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云隔着塑料袋仔细观察证物,嘴里说着:“这是一个打气筒?”
外勤同事赶紧解释道:“不是,陆队,这是一个吸气用的简易装置。”
金泰迪站起身走到陆凌云身后也跟着看。
“金子,你说凶手是不是用这个东西将门四周的胶带完全封死了。”
金泰迪肯定的点点头,说:“我拿去鉴定科看看能不能留下什么线索。”
“好,去吧。”
看着金子匆匆离开,陆凌云继续开会,询问起另外两个被害女性的调查情况。
李丹的QQ和微信已经有了结果,上面除了一些嫖客的信息还有一个特别的朋友,她们之间的对话全部是前言不搭后语,但却保持联系很长一段时间。
警方锁定这个微信账号,发现并没有实名认证,两年前李丹遇害后她们停止了对话。线索暂时中断,但陆凌云认为或许是个关键点,让跟进的同事继续调查。
山里女尸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案情陷入困局。
陆凌云掐着额头听着同事们一一汇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我想这或许比我打一盘明知无法翻盘的游戏还要痛苦,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坚持,也要赢,因为输不起。
当会议桌旁没有人再发表看法时,那位邢处长站起身走到陆凌云旁边。
他伸手搭在陆凌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凌云,不如你回去休息几天,这个案子交给我吧。”
“不用,刑警队的事就该由刑警来完成。”陆凌云站直身子拿开邢处长的手。
邢处长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好吧,那接下来我有话要说。”他说着一只手指向我。
“那个墙角坐着的男孩是谁?为什么可以参与这起案件当中。”
陆凌云也看向我,说道:“他叫彦成,是前一起案件被害人的朋友,他对案件有一定了解,也帮了我不少,所以让他协助办案。”
“凌云,你做了十年刑警怎么还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他不是公安体系的根本不应该参与案件,我命令你即可解除彦成的办案资格,这件事我一定会向省厅报告。”邢处长一改笑容变得极为严厉。
我慢慢站起身看着所有人都在瞧着我。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陆凌云竟无力为我说一句话。
“不用你为难陆哥,是我厚脸皮不愿意走的,哼,小庙容不下大佛,我自己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警察局是庙吗?小小年纪脾气还不小。”
这家伙真是让我感到不爽,明明所有人都在努力,都想尽快破案,他一来气氛就完全不同了。
我想做点事,帮帮陆凌云,我有什么错?
“我就是他妈的看不惯你,怎么了?”我伸手拽起刚刚坐着的椅子,直接砸在地上,巨大的声响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
姓邢的家伙可能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这臭小子··我···”他想要绕过会议桌冲向我,结果被身后的陆凌云一把抱住。
“邢野!邢野!!你冷静点。”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刚好打开,金泰迪从鉴定科回来,呆愣的看着屋里的状况。
“金子,你先把小彦带走,去。”陆凌云给他使了个眼色,金泰迪赶紧跑向我面前。
“怎么了这是···”金子嘟囔着不明所以的问着。
这件事我可没怂,姓邢的不过就是个处长,跟我扯什么官僚主义,我又不归他管,他还能动手是怎么的?
临走我也一直瞪着他,马上要出门的时候还留给他一根中指让他慢慢体会去吧。
我听见会议室里激烈的咆哮,想必这家伙一定会把怒火烧到陆凌云身上,我在心里默默对陆哥说句道歉。
回到办公室我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双肩包里一塞,大步流星的往警局外面走去。
金子一直紧紧跟在我身边,不停的询问刚才发生的事。
我简单讲了讲,他也是一脸无奈。
“小彦,你也太冲动了,邢处长你怎么能得罪呢?”
“处长怎么了?又不是管我的处长,我吃他们家粮了还是喝他们家水了?”
金子把我拉到他的车子旁,打开车门让我进去。
“都这个时间了,你去哪?”
“我回网吧。”
金子把车打着,一边开车一边开导我。
“我听陆队说过,你破案很有天分,如果想考警校,陆队肯定能帮到你,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陆队的母亲是刑警学院的校长。”
我惊奇的看向正在开车的金泰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没看出来陆凌云一天大大咧咧的哪像有个知识分子的妈啊。”
“你不知道的多了,就刚才进来的邢处长,邢野,那可是跟陆队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据说当年陆队的爷爷是师长,邢处长的爷爷是下属,两家走的非常近,后来到了陆队父亲这辈上,就比邢处长的父亲低了一点,等到这第三代,两家还是暗中较劲,所以邢野放弃了部队的大好前程非要进入公安部门,和陆队一绝高下。”
“切~~有意思吗?还好两个都是男的,不然还得订个亲吧。”
金子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对啊!邢野的妹妹的确是要嫁给陆队的。”
“咳···咳咳···”我呛了一口水,咳了老半天。
“陆凌云结婚了?”
金泰迪撇着嘴摇摇头,说:“没,小彦我跟你说这么多你千万别跟陆队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我嘴严着呢。”
金泰迪把车开到网吧门前停了下来,长吸口气才缓缓说道:“结婚前一个月邢野的妹妹跑了,听说是跟一个画家,具体去哪谁也不知道,反正是给陆队坑了一把。”
“这也行?”
“行不行的,人都跑了,又能怎么办,为这事,陆队还成为市局很长一段时间的绿帽侠。”
我从没想过陆凌云会有过这样一段往事,看来我们都是凡人,谁这辈子没遇见一件两件糟心的事,一个两个讨厌的人呢。
“金子,我记得你来市局也没多久,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好奇的看向金泰迪。
他挠了挠自己的卷毛,不好意思的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大家都是专业的,察言观色也好,消息互通也罢,市局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紧张的咽了咽喉咙,深怕自己的事情也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