕到假山后,一起去看看是何人在哭。
“谁在那里?”
司徒靖提声问道。
这一声有些威严,立时就把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的,宫女打扮的女子给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就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起来:
“皇上恕罪!婢女不敢再犯了!请皇上恕罪!”
她之所以这般惶恐,是因为她身后就放着一个火盆,而火盆还燃烧着她刚刚放进去的纸钱,她这显然是在祭拜逝者。
但宫中有规定,除了清明那日,宫人都不得在宫中私自祭拜逝者,因为这是不吉利的象征。
林小芭和司徒靖倒是不在意她触犯这条宫规,他们只是好奇,清明节明明才过去不久,她为何又在这里祭拜。
而且,她的声音,林小芭虽然听不出,司徒靖却觉得有些耳熟,待他仔细一想,就想起了她是谁,故只是又淡淡开口道:
“行了,你走吧。”
“多谢皇上!”
宫女感激地谢罢,就转身用脚灭了火盆,然后端起火盆,就躬身低首地要出这假山。
但林小芭一直好奇地注意着她,就在她擦身而过时,终于把她认了出来。
“是你呀!”
林小芭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颇为惊喜地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这个女子正是和林小芭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位常家小姐,绵绵。
“叶小姐。”
绵绵见林小芭认出了自己,便是又不安地蹲下身行礼。
“你别跟我行礼,我不习惯。
诶,话说,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在宫里?”
林小芭忙是扶起她地好奇道。
“常家叛上作乱,但皇上宽容大量,并未株连家中女眷,只是让奴婢以罪奴之身,留在宫中赎罪。”
绵绵始终低着个头回话着。
“那件事后,你就一直都在宫里吗?”
林小芭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之前也从没在宫里遇见过她,便是又这样追问着。
“是。”
绵绵诺诺地应着。
“在哪个宫所?都干什么?”
林小芭见她从一个落落大方的小姐,变成如今这般畏畏缩缩的罪奴,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就不免多关心她几句。
“……在冷宫,做些盥洗洒扫洗的活儿。”
提及此事,绵绵的说话声里就有些受了委屈的感觉。
林小芭一听她在冷宫,自然就知道那样一个荒凉的地方,一定让她吃了不少苦,于是她又转头追问向司徒靖:
“阿靖,冷宫里还有住人吗?那里很需要人去打扫吗?”
“那里住的都是先前那狗贼的妃嫔,那狗贼把他那些女儿基本都远嫁在外,这些女人没有儿子,也就只能靠着娘家的实力,需要牵制的,就都锁在冷宫,没威胁的,就早放出了宫。
所以虽说是冷宫,想必那些女人待着,也不会多安分。”
司徒靖耐心地给林小芭解释着,而林小芭听到他这么说,就更加肯定绵绵在冷宫一定受了那些人不少的欺负。
“……阿靖!冷宫里也不缺她一个吧?!你能把她给我吗?正好我也没有随侍的丫鬟,你就把她赏赐给我吧!”
林小芭一想到绵绵一个娇弱的小姐,去了冷宫当罪奴不说,还要被那些擅长耍手段的女人欺负,就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好歹她们也有几面之缘,她绵绵还曾经帮过她,而且她觉得她们也有些投缘,她便是决定要拉她一把。
“丫头,说什么傻话,一个奴婢而已,什么赏赐不赏赐,你想要,我哪有不给的。”
司徒靖走上前,一边笑着回话,一边整理着林小芭鬓边的碎发,而后瞄了始终低着头的绵绵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
“只是,你若真想要个随侍丫鬟,也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但见司徒靖有婉拒的意思,林小芭立时就跟他撒娇起来:
“可我就想要她!
她会写诗,说不定之后我办书塾,她还能帮到我一些忙!
而且,我觉得她和我们挺有缘分的,你说对不对?
阿靖,求你了~你就把她给我嘛~阿靖~”
“呵~好好好!答应你就是了!”
司徒靖实在拒绝不了这样撒娇的林小芭,只能是摸了摸她的头应下,随即又对绵绵冷淡道:
“那你今晚回去收拾了东西,明早再到崇德宫来,你以后就跟着丫头伺候。”
“是!”
绵绵显得有些激动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