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怀听到敲门声,便是又忍痛地爬起身来,前去开门。
“师父。”
无怀一打开门,看见乌禹之,便是向他行了一礼。
“为师知你不惯让人伺候,如今无悔又不在,没个人能帮你上药,就由为师来给你上次药吧!”
乌禹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黑瓷罐,说着就先走了进去。
“师父,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
你伤在背上,自己怎么来?
赶紧关上门,正好为师也还有些别的话要跟你说。”
乌禹之说罢,便是又先往桌边走去,寻了一张凳子坐下。
无怀犹豫两秒,只好转身去关了房门,而后才在乌禹之的旁边坐下,抬手解起了披风和上衫。
“无怀啊,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回来,你能回来,为师就感到十分高兴。
不过有些规矩,我怕你出宫太久忘了,所以觉得还是该来提醒提醒你。”
待无怀宽下上衣后,乌禹之便是打开药罐,又拿出一把扁扁的小木条,挖取了一些乳白色的干燥,而后涂抹在无怀背上的伤口上。
他一边涂抹均匀,一边说出他的此番来意。
“我不曾忘。”
然而,知晓乌禹之想说什么的无怀,却是这边回答着,想要以此拒绝听训。
可有些话,乌禹之知道无怀就算心里再明白,他也必须再一次清清楚楚地说来:
“无怀,若你真记得,就不该在这么晚的时间,还到圣女祠去私会圣女。”
“不是私会。”
无怀轻声狡辩道。
“不是私会?
那是什么?”
乌禹之倒没想到无怀还会跟他撒谎。
“大执法上任,理应去拜会一下圣女。”
“拜会?!”
乌禹之听到这个词,就挑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得木条用力地戳在了伤口上。
但无怀只是吃痛地一捏拳头,并没有吱声。
“既是拜会,为何不点灯?
两个人跟做贼一样同处一暗室,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如今可真是胆大妄为,你该不会真以为有了大执法的权力,就谁都不怕了?”
“胆大妄为?”
无怀闻言却是冷淡地笑了笑,而后又冷嘲暗讽地反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师父不就是想利用我胆大妄为的心思,从而逼着我回来吗?”
“无怀!
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乌禹之愤愤地将药罐往桌上一放。
“师父若真一心为我,就不会一再勉强我回来,更不会在我明明想避着她的时候,还一再让我去接近她!
师父,如今你再来提醒我不该接近圣女,不该肖想圣女,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无怀始终压低着声音,尽管他不想顶撞乌禹之,但还是从语气中听得出,他对他师父的埋怨。
“这怎么会晚了呢?
从要你从现在开始,别再因为一己私欲去见她,不要随便靠近圣女祠,我相信不出三个月,你一定就能放下她!
你若觉得自己做不到自控,那么为师亦可帮你!”
乌禹之显然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所以才会觉得感情说给就能给,说收就能收。
无怀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他的师父眼里只有修行和权势,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不想听乌禹之来说教他这些。
在乌禹之眼里,感情也不过就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要不是无怀足够优秀到令乌禹之认定将拓作为宗法堂的接班人,恐怕他们之间的师徒情也早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