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主动走到徐柯身边,伸出手对徐柯说道:“认识你很高兴,我叫王斐珊,你可以叫我珊珊。”
徐柯也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柔弱无骨,也许她的性格也十分温柔:“你好,我叫徐柯。南柯一梦的柯。”
“那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了。”王斐珊笑道,“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天哦!”
徐柯看着她的脸,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瞳孔。
与其说徐柯跟着顾棠一起学习话剧的导演工作,不如说徐柯一直跟着王斐珊一起学习话剧的表演工作。
在《无人生还》的话剧中,王斐珊扮演的是溺死学生的家庭女教师维拉小姐。
维拉小姐的戏份比较多,台词比较长,徐柯就总是拿着她对手戏的台词,陪着她练习,最后徐柯没学会导演方面的技巧,倒是把学会了一些演话剧的技巧,甚至把很多人的台词都背下来了。
十一月,《无人生还》话剧在鹂港大学成功上演,当天晚上,顾棠就说带大家去游轮玩三天来庆祝话剧的成功以及移交下一任社长的位置。
大家当天晚上就穿着演出服登上了游轮。
这是一艘双层小型游轮,游轮的底层装载的是一些货物,一楼都是客房,二楼是全景餐厅,当徐柯走上游轮的时候,看到游轮的一侧写着“岁月号游轮”。
深夜,白色的游轮船身装点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非常醒目,长江两岸灯火辉煌,悠扬的乐曲在游轮上空盘旋。
徐柯跟着顾棠和话剧社成员们一起走到了二楼的全景餐厅,这个餐厅看起来十分宽阔且辉煌,徐柯坐在一个深棕色的长桌面前,头顶上一盏华丽璀璨的水晶灯,对面坐着话剧社的成员们。
耳边传来阵阵江浪声,像是沉睡的狮子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餐厅的一头液晶显示屏突然亮起,里面出现了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他的外搭为黑色双排扣大衣,内衬为打着血红蝴蝶结的白衬衣,下装为黑色紧身裤加高筒长靴,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他带着一个面具,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敏锐。
他微笑着说:“欢迎大家参加我们仲夏夜话剧社新一任社长的选拔仪式,我们下一任社长将从在座的各位中脱颖而出,我们的选拔规则是:最终活下来的就是社长,祝大家好运!”
他的话刚说完,周围就陷入到一片漆黑当中,徐柯完全没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社长选拔?规则?活下来?什么啊,完全不知道那个男人在说什么,现在在干什么,剧本杀游戏吗?可是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剧本啊!
脑子还在懵的状态,突然旁边的服务员点亮了餐厅的银质高脚烛台,柔和的光线从烛台上空散射下来,自己面前的桌上出现了一个镶着金色花纹的白色餐盘,旁边依次摆放着刀、叉、匙等餐具,右上角的酒具有好几种,水杯、香槟杯、白酒杯、红酒杯等等,餐盘的前方依次摆放着水果沙拉开胃菜、冷菜、三文鱼、牛排、烤鸡等等,让人眼花缭乱。
天哪,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
徐柯感叹着,顾棠社长也太有钱了吧,包下整个游轮,还安排这么多美味佳肴,徐柯的泪水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长桌上面除了首尾两侧空着之外,两侧一共坐着8个人,6个男人,2个女人,徐柯坐在离主位最远的位置上。
有的人饮下几杯葡萄酒之后脸色泛红,笑意盈盈,甚至举酒碰杯,侃侃而谈。有的人则像徐柯一样,十分局促,左看右看。
餐厅的外面传来江浪拍击长堤的声音,徐柯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餐厅面向露台的落地窗敞着,江风徐徐吹来。
有的人端着咖啡走到露台边上,聊着天,欣赏着远处的海。
突然,长桌一侧的一个人背对着徐柯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跌下来,面部抽搐,脸色发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没了声响,酒杯滚落在一边。
旁边的副社长陈航立即跑向他身边蹲下,伸手按了他脖子上的动脉,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抬起头朝众人摇了摇头:“没有呼吸了,已经死亡。”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大家呆若木鸡地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男生。
这个男生就是编导部部长戴昌进。
“啊!他死了!”旁边的王斐珊捂着头开始尖叫,声音尖到头顶的水晶灯都在摇晃。
“他怎么死的?”另外几个男生走到戴昌进的身侧,去检查他的死亡原因。
张世杰看着面色发青的戴昌进,语气狐疑地问:“喝酒过敏?”
“过敏都是皮肤发红,起疹子,怎么可能脸色发青,难道是酒里有毒?”陈航托着腮思考着。
“或者是,呛死的?”剧务部部长宋吉吉说道。
其他人:“……”
陈航拿起戴昌进的酒杯,看了看杯底残留的酒说道:“也许酒里有毒,但是现在没有检验仪器,我也不能肯定。”
宋吉吉建议:“要不给小动物试试,要是小动物喝了之后死亡了,就说明酒里有毒。”
“可是这杯底残留的一点酒不够量,从小动物身上也看不出来,而且,去哪里找小动物呢?”蹲在戴昌进旁边的张世杰站起来说道。
众人一阵沉默。
“他肯定是氰化物中毒。有人在酒里给他下毒。”站在落地窗一侧的顾棠缓缓开口说道。
众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一阵海风吹来,银质烛台上的蜡烛纷纷熄灭,顾棠仿佛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之中,身后是漆黑的夜晚和汹涌的江浪。
“还记得液晶电视里那个人说的话吗?‘欢迎大家参加我们仲夏夜话剧社新一任社长的选拔仪式,我们下一任社长将从在座的各位中脱颖而出,我们的选拔规则是:最终活下来的就是社长。’”顾棠抱着手冷冷地说道。
刚刚尖叫的王斐珊带着哭腔说道:“所以这个游戏是真的死亡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