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诏南搂着她,难得在床榻中有严肃的时候。
“现在还不行。”
永宁撒娇似的往他胸口轻捶,“怎么不行,殿下难道是要留着太子妃之位来换一个世家大族的支持吗?”
这一个月她也旁敲侧击的从云诏南口中打听了些,他是储君,却有四个弟弟。
在东离只有一位皇子,那就是永宁的兄长,她未亲眼见过夺嫡的腥风血雨,却也听圣宁帝讲过。
为了那一把龙椅不择手段,亲手杀了枕边人来娶世家女的多的是。
“父皇常说天家薄情,原是真的。”
云诏南听她委屈的这么一句,有些心疼,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太子妃之位孤还有用,孤可以封你为侧妃,在东宫一样的风光无限。”
永宁不语,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任他怎么哄都不理。
良久,云诏南只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他为了学养情蛊来征服永宁,派人去寻苗疆圣女。
那圣女只道可以教,但她要做东宫正妻。
他当时被永宁逼的没法,一心只想着学到养情蛊,一口答应了。
可如今看来……他怕那圣女教的不全面,若他失言或是对那圣女动手,她催动养情蛊伤了永宁就不好了。
云诏南宠爱永宁,却久无名分。她越来越郁郁寡欢,云诏南看在眼里,却不知怎么哄。
直到有一日他回到东宫,看到三皇子与永宁坐在那里言笑晏晏,他冷了脸色。
人走后,永宁收起笑容,“三皇子性子爽朗,殿下冷着一张脸做什么。”
“孤不准你见他们。”
永宁撇嘴,小声嘟囔,“是他来找你你不在,我才与他说几句的,哪是我找的他们?”
“你还敢顶嘴?”
话中这般欺压不容反抗,永宁也气恼,“本就是!你整日囚我于东宫没有名分,哪里都不许我去。今日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与我说话的活人,我只聊了两句,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殿下这般质问我是为何!”
他气笑,挥手让太监将那西洋镜抬进去。
“我那三弟是个笑面虎,面上和善,心里指不定如何算计,你与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绿荷见二人气焰越来越大,下意识的想拦,却被云诏南一个眼神吓了回来。
她与福禄在牢中虽没有被折磨,却也被迫眼睁睁的看了几场对叛徒的刑罚,至今想起来还觉得作呕。
场面之血腥,手段之狠毒,是他们从前连听都没听过的。
“他来找你,东宫只我一人,我见了他难道什么都不说吗?”
云诏南咬牙切齿,“那你大可以让人说孤不在,让他改日再来。”
永宁从前在东离西凉也是主子,这等打发人的法子她当然知道。可当时三皇子已经看见了她,还笑着与她搭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的和善,话也有意思,永宁不知不觉的就与他聊了几句。
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日常而已,又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不过聊了几句而已,殿下这般是为何?”
他被永宁几句话气的要命,却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你是孤一人的,孤不许你被旁人觊觎。”
这话中的占有欲掩盖不住,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
永宁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瞟了他一眼,“殿下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矢口否认,语调不自觉的提高:“没有!你是孤豢养的宠物,孤不许你与旁人接触。”
永宁心中猜了七八分,试探性的呛声道:“三皇子为人爽朗,说话也有意思,比殿下这个闷葫芦大骗子好多了呢!”
云诏南气急,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大步往屋中走,“都退下!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永宁被放到榻上,塌边还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足以将榻上一切照到。
那镜子并非铜镜,将人照的很清晰,永宁吓了一跳,“云诏南,你想做什么!”
“孤是闷葫芦,但在床上不是。”他掐着她的双颊迫使她去看那镜子,“这等娇媚,孤要邀你共赏。”
让她看着自己如何承欢,这是何等羞辱。
她去拦他的手,完全没了方才的玩心,只剩下了恼意,“云诏南你个疯子!”
“孤本来就是疯子,你今日才发觉吗?”
“你生于最重礼法的东离,孤偏要你成为不知羞耻的荡妇。”他撕扯她的衣襟,口中不停羞辱,“这是你对旁的男人说话的惩罚。”
“放开我!”
“放开?”他尾调微微上扬,诱惑人心,“孤若放开你,你还如何登极乐?”
慌乱中,永宁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止住了屋中一切杂乱,他带着怒火的双眼居高临下的望着永宁。
她满脸通红,亦是气恼,“你就是个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小人!疯子!畜牲!”
他笑了,再度俯下身,从他的枕下抽出一条小鞭子。
“那孤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疯子!”
他带着她面向镜子,掐着她的双颊迫使她去看。
她发上的金丝海棠簪子被他带的颤颤巍巍,他咬上她的耳垂,“看到了吗,你的娇媚。”
永宁痛苦的闭上眼,他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不停的折辱她。
他从下午一直折腾到天亮,对永宁羞辱居多,再不复从前那般温柔怜惜。
真真切切的成了她口中的疯子,畜牲。
绿荷第二日来伺候永宁起身时被屋内场景吓了一跳。
她身上青青紫紫,双目无神的望着屏风,整个人如同一只残破的蝴蝶。
“公主……”
绿荷为她盖上被子,遮掩住了那触目惊心的吻痕。
永宁终有了点反应,她指着那西洋镜,“把它挪走。”
绿荷连忙去搬,却纹丝不动。
“福禄!来帮忙!”
福禄从外头应声,颠颠的跑进来帮绿荷一起搬。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到了夜晚,这镜子还是会被人搬进来。
甚至屋中还被挂上了许多画,云诏南画的,一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她不想看,闭上眼,他却偏要她睁眼看着这一切,口中羞辱,说她享受却偏做清高之态。
说她承欢婉转,醒来却装的似圣洁神女。
永宁再次意识到,云诏南固然宠爱她,却也只当她是个听话的宠物。
不听话了,仍会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