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你就回家一趟,只有你能阻止了,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浩挠了挠自己的寸头,挂了电话。
他都不知道张瑞琴怎么会是这个性子,以前年轻的时候虽然有点强势,但把家里照顾的还算可以,父母对她也是挺感激的。
可年纪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怪了。
安浩一直觉得以前自己在部队时有点亏欠张瑞琴,所以一直对她是纵容的,也或许是这份纵容,让张瑞琴的气势越发的高涨了,说话做事都不过大脑的。
安静挂了电话时深深地呼了口气,她夹在张瑞琴和安浩中间也是很不容易的。
其实吴志刚最近也提出很多次想搬回自己家去住,但安静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凭张瑞琴爱作的性子,她知道他们前脚搬回,她妈后脚就能找去学校,安静可不想丢人丢到学校去。
安静觉得只要安浩回来了,就能制住张瑞琴的。
安浩回到家时客厅里只有张瑞琴在边看电视边嗑瓜子。
“回来了啊,局里不忙了吗?”
安浩的工作是张瑞琴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每次回娘家被众星捧月的感觉真的很好。
安浩觑了张瑞琴一眼,心里很是暴躁。
明明是她让他回来的,这么假惺惺的说话有意思吗?
张瑞琴迎上安浩,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然后跟在他后面。
“林景霖什么时候来家里的?”安浩单刀直入。
“下午来了,这孩子真的是可怜,都给我下跪了,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夫妻间的矛盾有什么过不去的,非得要这么狠心逼着人家去离婚吗?这老二从小就是个倔脾气,真是心狠手辣。”张瑞琴在安浩边上叨叨上了。
“你知道他林景霖做了什么吗?”安浩听不下去转身盯着张瑞琴道。
“不就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吗?人家明星都说了那是可以原谅的,就她安然金贵,非得把人孩子逼成这样。”
安浩的脑壳嗡嗡嗡的,这是人说的话吗?更何况还是亲妈。
“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你倒大方。”
“她爸,你的话他还会听几句,你就跟她去说说,让她差不多就得了,景霖都知道错了,经过这次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还有她不是拿了人家八十万嘛,你让她交给我,我帮她存着。”
安浩挑了挑眉,他算是听出来了,安然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都不关她的事,她看中的就是那八十万块钱啊!
“她凭什么要把这八十万交给你存着,她不知道自己存着?”
“我是她妈,这是我的权力。”张瑞琴喉咙响了起来。
“你是她妈?你现在来讲你的权力了?你把她一生出来就让人抱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她妈?你们来随军把她一个人扔在老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她妈?让一个才上初中就半工半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她妈?她嫁人连婚礼都不想参加的时候你又有没有想过你是她妈?她被婆婆欺负都小产你还帮着她婆婆阴阳怪气的时候你又有没有想过你是她妈?
张瑞琴,你真是可以啊,现在连这种钱你都想贪了,你的心就不会痛吗?不,我应该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居然一直帮着外人来埋怨她,指责她,真有你的。”安浩真的气炸了,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怪物啊?
“你喉咙这么响干什么?你在指责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啊?这么多年你有关心过孩子吗?你就知道你的工作,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我,你有什么权力指责我?你说我容易吗?自从嫁给你我就为你们家任劳任怨的,你爸妈就知道地里忙活,家里的活都我一个人干,十来个人的饭菜,十来个人的衣服都我来做我来洗,孩子也是我自己带,我容易吗?现在孩子都长大了,你们都过的好好的了,我就没用了,所以你们谁都看我不顺眼了是吗?”张瑞琴椎心顿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安浩低着头不说话,他确实是亏欠了张瑞琴,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工作性质便是如此的,这一点她张瑞琴嫁给他之前就应该清楚的不是吗?
“我生了她安然是不争的事实,我就是有权力要这钱,她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张瑞琴开始耍赖道。
“真有你的,对别人的女儿大方的可以奉上买房的钱,对自己的女儿却连这种钱都想霸占。”
“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要不是那是你侄女我用得着这么掏心掏肺的吗?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啊。”
“侄女她有自己的父母,而你是安然的妈,你到底清不清楚孰轻孰重的?”
“她安然有把我当做是她妈了吗?看她那一脸的傲气鼻子朝天的,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吗?”
“那也得你做了做妈该做的事,你都不做做妈该做的事她又有什么理由把你当妈。”
“我生了她就是她妈,我就有权力做她的主。”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阿红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那我非要管呢?”
“等你把安宁的钱拿回来再说吧,安宁如果把这笔钱还你了,安然的这笔钱我做主给你。”安浩真的是气狠了,说了这话拿起随身物品就出门了。
“你走,你们都走,走了就别回来,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年轻的时候做牛做马为了他们安家,现在用不上我了就都不待见我了。”张瑞琴又开始哭天抢地的了。
安静知道安浩走了,本来是不想出房门的,但又怕张瑞琴的闹腾让左邻右舍看笑话,所以便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妈,你可以了,人都走了,你这是闹给谁看啊?再说了,爸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难道想影响他的前程不成?”
不愧是安静,她知道张瑞琴的死穴在哪里。
张瑞琴脑子虽然拎不清,但她对安浩的工作却是万分的紧张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丈夫和儿子的官运亨通,就因为如此,对于有些不安好心的想走她这条路线来贿赂安浩的是绝对走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