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被关押着的肖恒看见张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子连心的缘故,肖恒竟然当即就猜测出是不是肖杨出事了。
“肖杨因为看见肖家的新闻,导致内脏大出血,现在人已经在医院太平间了!”
得到肖杨消息之后的肖恒,瞬间便潸然泪下,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痛苦之色。
“他走的时候遭罪吗?”
看着痛心疾首的肖恒,此时张炎心中只觉得十分讽刺。
的确对于肖杨来说,肖恒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的父亲。
只是如今失去儿子的肖恒痛苦万分,那肖恒可曾想过华青绿源那死了丈夫和儿子的老妇何尝不痛心。
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内脏破裂出血致死,应该算是一种很残忍的死法了!”
张炎沉声的说着。
哪怕明知道肖恒是想从自己这里寻求一丝心理安慰,可张炎还是如实的说着。
如果不是因为肖家和肖杨,周少雄也许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
哪怕真的如同肖杨所说的那样,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可如今的一切却也都是他肖杨造成的。
什么忏悔道歉,都是狗屁,你必须和我当初一样痛苦才算是道歉!
“其实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
此时的房间里就只有张炎和肖恒两个人,所以张炎也不介意将实情告诉给肖恒。
“无论如何肖家都不可能在柳松县,再掀起任何水花了,身负重债的公司,一个死刑犯的父亲,对于肖杨来说也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吧!”
张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也不枉我为了弄垮你们肖家,苦心筹谋这一场!”
“肖恒,在这世上,有些事情,只要你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任何事都一样,因为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呢!”
张炎说完就冷笑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你……你,是你害死我儿子的!”
肖恒盛怒之下直接站起来质问着张炎。
而且当初还是自己跪着求张炎去救自己儿子的。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如果不是我,你儿子早就已经去地底下见阎王了,我让他多活了一个月都是便宜他了,他之所以如此张狂,不就是因为有肖氏集团在吗?若没有呢?试试!”
“我就是要让他看见,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是怎么一夜之间变的连狗屁都不是的!”
肖恒身上背着两条人命,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张炎知道此时的肖恒恨不能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可那又如何,这世界上的事情,无非就是,有心有力,无心无力,无心有力,还有……有心无力!
也就是张炎走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那原本被关押着的肖恒突然就疯了,不停的鬼叫着。
面对肖恒突如其来的疯癫行为,看押的工作人员也请了医生过来查看了一番。
经过一番检查才得以确定肖恒是真的疯了。
此时的众人也只是认为肖恒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如此,眼下上面的对于肖恒的处置文件还没有颁布,那看守所里的人也只能由着肖恒去了。
等到晚上那工作人员将晚饭送去给肖恒的时候,就看见了脑袋赫然被撞了一个大窟窿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肖恒。
看着那已经变形的脑袋,只怕是里面的头骨都已经被撞碎了。
经过一番查实之后,在确定肖恒是自尽之后,这整件事情也就要进入尾声了。
这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是肖恒再作恶多端,难不成还能追究一个死人的责任不成。
回去路上的张炎看着手机上的有关肖恒最新的自尽消息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肖恒究竟是不是自杀,没有人比张炎更加清楚了。
肖恒苦心经营肖氏集团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张炎懂,肖恒就更懂了。
如今事情究竟到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谁也不清楚。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肖恒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张炎也正是因为知道如此,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对肖恒出手。
张炎笃定,肖家的靠山就是因为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出手,所以才会选择肖恒作为自己获利的媒介。
这黑暗角落里的鼠蚁再厉害也终究是不能见光的。
没有了肖家和肖恒,这幕后之人就算是再厉害,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就算是他能够在柳松县只手遮天,可这人都死了,他再厉害还能操控个死人不成吗?
肖家的顷刻覆灭,也从某种程度上给周家等人敲醒了一记警钟。
周家别墅里,周传伟看着自己那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儿子。
“等我已经给你订好了去国外的机票,你再过几天就回国外去吧!”
有了肖家的这件事情,上面肯定会对他们这些企业严加调查的。
自己这儿子又一向不是个让自己省心的主,周传伟也担心这个不中用的东西继续待在五阳市保不齐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不回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那肖家出事又不是肖杨造成的,你凭什么觉得我在五阳市就会给你闯祸啊!”
再说了,就算是肖家的事情是因为肖杨而起,那自己和肖杨那个蠢货又不一样。
周传雄不服气的说着,随后拿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开着自己骚包的跑车扬长而去了。
这边的张炎刚刚回到家,结果就看见了突然出现的张万山一家。
“你们来做什么?”
看着几人那乌青的眼睛,张炎真是很难不笑出声音来。
“爸,我求求您了,您和我妈说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让她别再来找我了!”
从长白县风水先生那里回去之后,张万山是烟也点了,红衬衣衬裤也烧了,可到了晚上郭凤云还是找上门来了。
“青天白日的,你瞎说什么胡话呢!”
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鼻涕一眼泪一把的张万山,张同义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同情。
自己这个不孝儿子,为了一万块钱不惜往自己脑袋上泼脏水。
如果时间能回到过去,张同义一定会在张万山刚出生的时候就将他掐死。
“爸,我求求您了,您别让我妈再来找我了,我知道错了,卖房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
张婷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张万山一家,不由得低声问着高琴:“妈,这大伯一家是不是中邪了啊!”
虽说张婷不大的时候,张万山一家就已经搬走了。
可在张婷的记忆里,一向颐指气使的张万山一家,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怂了。
“你赶紧给我滚,你特么脑子被驴踢了啊,胡说八道什么呢!”
“爸,我真的没有胡说,我妈她来找我来了!”
张万山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就差当场尿出来了。
“这我奶实在是太偏心了!”
那久未做声的张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都是做孙子孙女的,怎么她光去找堂哥和堂姐,怎么就不来找我和婷婷呢!”
“大伯,你是不做了什么不是人的事,把我奶给惹生气了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亏心事做多了,心里就有鬼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的经历太过于刻骨铭心,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张万山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要我说,您求我爷有什么用啊,那我奶活着的时候也没听过我爷的话啊,大伯你要是真心想还钱,不如就写个欠条吧,我奶知道你肯把钱还回来,肯定就不会再去找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