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一边同张炎说着这个消息一边观察着张炎的反应。
本就身为知情人士的张炎自然不会表现的多么震惊。
只是无论是陈东升还是季景,对于张炎是杀了金昌源这件事情也都
只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十足的证据。
“金家这么多年在外面也没少得罪人,若是真的如同陈家主说的那样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倒是陈家主对于金家的事情,还真是有够关注的啊!”
张炎脸上带着淡笑轻描淡写的就将事情一笔带过了。
在陈东升未表明自己的用意之前,张炎是断然不会率先开口的。
在张炎看来,若是自己先陈东升一步开口的话,那就是相当于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让陈东升拿捏。
可若是双方都不肯开口那这次的合作要如何能谈的下去。
再三考量下,陈东升还是先张炎一步开了口。
“张先生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我陈家同金家是多年的死对头,尤其是在金家同薛家结亲之后,更是对我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头子们有所不满了!”
“现在的督军本身就是薛金茂一手提拔上来的,这督军本身就已经是军队的头领了,你说他薛金茂又何必抓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放呢!”
“想当初,我们出兵打仗的时候,现在的江南督军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心口窝里喝乃呢!”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光辉事迹,此时陈东升的脸上也有着无限的荣光。
虽说如今的陈东升也已经从江南镇守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可是该握在陈东升手中的兵力,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即便如今的江南已经是年轻人掌控了,可说白了,那也不过都是些没有实权的空壳子而已。
无论是现在的江南督军,还是镇守使都是如此的!
这也是为什么都已经改朝换代了,金家薛家与陈家等人的争斗还是不眠不休!
“陈家主的威风依旧是不减当年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来陈家之前,张炎也是有好好调查过一番陈东升的。
见张炎对自己所说的事情起了兴趣,陈东升便继续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为了这短暂的安宁,劳碌奔走大半辈子了,他薛金茂说要将我们架空就架空,凭什么啊!”
“我们是手里有兵,可我们又特么不是从最近这十年才这样的,换句话说,人家卞京那位难不成还不如他薛金茂吗?人家那位都不担心,他操的哪门子的心啊!”
或许是因为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的酒,所以此时陈东升的表情也是十分激动的。
虽说张炎对于这些权贵勋爵之家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但此时张炎却也觉得陈东升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权力太过于集中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这江南的督军真的是个能够设身处地将百姓放在第一位的人还好说,不然一旦这江南的一把手有了什么歹念,这些权贵勋爵家还好说,最受苦的只会是毫无背景的平民百姓。
眼下江南的兵权虽说没有全部集中在薛金茂的手中,但也不是都在陈家人手里的。
江南之所以贵族世家众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今的江南的经济甚至同都城卞京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这便是百花齐放的好处。
一个人的主观见解,终究是太过于片面了。
江南手中握兵的世家也并不只有陈家一家,这些人家也未必就一定是以陈家马首是瞻。
薛金茂和金永新因为太着急将权利都弄到自己手里,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反倒是竟这些手握兵权的世家都推到了陈家的战队里。
这就好比古代藩王被削藩的道理一样,即便是那些平日里再看不顺眼,恨不得你死我活的藩王,在面对削藩的时候也是一样会统一战线的!
“张先生,在金永新寿宴上的一番作为,可是让我十分印象深刻的,想来张先生同金家的恩怨,也不会比我们陈家少吧!”
“这有句老话不是说得好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是打心底里想要结交张先生这个朋友的就不知道张先生的意思是……”
既然陈东升都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张炎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再继续端着了!
“若是陈家家主肯助我一臂之力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别说,眼下我还真就遇到了一个有些棘手的事情!”
既然说是合作,那总要拿出点诚意看看的啊!
在陈东升的注视下,张炎便沉声的说着:“我来江南也有几日了,如今江南的交通全都被金家把持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五阳市啊……”
“不瞒陈家主,我五阳市的公司才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呢!”
张炎看着陈东升说着,意思简直已经不要太明显了。
其实张炎也不是只有陈家这一条路可走,不过选择让陈东升从中协助应该是眼下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了!
“如果张先生放心的话,就由我护送张先生回五阳市怎么样?”
陈东升见状立马看着张炎开口说着。
管家看着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就答应的陈东升,也明白陈东升的心中是多么重视张炎了!
“那就有劳陈家主了!”
达成一致之后,陈东升便让季景负责将张炎给送回去。
谁料两人这边刚从书房里走出来,就听见了那在走廊里不停抱怨的鲍金红。
“你说你父亲也真是的,放着你这个长子不用,竟然让一个婊子生的小贱种去见那么重要的人。”
听到这话的张炎,看着不远处那丝毫没有将音量放低的鲍金红不禁心中冷笑着:“看来这个陈夫人对于陈家的隔音设施还是很有自信的啊!”
虽说玄灵帝经上有很多关于观相的记载,张炎对于观相这种东西,不是全信也不是全不信。
事无绝对,张炎觉得一个人如何也并不一定会如同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直到在陈家听完这对母子的对话之后,张炎倒是觉得,玄灵帝经上说的也挺对的。
刻薄尖酸的人,可不就是长着一张刻薄尖酸的脸嘛!
“妈,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啊,即便爸让那个贱种去见了张炎又能怎么样,我和他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你爹的种,他也是啊!”
就在这时,张炎突然出现在鲍金红的身后冷声的说着。
张炎的这一番话,可将那一旁的母子俩给吓得够呛。
“张先生,您这是要走了吗?”
鲍金红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张炎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