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季景就知道,人活在这世上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唯独自己才是可以依靠的!
“你老实的告诉我,鲍金红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对待你的!”
白天鲍金红的对话,陈东升都听到了。
“你成年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陈家,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季景的沉默也算是间接的给了陈东升答复。
“可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啊!”
陈东升说出这话的时候是满脸的心痛之色。
季景抬头看着陈东升,自然知道陈东升如今的痛心都不是装出来的。
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是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季景也清楚的知道,没有鲍家,就没有今日的陈东升。
自己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说了难道陈东升就会休了鲍金红将他们母子赶出陈家吗?
不会,即便是知道了也无非就是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自己的父亲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自己。
一旦陈东升不在家,那季景即将迎来的就是变本加厉的羞辱报复。
既然如此,又何必说这些呢!
看着默不作声的季景,陈东升一把就将其搂在了怀里。
“小景,是爸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陈东升的儿子不少,可每一个儿子都是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眼前陈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季景从来都不会这样,季景对于陈东升有对父亲的尊重,可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陈峰他们讨好陈东升是因为他们迫切的想在陈东升身上获取些什么。
而季景从来都没有期待过陈东升,自然也就不存在那些费尽心思的讨好。
等到天亮之后,陈东升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不过也正是这次的事情彻底的让陈东升看清楚了陈峰的真面目。
他甚至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连装都懒得继续装下去了。
这就是自己生的好儿子!
早上八点,鲍金红如约来到了金玉阁,在她表明了身份之后,立马就有人将鲍金红带进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包厢里。
和风的包厢里,叶青恭敬的跪在一旁,房间里的另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西装,盘腿坐在实木桌子面前,优哉悠哉的品着茶。
“来了,坐吧!”
看见鲍金红后,叶祁便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座位,沉声的同鲍金红说着。
鲍金红纵然出身鲍家不假,可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嫁给陈东升之后也是整天忙着家里的琐事,自然是没有见过叶祁的。
只是看着男人非同一般的气势,鲍金红就知道对方的来历并不会太小。
待到鲍金红落座之后,叶祁便给其倒了一杯茶,随后像是不经意间问着:“东升兄的身体还好吧!”
昨天叶青的一番话就已经将叶祁的来历说的很是清楚了,所以在听到这话时,鲍金红也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意外。
陈东升的现状放在如今的江南也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只是比起这件事情,鲍金红更加好奇的是眼前男人的身份。
“如今江南有关于我陈家的事情都已经传开了,阁下有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知阁下是……”
鲍金红也不加以掩饰,反倒是直接了当的问着。
“陈夫人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眼下能帮你的人就只有我就可以了!”
或许是因为被元帅打压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让叶祁萌生了取而代之的举动。
陈家在江南的势力错综杂又一向同金薛两家不对付,叶祁想要拉拢陈家,一是想将陈家的势力,以及猛虎营都收为己用。
二也是担心随着自己地位水涨船高,金永新和薛金茂也会不安于现状,有陈家在对这两人多少也是个制衡。
似乎是看出了鲍金红的顾虑,一旁的叶青适时开口说着:“陈夫人不必过于担忧,从江南整体局势上看,如今您和我们赫然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要您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们可以保证,这陈家绝对是您的囊中之物!”
说着叶青还不忘了将一个装着淡粉色液体的玻璃瓶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陈东升的儿子众多,其中也不乏出色的佼佼者,令郎的确能力出众,可要是想成为陈家家主,光有能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恕我直言,如今你们鲍家也早就不如往日了,陈夫人就这么笃定,已经走下坡路的鲍家,能够成为陈大少爷的帮衬吗?”
“您只需要将这瓶子里的东西,兑在陈东升的营养液里,明天,你的儿子就会成为陈家的新任家主!”
“这对于本就是护士的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得不说,能够常年跟在叶祁身边的叶青,的确是有着三寸不烂之舌。
但在尚且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鲍金红也是没有办法全然相信对方的话的!
“你连身份都不肯透露,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鲍金红直视着叶祁的眼睛,沉声的问着。
但凡能操持一大家子几十年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单纯没有脑子的!
“难道陈夫人没有听说过,古貌一变,绿荫一片吗?您觉得我们先生会是什么人呢?”
古貌一变,绿荫一片……
鲍金红不停的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古貌一变,绿荫一片那不就是——叶吗?
江南姓叶的大户人不少,但是敢明目张胆要了陈东升的命的,也就只有身为玄武战神的叶祁了!
看着鲍金红焕然大悟的模样,叶青就知道她已经知道叶祁的身份了。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和你合作!”
鲍金红佯装淡定的看着叶祁问着。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同我合作,我只知道和我作对的人都得死,而陈夫人是个聪明人,同我合作与你我而言就是一场双赢,既然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么多年陈东升的小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只怕鲍金红的心里那仅存的爱意也都被嫉妒和怨恨给掩盖住了吧!
思索了一会之后,鲍金红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瓶子:“我答应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得做到才行!”
鲍金红拿起东西就准备离开。
可叶祁哪里肯就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