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于当天张炎祝寿时的威严,还是此时张炎那冷漠到极致的眼神,使得金家的那些侍卫也不再说什么,谨小慎微的调查起了张炎的房间。
那侍卫头领更是有好多话想要问高阳,可是却苦于没有机会。
检查完一番之后,那侍卫头领还是没有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奓着胆子看着高阳问着:“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高阳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坐在沙发上沉默寡言的张炎。
张炎自然看得出高阳眼睛里的询问质疑,于是便轻描淡写的说着:“熟人见面,有话说很正常,去吧!”
在得到张炎的允许后,高阳就跟随着那侍卫统领来到了走廊里。
“你们继续搜查!”
那侍卫统领看着自己身后的手下沉声的说着。
“是!”
待到那些侍卫继续检查其他房间的时候,那侍卫首领便同高阳一起来到了酒店的楼梯间里。
“你为什么会跟着张炎啊……”
那侍卫首领一脸不解的看着高阳问着。
“你可别忘了金昌源是……”
“我没忘!
高阳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说起来高阳同对方也认识快十年了,在金家那种虎狼窝里,两人也算的是难得三观相仿的人。
而且高阳也看得出对方眼睛里的关心不是假的。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可就算如今我回到了金家,等待我的也是一死,你我都是迫不得已才为金家卖命的,因为当时的我们都没得选,但是我现在有的选了,所以这一次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搏一把!”
没有人知道高阳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番话的。
因为一旦高阳准备跟着张炎,那就代表有一天两人势必是要兵戎相见的。
高阳很小的时候就被沈万千给带回了沈家,在沈家的那段日子里也是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成日练武,后来等到高阳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他就被派遣到了金昌源的身边。
高阳之所以保护金昌源,替金家卖命并不是因为高阳对金家的所作所为多么认同,而是他没得选。
在金家这段时间里,高阳见识过金永新为了那所谓的贤名首鼠两端的样子。
高阳虽然跟着张炎的时间不长,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张炎同金永新不一样。
“你真的想好了吗?”
那侍卫首领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高阳问着。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同高阳都是一类人。
正是因为两人都是从小就缺乏关爱的人,所以才会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情谊。
“嗯,你……多保重!”
似乎除了多保重,高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祝福对方了。
“你也是!”
在确定高阳是自愿跟着张炎并不是被胁迫的之后,男人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等到高阳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站在房间落地窗前面打量着下面的张炎。
“金永新这个人一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若是找不到人的话,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在高阳看来,即便现在的庄北乾已经改头换面了,可庄北乾毕竟没有属于自己的证件,先不说如今江南的交通本身就已经处于闭塞状态的,就算是日后有望恢复,庄北乾没有证件也是不能离开江南的!
“的确,光是用二十几年培养一个棋子这种事情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张炎将手撑在窗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沉声说着。
高阳能够想到的事情张炎自然也能想到。
虽说眼下张炎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顺理成章的将庄北乾带回五阳市,可这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他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办法!
金家的侍卫找了一大天,别说是人了,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金永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找不到就继续找,我就不信那么一个大活人还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金永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楼上那端着咖啡杯的白如意。
听到金永新说话声的白如意并没有直接从楼上走下来,反倒是躲在楼梯拐角偷听着。
“你在这干什么呢!”
房间里出来的薛新月看着鬼鬼祟祟的白如意当即就出声问着。
“嘘!”
白如意见状立马就将食指放在了嘴边,然后拉着薛新月问着:“老爷子究竟在找什么人,你知道吗?”
对于江南的风言风语,白如意多少也听到了一些。
这金家究竟丢没丢东西,白如意还能不知道吗!
白如意觉得什么传家宝,多半是金永新为了掩人耳目的借口一样,可金永新究竟在找什么人,白如意还真实不太清楚。
对于此是薛金月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薛金月知道归知道却并不会将事情告诉给自己的大嫂白如意。
在薛金月看来,金振宇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身为长子的金乾,而这白如意又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再加上金永新并没有将地窖里的事情告诉给金家的任何人,薛新月自然是不会的多嘴的!
“还能找谁啊,偷了金家传家宝的小贼呗!”
薛新月漫不经心的看着白如意说着,那眼睛里的轻蔑仿佛就像是在同白如意说:你这都不知道啊!
可谁承想,听到这话的白如意却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信啊,不过都是偏外面那些傻子的鬼话,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见从薛新月这也打探不出什么,白如意索性也就不再她身上多费功夫了。
有同薛新月费口舌这时间,她还不如好好的打听打听究竟除了什么事,此时明眼人都看得出金永新的心情不太好。
若是这个时候金乾能够替金永新分忧,也算是讨了金永新的欢心。
薛新月看着那穿着墨绿色旗袍,腰肢一扭一扭,体态风骚的白如意不禁冷笑了一声。
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了,白如意心里想了些什么,薛新月还能不知道。
只是让薛新月意外的是,张炎竟然真的不动声色的将那人给带走了!
虽说薛新月早就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张炎的能力的,但能在这种情况下将人从金家带走的还不被发觉的人,只怕全江南也照不出来第二个了。
张炎各方面出色的能力,再一次让薛新月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看着那背对着自己头发已经花白的金永新,这老东西活的时间也够久了,也是时候该让贤了。
那晚张炎的一番话,让薛新月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父女亲情手足亲情,在金钱权势面前从从来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与其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依仗着别人过一辈子,还不如将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