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张炎马上就要倒大霉了,靳航的脸上便浮现出了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张炎,你敢让我当众丢了面子,我就让你当众丢了小命!
在靳航看来,他们这种家庭想要弄死一个张炎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炎是陈东升带进来的,这陈东升暗地里也帮他哥摆平了不少的事情,他何苦忍气吞声至今。
但靳航的美好幻想在张炎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破灭了。
中午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当那沉重的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靳双江就看着那背对着阳光走进来的人影。
起初因为距离太远,靳双江还不能很好的看清楚张炎的脸。
直到那保卫员将张炎领到靳双江面前,靳双江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张炎的长相。
看着这张同记忆里基本上五成相似的脸,即便是久经沙场见惯了大世面的靳双江也不免有些失态。
靳双江自然知道面前的张炎不会是他,可这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真的只是巧合吗?
“靳将军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叫过来,请问是有何指教!”
即便面对的人是靳双江,张炎依旧不卑不亢的问着。
此时坐在靳双江身边的靳航别提有多得意了。
“张炎,陈东升有意抬举你,那是他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了,可你也别真拿你自己当盘子菜了,想当初我爷爷上战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窝在哪个女人的怀里喝乃呢!”
“你姓张?”
“你怎么可能会姓张?”
靳航看着一反常态的靳双江,一时间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他爷爷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方才也没见他爷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不知情的旁人自然是不知道靳双江为什么会这么惊讶的。
“靳将军,您这话我不是很明白,我不姓张,那依您来说我应该姓什么啊!”
张炎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满脸褶子,还止不住手抖的老头子问着。
“那……你爸也姓张吗?”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惊讶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导致靳双江在说话的时候都是磕磕绊绊的。
这个问题问的张炎又是一个大无语。
“我爹不姓张,我怎么姓张啊,不光我爹姓张,我爷爷,我祖宗十八代都姓张,还有问题吗?”
看着张炎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靳航立马就坐不住了。
“不是张炎,你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你爷爷是谁和我有关系吗?他又不是我爷爷,是你们不由分说把我带到这来,还问一些有的没的无聊问题,我不这么说我怎么说,跪下来给你磕一个啊!”
张炎的一番话瞬间就让屋子里陷入了沉寂。
就连门口的卫兵也是心惊胆战的看着站在屋子里的张炎。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当着靳双江的面前说出这番话的!
看着张炎这一身的市井气,靳双江立马就否定了自己脑袋里的想法。
“你就是陈东升找来的那个外援教员啊!”
靳双江此话刚出,张炎便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同样都是人,凭什么靳航和靳双江就坐着,自己就得站着啊,他又不是他家的下人,也不是他靳双江的下属。
“是,虽然您没说,但我也大致能猜得出您今天找我来的原因,我只能说,我的确应陈老之约来到猛虎营的,其实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您今天叫我来的用意!”
或许论地位自己的确不足以同靳双江相提并论,可即便自己孑然一身,却也不是谁人都能踩上他一脚的。
所以与其等着靳双江铺垫好了在给自己定罪,还不如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当初陈老也是同现如今的江南镇守使说过的,镇守使既然不满我接手猛虎营,大可以直接同陈老提就是了,至于您孙子和您说了什么,那是你们爷孙俩的事情和我无关,如果您是为了前几日我打晕了靳航的事情想要找我算账,那我也可以很直白的告诉您,是靳航先惹到我了!”
“我这个人一向是锱铢必较的,没什么身份背景,可就是因为如此,我也比寻常人更豁的出去,我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没什么地位,有一小钱却也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
“镇守使一边认同陈老的决定,一边利用职务之便为难我,感情这黑脸和红脸,好人坏人全让他一个人当了是吧!”
或许是因为张炎的这番话说的太过于露骨,以至于靳双江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虽说事实的确是如此,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拿到大面上说。
“张炎,你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分明就是陈东升指使你在猛虎营里同我哥对着干,还蓄意针对我!”
即便是在猛虎营里并无一官半职的靳航,也清楚的知道要想名正言顺的解决张炎,就需要一个除掉他的理由。
所以靳航便特意不提自己在猛虎营里羞辱针对张炎的事情,目的就是将这顶作乱的帽子扣在张炎的脑袋上。
靳航满心欢喜的以为靳家的权势地位能够压得住张炎,却忘了张炎也不是吃素的!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就觉得难听了,那什么好听,唱戏的好听,你听吗?”
“你要是觉得是陈老故意指使我进入猛虎营的,那好啊,你直接让你爷爷将陈老找来,让他将权利交还到你哥手里不就完了,怕就怕你哥想逞英雄,自己还没那个本事,不敢得罪陈东升,就想着拿我下手,你们靳家这主意打的的确不错,可我张炎也不是人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
“要我说,你与其在我这颐指气使的,莫不如将陈老找来……”
都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张炎这边话才刚说到一半,管家就进来说陈东升来了。
还不等靳双江表态,张炎便直接启声说着:“来的正好,将陈老放进来,正好让大家伙也都看看,兢兢业业为江南奉献一生的江南前任镇守使陈东升,是怎么在老了的时候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扣上一个臭气熏天的屎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