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炎以为,井上三郎之所以如此不待见佐藤智和无非就是因为商场上的那点事情。
但若是就如今这情况来看,究竟是何原因,恐怕只有井上三郎自己清楚了。
想到这,张炎突然就躺在了床上。
虽然今天没能见到花魁,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吧!
既来之,则安之,,一向是张炎的至理名言。
知道自己不会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张炎就没什么好忧心的了。
安安稳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之后,张炎便拿起了那有关于井上裕太的资料。
当张炎看过井上裕太的出身之后,也不难理解他的三个儿子为什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了。
井上裕太出身在东樱有名的贫民窟里。
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东樱国的将军,这其中经历过的苦难应该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了。
富有野心的人,对自己的儿子狠,对自己就更狠了。
东樱国是一个出身血脉比玄武要严重百倍的国家。
井上裕太的母亲是富裕人家做佣人,他的父亲是一个铁匠。
十岁之前,井上裕太甚至连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一双自己的鞋子都没有。
可任谁能够想到,当年,连一双鞋都没有的穷小子,竟然也有了如今这地位!
不过也正是因为从基层出身,井上裕太才比旁人更加清楚,没钱没权你过得将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所以他将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分别送到了东樱最顶级的军官学校!
即便因为形势问题,井上三郎同军官学校失之交臂,可上的却也是东樱最顶级的建筑学院。
甚至就连东樱国首都,如今都还有着井上三郎所负责的建筑。
井上裕太的妻子是东樱国电子集团大亨家的独女。
井上裕太爹岳父,这一辈子就只生了一个女儿。
所以如今的井上裕太并不只是东樱国的将军,还是电子集团的接班人。
“按理说他的两个儿子都进入军队,这公司交给三儿子打理不就好了吗?”
说起这件事情,季景也是十分不解。
反正都是在他们家人的手中,这究竟是在大儿子手中还是二儿子手中,亦或是小儿子手中有什么分别吗?
这人的精力他终归是有限的。
这井上三郎总不能让大儿子一边使劲儿的往上爬,一边还得挤破脑袋每天琢磨着怎么赚钱吧!
虽说各国的具体情况大不相同,可无论在哪一个国家,这钱和权都是缺一不可的关系。
当年井上裕太迎娶自己妻子的时候,已经有官衔在身了。
当时的他莫说是电子集团的千金,即便是首相的女儿也是娶得的。
井上裕太本就是新贵,更是众人争相拉拢的对象,就连当时的首相也是不例外的。
可井上裕太却执意娶了小野和子。
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因为身为将军的井上裕太手中已经握有一定的权力了。
所以对于当时的他而言,金钱和权力,他似乎更加需要前者。
这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受待见的,分身乏术,这不受待见的,是一个也别想得到。
“因为井上裕太知道,很多时候,即便是亲兄弟也是靠不住的!”
张炎像是随意一般翻看着那有关于井上裕太的资料随后漫不经心的说着。
“早在他决定让他的大儿子成为他的接班人后,这家里的一切得利的事情就都同其他人没有关系了!”
至于他的二儿子,我觉得反倒像是为了帮助老大而诞生的。
寻常人家兄弟相残争夺家产的戏码,并没有在井上裕太家上演。
可是有不公,就多生怨怼。
“那你说,这老三这么优秀还得不到他爸的待见,他心里就不会不平衡吗?”
“平衡能怎么样,不平衡又怎么样,早在他爹选出继承人的时候,就已经放弃其他人了!”
此时的季景也像是透过现象看清了本质一般,轻笑了一声说着。
只是比起季景脸上含蓄的笑容,张炎的笑容却更加肆意。
当这个标志性的表情出现的时候,几人就知道,张炎是又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了!
“他若是平衡,我或许还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毕竟若是人家一家子团结的跟个铁桶一样,怎么会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可他的心里要是不平衡,咱们也不能平白的错失了这个好机会啊!”
张炎话里有话的看着季景几人说着。
在张炎看来,有野心的人不难控制,无欲无求的人才不好控制。
当一个人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或者想要一样东西的想法特别强烈的时候。
你只需要提供给他想要的东西,你甚至都不用多说什么,他心中的野兽便会驱使着他不停的向前跑。
井上三郎想要什么,张炎不清楚。
或者可以说张炎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就这样甘心的做一个小透明。
一辈子就只活在自己哥哥的阴影下。
想到这,张炎便起身就准备朝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啊!”
小五一脸不解的看着张炎的背影问着。
“大少,你说炎哥卖什么关子呢,问他什么也不说,就只是一个人在这笑!”
听到这话的季景也看了看那一时间让自己有些看不懂的张炎。
随后语重心长的送给了小五一句话:“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在酒店里吃早饭之后,张炎便让小五查了一下井上三郎的落脚的地方,随后就长枪直入,直接来到了井上三郎一个人在外的宅子里。
不同于以往的讲究人极爱,井上三郎的院子里甚至还有几分萧索之意,就亦如他这个不善言辞的人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张炎甚至都要怀疑这里究竟有没有人居住了。
虽然他们这次前来东樱所带来的人手十分有限,但依照小五的能耐想要不动声色的调查到井上三郎的行踪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几人站在院子里四处环顾着的时候,井上三郎的管家突然就出现在了张炎几人的面前。
老人自然一眼就认出张炎是昨天拉着自家少爷喝酒满嘴胡说的人。
“几位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老人在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可那月牙般的眼睛里,却生出了几分警惕。
只是警惕归警惕,那老者还是耐着性子询问着。
毕竟在他看来,张炎几人是单枪匹马的来到了他们的地盘。
这井上府上的侍卫可都不是吃素的。
若是双方真的对峙起来,对方就只有送死的份了。
此时的老者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他并未放在心上的年轻人,随便一掌,就能将他院子里的这些侍卫全都送到阎王殿去。
面对管家的质问,今日的张炎倒是收起了以往的那份吊儿郎当的模样。
“您不必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里的,您只需要帮我通传一声,就说张毅找他就可以了!”
虽然张炎并不觉得自己报上自己的真名,这井上三郎就能查到什么。
但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事,张炎还是决定用了假名字。
名字这东西不过就是个代号而已。
张炎深知,即便是自己对面的管家,在同井上三郎提起自己的时候,也只是会说昨天喝醉酒拉着您说个不停的疯子!
这院子里的景色不错,所以在管家去通报井上三郎的工夫间,张炎倒也不觉得有多无聊。
依照管家对于井上三郎的了解,这样来路不明,疯疯癫癫的人,少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见他的。
可事实证明,即便是跟在主人身边多年的老马,也尚且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井上三郎扎得知张炎来了之后,稍微迟疑了一会,便让管家将他带进来。
“少爷不可啊,眼看着下个月您就要去军中集训去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差池啊!”
“更何况咱们也不知道,这人处心积虑的接近咱们究竟是所求为何啊!”
管家头头是道的同井上三郎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可谁知,当事人竟然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在管家情绪激动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就让人将张炎给带了进来。
进来之后的张炎便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不停的看着那墙壁上挂着的名画。
都说一个人的房间是最能体现他心境的现象。
但张炎反倒觉得眼前的这间屋子同井上三郎的心性完全不同。
反倒像是故意这么布置,想让人觉得他与世无争一般。
走进屋子里的张炎,看见的便是跪在地上,穿着汉服的井上三郎。
张炎在看见那衣服的时候更是一脸的嫌弃。
真不愧是弹丸之地啊,模仿的都这么小家子气。
还有看着那被井上三郎压在地下连麻都不带麻一下的罗圈腿。
张炎就更加无语了。
有时候,这学生考试考的不好又能赖得了谁呢。
这就好比开卷考试,你抄都抄不对,还考个屁试啊!
这东樱,大到文化习俗,小到日常习惯,全都是从玄武这里学过去的。
只可惜啊,就学了一半,谁告诉他们玄武过去是跪坐在地上的啊!
人家明明就是有支踵的好吧!
傻子才跪坐在地上,将两个脚丫子压得发麻,将腿都压成罗圈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