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怀的那套人命贵贱之分的论调,令林小芭听了很不爽,毕竟就是因为他们强行给她分类到了某个他们定义的层级,才让她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人、被剥夺自由、被另一拨人追杀。
“……我不觉得人与人之间,谁的命更贵,谁的命更贱,大家都一样!
或许在你眼里,我的命留着对你们大有用处,所以更高贵,但对那些想杀我的人来说,我的存在对她们来说或许就是个妨碍,所以她们觉得我的命贱如草芥,可以任意除之!
可无论是你们还是她们,都从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就私自给我的这条命定下一个价值!
你说过,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那难道我的命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吗?
我就非得任由你们给我安一个莫名其妙的头衔,然后一边享受着我根本不想享受的‘高贵’待遇!一边提防着随时可能会让我丧命的危险?!
你们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就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请你们用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给我随便扣一个身份,就肆意地来剥夺我的自由和性命!”看书喇
林小芭忍不住心中的愤懑,指控出这些日子来她心中忍受的不平。
“……这世间不公之事何其多,有些人生来就得为了大局而牺牲……”
“放屁——
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下去!
谁会生来就为了牺牲?!
若真能在一个人出生前就决定她是该长命百岁,还是该为了别人而牺牲,那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注定要牺牲的人来这世间白走一遭!白白经历那些”
林小芭怒发冲冠地打断了无怀的话,而无怀只是沉默地不再回话。
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林小芭因发脾气而超快的呼吸节奏渐渐变缓,而无怀却因为身体的发热变得更加气喘。
他一时不稳,就向前踉跄了一步,跌向了林小芭,手中的刀也随之掉落在地:
“啪嗒!”
“喂!你别啊!你别给我在这儿晕倒啊!”
吵架归吵架,林小芭见他又体力不支地要倒,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了他,用力地撑着他不倒。
“……不必管我,我只是法力虚耗过度,休息一……”
无怀话未说完,就再一次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喂!无怀!无怀!无怀!
唉!我真是服了!
你真想让我别管你,你就别在我面前晕啊!”
林小芭无奈地叹气罢,只能是先费力地把他拖到最近的一棵树下去躺着。
而后林小芭又跑回去捡起断刀,再回到无怀身边抱怨他真能给她找麻烦。
先前的那间破庙就算破,好歹还有四堵墙能挡风,还有稻草躺着能舒服一点、暖和一点,可是现在睡在这林子里,土地凹凸不平不好躺不说,林间的风还大,到了凌晨露水更是重。
林小芭是千万个不乐意在这里将就一晚,但她别说是把无怀拖回破庙,她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回破庙,也找不着破庙的方向,所以她只能留下来守着无怀,不再乱走,好歹现在这样两个人作伴,还能让她不那么害怕。
“唉……”
林小芭靠坐在一棵大树下,蜷缩着抱住自己的双膝,又是抬头仰望起夜空。
“也不知道阿靖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现在这处境,简直和当初她与司徒靖当初被人追杀后落难的情形差不多,林小芭就不免又思念起他们来。
而此时此刻,在京城的司徒靖,已决定直接发兵无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