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可笑至极!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看着丁大春那波澜不惊的模样,陈泽心里就忍不住来气。
岳心荷的体质极其特殊,可谓是数十万个人里面都难得一见。
连他这种医学高材生都琢磨了很久才有了些眉目,丁大春凭什么能这么自信,认为自己能控制好岳心荷的体质?
丁大春抬眸看了陈泽一眼。
那淡漠得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眼神,让陈泽心里忍不住一颤,就好像被什么上古凶兽盯住了一般,难言的恐惧,在他心里滋生蔓延。
“怎么回事?”
“我现在可是强化人,就算是传闻中那些能驱使内力的武者,也不可能奈何得了我才对!”
陈泽暗暗心惊,感到有些羞耻和难堪。
自己居然被丁大春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丁大春当初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不然他不可能到现在还如此忌惮和害怕丁大春!
“丁大师,我女儿她现在……”
岳少平有些紧张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岳心荷,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好了。”
丁大春来到岳心荷身旁,他缓缓将手搭在岳心荷那白嫩滑腻的胸口上,将体内的一道灵力渡了过去。
丁大春现在的灵力何等醇厚?在岳心荷的体内化开之后,岳心荷的脸色顿时变得红润起来,周身气血也在灵力的运转下变得疏通和活络。
“这……”
岳心荷的状态明显有了好转,不远处的陈泽不禁有些惊疑不定地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他这样的高材生,都不曾见过如此神妙的医术,三两下就让岳心荷的元气恢复了过来,未免也太神奇了。
“神奇吗?”
就在这时,丁大春突然开口了。
他看着陈泽那愕然的脸色,似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笑着问道。
“……你想说什么?”陈泽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丁大春,而是谨慎地说道。
“我想说,如此神奇的手段,是你这所谓的医学高材生,一辈子都钻研不出来的。”
丁大春背负着双手,淡笑道:“在我面前谈论医道,你还嫩着呢!”
说罢,他悍然出手,径直朝着陈泽抓去。
这一次,丁大春已然动用了五成的力道!
“你……”
陈泽震怒,他一直都以高材生自诩,心里志得意满,最不爽的就是有人在他擅长的领域看贬他!
“你这种凡夫俗子,也配跟我谈论医道?!”
陈泽很愤怒,以至于他这一次竟是没有选择躲闪,而是主动迎了上去,五指紧握成拳,朝着丁大春轰来。
“轰!”
他的拳头后发先至,落在了丁大春的胸膛之上。
“成功了!”
陈泽先是一喜,然而,他脸上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扩散,便瞬间凝固。
他只感觉自己仿佛一拳轰在了一座太古神山之上,强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臂生疼,五根手指的骨头似乎都被摧折,一张清秀的脸痛苦得拧成一团。
下一刻,他便发现身体一轻,整个人竟是被提了起来。
“你!”
此刻的陈泽,就像小鸡一般被丁大春提在手里,他感觉很是憋屈和羞耻,脸庞涨红,怒斥道:“你快把我放下来!”
“学了点微末之术,你似乎就志得意满,觉得自己是医学大家,高高在上了?”
丁大春轻蔑地看了眼手中的陈泽,淡然笑道。
陈泽本就长得不高,在面对丁大春的时候,更是要抬着头仰望。
此刻的他,瘦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在丁大春手里奋力地挣扎着,嘴里愤怒地喊道:“你这种凡夫俗子,又懂个什么?”
“我懂什么?”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医道。”
丁大春淡淡地笑了笑。
他没有理会一直奋力挣扎个不停的陈泽,体内的灵力宛如流水一般朝着陈泽体内不断地灌溉而去。
灵力之妙用,凡人难以理解,是用来伤敌,亦或是用来救人,全在修仙者的一念之间。
譬如先前,丁大春用灵力帮助岳心荷恢复了元气。
而现在。
陈泽原本还没太当一回事,可紧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每一寸血肉和经脉,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压而过。
那剧烈的痛楚,让他禁不住闷哼出声,脸色拧成一团,浑身挣扎个不停。
可痛楚才刚浮现,而后便如潮水般退去。
陈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便愕然发现,自己原本得到过强化的身躯,此刻竟是纷纷恢复了原样。
坚固的肌肉变得松弛,强韧的筋骨变得脆弱……
说白了,他原先是个强化人,可经过丁大春的改造,他又再度变成了普通人!
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孱弱得多!
每一个经过强化的细胞,此刻都在飞快地进行着新陈代谢,变得脆弱不堪,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就连陈泽那一头黑发,都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泽惊怒无比,他奋力地大喊出声,可在变成了普通人之后,他挣扎的力度显然不能再和之前相比,变得轻微了许多。
别说丁大春了,这时候哪怕是岳少平控制住他,他多半都没法脱困。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医道,懂了么?”
丁大春看着陈泽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笑了。
凡人之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仙家术法?
陈泽在医道上钻研得再多,哪怕他真的能将人体进行改造,但那也只是人为,远不如修仙者顺应天地自然,洞悉天地奥秘,靠汲取天地灵气来改造自身来得强大。
这是顺势而为,借用了天地灵气之秘,自然要比凡人的造化高级许多。
凡人的手段,归根到底,也只能用在凡人身上。
“这……这不可能?!”
“你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你为什么……为什么会……”
陈泽失声大叫,但他慢慢地有些喊不出声了。
此刻的他,皮肤干枯,一如行将就木的老人,撑开嗓子,也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