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自醒后,就一直满腹委屈地躲在被子里。
“……长风……阿占……阿靖……小含……”
林小芭把头蒙在被子里,咬着自己的手,小声地抽泣起来。
而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深,夜也越来越静。
直到将近子时,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在厅中,而后轻步向床边走来。
当他看到床边摆着的早已经凉透了的饭菜,眉宇微微一蹙,而后他见林小芭蒙在被子里睡,就伸手去替她掀开被子,担心她睡得太闷。
“谁!”
然而林小芭并没有睡,她一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被褥的边,就绷紧神经地抓着徐长风送她的那支木簪,猛然腾坐起来,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是我。”
见状,那人才赶忙回了话。
因为背光,林小芭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从他的声音听出来:
“无怀?你怎么进来的?”
“我重任了大执法。”
无怀充满担忧地回答道。
“大执法?
你不是因为你师妹的事情,不愿再当大执法吗?
怎么突然又回来当了?”
林小芭一脸的不理解。
“因为你很危险,你需要我的保护。”
无怀坦率直言自己回来当大执法的原因,而林小芭闻言,却是揶揄他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别搞笑了!我身处险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会因为这个就回来保护我?
而且你们这里的人,我真是分不出好坏了!
一个在我身边天天说恨不得我早点死,却又要救我。
一个看起来肩负守护我的职责,却直接动手来害我,我还以为我这次又死定了!
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怎么总是……”
林小芭说着说着,就明显有了哭腔,无怀闻言心中十分动容,便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直接将她揽进怀里。
“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林小芭身体一僵,随即就推开他地反问道。
“是师父推你入水可对?”
无怀难以启齿地推测道。
“你怎么知道?”
林小芭闻言却是更加戒备,她深怕自己又是看人不准,担心无怀跟乌禹之一样,也是来害她的。
“他是我师父。
他想我回宗法堂,所以不惜对你出手。
若我再不自请回来,他一定还会置你于险境。”
尽管无怀的话还是那么简洁,尽管无怀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说,可从他那双闪着为林小芭担忧之色的眼神,林小芭可以感受到无怀对她的心思。
故林小芭赶忙撇开头去,不去看无怀地岔开话题道:
“你师妹还好吗?
你回宫的话,那你师妹那边怎么办?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若要你师妹好起来,就必须要我好好帮助圣皇飞升,只待圣皇飞升那日,迎来一场灵雨,你的师妹才能够复苏。
这么说来,你该不会是怕我寻死觅活,特意来监督着我和圣皇……”
无怀见林小芭如此曲解他的用意,第一次动情的他根本不知该怎么委婉地处理这样的事情,他只知道既是误会,那就得解释清楚。
故他连忙抓住林小芭的双肩,逼着她看向自己地对着她焦急解释道:
“我没办法再看你侍奉圣皇!
我只是猜想到那种情况,我就,我就,我就……”
无怀之所以突然说不出后面的话,并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他找不到一个足够形容当时他那复杂的心情的形容词。
“别说了!
我饿了!
你去别帮我点个灯吧!”
看着无怀这着急的情状,林小芭更加确定无怀对她的意思,但她记得自己曾经对长风他们的承诺,不会再找别的男人,所以她只能赶紧推开无怀,制止他明确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她只想与他心照不宣地继续保持着这份,开始变得不纯粹的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