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萧承逸手里拿着齐越交给他的证词,看了内容之后,重重拍在书桌上。
“赵美人?她疯了吗?为什么这么做呢?”萧承逸大声质问着。
“叶芯说是赵美人担心宸妃娘娘生下儿子,那大皇子在您心中的地位就不保了。”齐越低头回禀。
“荒谬,去把大皇子叫来。”
很快,秦公公就领着大皇子到了殿上。
“儿臣拜见父皇。”大皇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心中也是疑惑父皇怎么平白无故让正在学堂上的他来御书房呢?
“宣儿,你过来。”萧承逸把大皇子叫到自己跟前,指着桌上的证词,“你看看。”
萧宏宣自小就聪慧过人,三岁便能识字,背诗,到了五岁开始上学堂,学东西更是飞快,是以萧承逸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沈谨没进宫之前更是经常查问他的功课。
萧宏宣看着证词,越看越是心惊,还没看完就朝着萧承逸跪了下来,“父皇,求父皇饶命,母妃她,母妃她……”不是故意的这话萧宏宣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说,这该怎么判?”萧承逸声音冰冷。
萧宏宣眼圈泛红,还是出声说道:“贬为庶人,幽闭陋室。”
听到萧宏宣丝毫没有包庇的意思,萧承逸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她是你的生母,贬为庶人就算了,关到冷宫,从此再不许出来。”
“谢父皇饶恕。”萧宏宣赶紧磕头谢恩,他知道父皇已经退了一步了,他不能再多要求,况且此事本就是母妃的过错。
要是贬为庶人就要送还母家,还要幽闭陋室,到时母妃定然是活不下去的,现在虽然在冷宫里,但是至少还能活着。
……
萧宏宣带着圣旨,后面跟着秦公公,一起去了赵美人的宫里。
在宫里绣东西的赵美人听到宫人传报儿子来了,激动得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迎接,这孩子从出生就被带走,后来也就是过年过节才能陪在身边一会,跟她感情算不上亲厚,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心里还是十分疼爱记挂的。
出到门口,赵美人看见萧宏宣身后的秦公公时,一下就变了脸色,在看到儿子手里的圣旨是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身旁的宫女赶紧上前搀扶。
待到萧宏宣念完圣旨,秦公公这才离去。
“母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萧宏宣看着一脸落寞的母妃还是忍不住地心酸,虽然她从小就不再母妃身边长大,但是师傅、父皇都会经常教育他要孝顺母妃,是以他对赵美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母妃都是为了你啊,你父皇一心都在那个女人身上,若是她再生下儿子,你父皇心里还能有你的位置吗?”赵美人跌坐在地上大声说着。
“父皇不会的。”萧宏宣深信父皇的为人,坚持说道。
“你个痴儿,你父皇现在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她说什么你父皇还会不同意?不过也不要紧了,她现在已经生不了了,没人再能动摇你的位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赵美人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留了下来。
萧宏宣看着如此癫狂的母妃,感觉十分陌生,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开。
……
此时的皇后宫里。
“事情都办好了?没留下什么把柄吧?”皇后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问道,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办好了,娘娘尽管放心。”
……
最近下了场雨,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萧承逸一进门就看到沈谨蹲在地上逗弄球球,球球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美丽而又高贵。
下面的人进供给他,他一见到就想着沈谨会喜欢,于是就把它送到了广宁宫,果不其然,沈谨十分喜欢,每日里都要抱着,只不过萧承逸严令禁止球球上床。
“怎么不多加件衣服,天气冷了。”萧承逸刚刚迈进门口,沈谨怀里的猫就嗖的一下蹦到地下,快速躲进桌子底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球球总是十分害怕萧承逸,哪怕琴嬷嬷和小竹小叶还有其他宫女逗它都没事,一见到萧承逸就躲。
沈谨还嘲笑他定是平时总是板着脸太凶了,连猫都怕他。
“穿了很多了,再穿就变成熊了。”沈谨声音软软的,边说边站起身来。
“放心,变成熊,朕也喜欢。”萧承逸牵过她的手,把人抱进怀里,顺势坐在榻上,手掌轻抚着沈谨的小腹,“还疼吗?”
“没事,不疼了的。”沈谨靠着萧承逸的胸膛,她现在是越来越习惯他的亲密举动了。
萧承逸低头看着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蛋,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额头,大概是这次病狠了,调养了大半个月都没什么起色。
萧承逸也问过太医,太医也没法子,气血亏损太严重,只能慢慢养着。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
正巧这会,琴嬷嬷端着药来了,这段时间天天吃药,现在沈谨看到药就想吐。
“娘娘,来,把药喝了吧。”
沈谨扯了扯萧承逸的衣袖,求助的眼神望向他,“能不能就停一顿不喝啊,就一顿。”
“不能。”萧承逸砖头避开她的目光。
沈谨盯着萧承逸见他不理,有盯着琴嬷嬷,对方也别过头去不看他,最后还是认命的拿过药碗,憋了一口气,咕隆咕隆几下就喝完了。
“乖。”萧承逸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又拿了颗蜜饯送进她嘴里。
“这几日京郊九宫山的枫叶都红了,明日或者后日朕带你去看看好不好。”沈谨自从病了这大半个月自己宫门都没出过几次,萧承逸看在眼里也是十分心疼。
“真的吗?”沈谨一听能出去玩就精神起来了,眼神都亮晶晶的熠熠生辉。
“真的,所以你得好好喝药,知道吗?”萧承逸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刚刚冒出来的胡子扎了她痒痒的。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她呢,真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