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才嫁入皇家一日,正好次日是她的生辰,她正满怀欣喜的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等着皇帝夫君为她庆生,并且他也答应了她,后来便传来消息,皇帝有急事出差,赏赐了一些她本就有的东西,让她好吃好喝早点休息。
她善解人意,理解夫君,每日思君盼早归,君是国之君,这是她在入宫之前就有的心理准备。
可是没过多久,她愤然了。
离宗皇帝出宫就是为了迎娶那个宁雪霜入宫,从此就极少来这盛夏殿了。
盛夏殿变得冷冷清清,她那颗火热的心也慢慢变得冰冷,那个女人凭什么抢走她的爱。
哼!
论背景,丽妃好像找到一点点平衡感。
丽妃父亲乃是当朝相铺大人——史弥选,权势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背景确实了得。
她也明白一个道理,儿小时,子凭母贵,儿大时,母凭子贵。
琪儿,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娘要加油。
今有沐春,再无盛夏。
这是当年很多宫人都在议论的话题。
然而作为沐春殿的主人,宁妃,宁雪霜生性活泼热情,但不失优雅端庄,而样貌确如丽妃所言,天生丽质,身姿妖娆,气质非凡,如仙女下凡。
但是宁妃为人和善,处世得体,是先皇后仙逝后唯一在后宫中口碑极佳之人。
真可谓德、才、貌皆备,她也时常教导赵瑄要与人和善,做人低调,多结善缘。
此时,赵瑄回到沐春殿,他让那些狱卒们莫要喧哗,轻轻把东西放到自己的寝室,给了点小钱让他们慢慢离去。
略施小恩,谁还不会,关键得有现钱。
赵瑄并没有惊动母妃,因为母妃为他这事肯定出了不少力,而且他弹了那么久的琴,确实累了。
懒得宽衣解带,直接倒在床上。
软绵绵的,甚好,还是这床睡的舒服。
呼呼!
梦中又想起心慈太后临终前在他手心上写的那个字。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风光无限。
祠堂。
众嫔妃随离宗皇帝给心滋太后上完香后,宁妃尾随离宗皇帝而去,来到后宫御苑时,四下一望,只有王公公跟在他身后,她正要放下平日的端庄贤惠,直冲出去时。
离宗皇帝突然停下脚步,大叫:“宁妃,瑄儿她娘,出来吧,朕早就看到你那大尾巴裙了。”
王公公一时也吓了一跳。
大尾巴裙。
糟了,被发现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见宁妃“嗖”的一声,窜到离宗皇帝面前,其身所带的气流让王胖子都为之一颤。
好强的风,不,好大的火气。
“赵耘,瑄儿不是你娃吗?”宁妃也不给皇帝行礼,手直接叉在腰间,双眼瞪着他,跟民间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腰细了点,气质高了点。
赵耘,离宗皇帝本名。
王公公,又是一惊,这都敢叫。
这是要开起夫妻吵架模式吗?
低头,遮面,回避。
离宗皇帝明白她是来要儿子的,于是笑着说:“生起气来还这么有气质。”
宁妃继续质问:“笑什么笑,官家也会笑,还笑的这么难看,昨天说没有调查清楚不给也就算了,今天还没调查清楚吗?再不给,老娘……”
离宗皇帝依旧笑道:“瑄儿……”
宁妃口无遮拦:“那就离……”
离宗皇帝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赶忙制止,道:“雪霜,瑄儿早就送回去了。”
宁妃不信:“何时?”
离宗皇帝:“昨日,不,今日凌晨,昨晚瑄儿一直熬到凌晨,回去也就晚了,怕是不想打搅你,直接睡了,这会应该还没起床吧。”
知子莫如父,爱子莫如娘。
宁妃听到后,温柔了不少,又问:“官家,咱儿没有受伤吧?”
离宗皇帝见状:“毫发无损,就是手……”
还没等离宗皇帝说完,宁妃语气又变了:“他手怎么了,你动刑了。”
离宗皇帝接着说:“动什么刑,瑄儿是冤枉的,无罪。”
宁妃:“……”
离宗皇帝:“弹琴弹到手抽筋。”然后拍了拍王公公说:“王公公,你给宁妃娘娘说说。”
王公公只想说,夫妻吵架莫要带上我。
王公公的表情瞬间从无奈转成微笑:“宁妃娘娘,官家说的没错,瑄王殿下昨晚弹的可认真了,所以手指难免有点酸痛。”
宁妃听到儿子没事,喜笑颜开,大大的行了一个礼:“臣妾刚鲁莽了,冲撞了官家,望赎罪。”
说完,宁妃还不等离宗皇帝说话,就急速的往沐春殿赶。
爱子心切,夫君莫怪。
离宗皇帝看着宁妃远去的背影,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美不胜收。
宁妃此时这般蛮横、无理、目无君主,离宗皇帝并不在意,那也是他的妻子,
偶尔这样一下,他好生喜欢,宁妃平时还是很乖的。
离宗皇帝看着背影消失在后宫御苑深处,才慢慢离开。
王公公跟在离宗皇帝身后,心想,盛宠就是不一样。
沐春殿。
人还没有到达赵瑄的寝室,宁妃的声音便到了,宫女和太监们见到不一样的主人,都一脸郁闷,只能行礼,道:“娘娘,福寿金安。”
宁妃只是嫣然一笑,不作理会,直向赵瑄的寝室冲去。
她破门而入:“小瑄瑄,我的宝儿。”
赵瑄此时还在梦中抚琴,好不乐乎。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母妃来了,他一下坐起身来,眼睛朦胧的看着母妃。
此刻宁妃已至床边,她用洁白的双手捏了捏赵瑄的小脸,赵瑄感觉脸部肌肉有些变型,急忙道:“娘,疼。”
宁妃也感到用力过猛,赶忙松开双手。
这稚嫩的脸庞,可不敢给我儿捏成面瘫了。
回想起入宫之前,隔壁吴老六,小小年纪就有一张月球表面的脸。
哎!
长大了可怎么娶媳妇呢?
赵瑄今年才九岁,就有一张帅气的脸庞,并且为人和善、低调。
宫女们都时常议论,恨不得晚生几年给赵瑄做媳妇。
这到底是继承谁的基因。
儿随母,女随父,哈哈,宁妃在心里傻笑了一下。
赵瑄见母妃傻傻笑在那里,便说:“娘,你笑的好抽象。”
宁妃醒,接着说:“刚说到哪儿了,偶,对,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想死为娘的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想儿想的早胜过思君了。
赵瑄说:“今日凌晨,儿子怕打搅娘休息就没去问安。”
宁妃眯眼一笑:“我的宝儿,可以打搅的。”
赵瑄有点不适应此时母妃的状态:“娘,注意形象,你这平日里的端正优雅都去哪里了?”
宁妃一愣,说:“不打紧,不打紧。”
端庄是给别人看的,本性是留给我儿的,皇帝都不给看。
赵瑄想了想说:“今晚爹爹会驾临沐春殿。”
宁妃道:“他还来做什么,昨晚就叫为娘给轰走了。”
轰走,这是多少妃嫔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皇帝临幸,何等荣耀,可升宫位可富贵。
赵瑄一惊,他毕竟是皇帝,一国之君,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问:“你真敢轰他。”
宁妃说:“怎么,抓我儿,还想叫我伺候,想得美。”
赵瑄说:“这不是回来了吗?”
宁妃道:“他要再不放你回来,我就跟他……”
赵瑄:“……”
宁妃环顾四周,“离婚!”
离婚,赵瑄更是一大惊,母妃这种想法不可有,虽然盛宠,但要不骄。
宁妃似乎看出赵瑄的心思,道:“这不想儿心切吗?口误,口误。”
盛宠骄纵,哪有的事,都是不得宠的笨妃们嫉妒别人的理由。
本妃天生丽质,又不能怪我,这才华未展,就被皇帝亲自哄骗迎入宫中。
脸是父母给的,某些人,要怪就怪父母没有把你们生好,并且还没有养好。
天生看脸,后天靠才,勤能补拙,漂亮的人都再努力,你还不努力,怪球。
宁妃看了看自个的瑄儿,儿呀,你要多多感谢为娘了。
宁妃接着说:“对了,你那手还疼吗?”
赵瑄答:“不疼了。”
宁妃直接道:“一会洗漱完后接着练琴。”
亲娘。
说完转身要走,然后又扭过身体:“让为娘抱抱。”
赵瑄一惊,身体往后一缩。
宁妃表情尴尬,正要张臂,见状,迅速回臂,厉声道:“练不好不准吃午饭。”
说完,转身离去。
赵瑄看着娘慢慢离去的背影,肚子“咕”了一声:“娘,饿,要吃饭。”
宁妃头也不回地说:“说过了,练不好不准吃午饭。”
赵瑄迅速补充“早饭。”
宁妃:“好。”
此时已走到门外,吩咐:“来人,去御膳房传膳,豆腐脑加油条,再加两小菜,保质,保量,保速。”
儿就好这口,宁妃心里一乐,自己其实也好这口。
饭后,音乐室,说白了就是个暗阁,密闭空间,隔音效果极佳。
因为在这宫庭中,各宫院之间离的并不是很远,怕扰人,更怕有些歹心之人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大作文章。
宁妃盛宠,但是为人处事比较低调,这样皇帝才会在你偶尔失礼的情况下宽纵一下。
她深知,伺候皇帝不是闹着玩的,要把握时机和技巧。
更重要的是,赵瑄通过昨夜狱中猛练,此时已经超越王道境,差半步就可达下三品——人气阶:三层圣君境。
半步圣君境。
狱中确实是个练琴的好地方,没有人投诉他,而且还多了那么多的粉丝,有机会,他还想去,还进那间房。
并且,琴气慢慢形成,那不只是扰人,更能伤人。
琴为乐器,弹奏者可运用自身内力,通过乐器,幻化成乐气,形成一种可怕的力量。
内力至琴,琴化为乐,乐化成气,气可千变万化,威力无穷。
弹者喜,声侧悦;
弹者怒,声侧哮;
弹者哀,声侧悲;
弹者乐,声侧欢;
弹者杀,声侧灭。
……
总之,此时的乐器威力可想而之,它不仅仅能使人赏心悦目,更能杀伐天下。
如剑者之剑,刀客之刀,可杀人要命。
乐气杀人,无形之中,让人无法防备。
赵瑄在音乐室中一呆就是一上午,中途就吃了点水果,午饭也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又去练琴,手指弹累了,就看看音乐典籍,名家乐谱,上古乐理,放松放松。
他读百家曲谱,融汇一身,取长补短,为已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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