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被景武帝放了,他下旨让辰王驻守南部边疆,永不得回帝丘。
辰王毫无怨言,离帝丘的日子定在了年后。
十月初一,永宁的生辰,她在这一日被景武帝迎回了帝丘。
永宁说的不错,北漠与南楚动荡,几次三番的挑衅帝王威严,探子来报北漠南楚似有暗中勾结,意图将西凉平分。
踏入关雎宫的一瞬,她心中百感交集。
不消片刻,就有小宫女来报说月嫔带了诸多嫔妃来请安。
永宁挥挥手,“让她们进来吧。”
月嫔面色有些憔悴,听说是半月前生产时胎儿太大,生不下来,景武帝下令弃子保母,折腾了整整一夜,她才勉强保住性命。
“嫔妾等参见宁妃娘娘。”
永宁轻饮一口茶,“起来吧。”
“谢娘娘。”
永宁抬手示意她们落座,这一年来宫中添了几个新面孔,都是怯生生的模样,若仔细瞧会发现她们与永宁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相似。
她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
景武帝心中有她,身边却又留了这么多与她相似的女子。
“本宫听闻月氏横生倒养,生子不存,实在惋惜。今日本宫回来,陛下也赏了许多东西,不若你待会儿留下来挑一挑吧。也算是本宫对你那过世的孩子的一片心意。”
月嫔闻言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难看,永宁一回宫就往她伤口上撒盐,她只能强撑着道:“谢过娘娘好意,嫔妾宫中不缺陛下赏赐的宝贝。娘娘在灵山寺素了近一年,陛下赏赐的东西,娘娘还是好生留住吧。”
说罢,她以帕子掩唇偷笑,话语中的嘲笑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这么说来,月嫔在宫中倒是得宠了,竟连本宫赏赐的东西都敢婉拒。”
后宫中以下犯上可不是小罪,月嫔也知永宁下了个套,故意提起她的伤心事来激她在言语上犯错。
月嫔勾起唇,也不恼,干脆利落的跪下叩首,“嫔妾一时失言,还请娘娘恕罪。娘娘赏赐的自然是好物,嫔妾哪敢婉拒,哪怕是鹤顶红,嫔妾也只有笑着受了。”
这是在暗指永宁会暗中毒害了?
那些新面孔的嫔妃不知宫中两个主位娘娘为何如此剑拔弩张,有些惊怕,一两个的都寻了借口离开。
一时之间,宫中只剩下永宁与月嫔二人。
永宁盯着她深邃的眉眼,笑了笑,“你我二人都是别国公主,孤身嫁于西凉也算是同命相怜。赐毒这等事,本宫是不会做的。”
月嫔笑着起身,端起自己桌上的茶,走向永宁,“娘娘说的是,你我二人都是别国公主,根基不稳固,当互相扶持才是。”
永宁定定的看着月嫔真诚的模样,望着她手中的那杯茶,笑着应下,“好啊,互相扶持。”
可在她伸出手要接时,月嫔身形一晃,竟是将茶水撒到了永宁臂弯,她昏了过去,永宁被烫的痛呼出声。
青莲连忙拿帕子为永宁擦拭茶水,可那茶水已经渗透衣服烫到了肌肤,她无奈只能让人将月嫔挪到偏殿,自己回屋中换身干净衣服。
等到偏殿时,景武帝已经坐在了月嫔床边,床前跪着太医。
“臣妾参见陛下。”
景武帝握住她的手,“听说你今日被烫到了,可有大碍?”
永宁轻摇了摇头,“臣妾无事,倒是月嫔忽然晕倒,将臣妾吓了一跳,月嫔可有大碍?”
“无事,只是难产后身子虚弱罢了。”景武帝挥手,“李溸,派人将月嫔送回储秀宫。”
李溸看着昏迷不醒的主子,小心翼翼的问:“陛下,现在吗?”
景武帝瞪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