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走到收银台，打开冰柜拿了一瓶水，喝到一半时，余光扫到放在角落里的大提琴，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拧上瓶盖，侧过身屈指两根手指敲了敲秦显的肩头，嗓音低沉沙哑，还带着几分倦意：“人呢。”
秦显正在打游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阮粟，去哪里了。”
“哦，林未冬带她出去了，应该是在附近喝东西吧。”
沈燃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
他到咖啡厅，林未冬刚好问出那一句，“你想知道沈燃的过去吗？”。
沈燃没有上前，安静的伫立在那里。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让阮粟知道他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好。
了解了，或许她就会远离。
沈燃单手插在裤兜里，黑眸凝着小姑娘的笔直的背影，薄唇微抿。
——“如果他一直不愿意呢？”
——“那我也一直不问。”
当听到小姑娘的回答那刻，沈燃条地喉咙发干，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拢。
不论是曾经巅峰时的辉煌与荣耀，还是退役时的肮脏与不堪……
好像，都不重要了。
……
阮粟睁大着眼睛，似乎被林未冬这惊世骇俗的话给吓到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在聊什么。”清清淡淡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阮粟瞬间回神，慌忙抓过杯子低头喝着水，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林未冬向来脸皮厚惯了，稳如泰山的回答：“什么都聊了点，你怎么来了。”
沈燃拉开阮粟身旁的椅子坐下：“随便转转。”
阮粟偷偷看着神色如常的男人，心跳快到不行，刚刚的话，他应该没有听见吧？
刚好，沈燃偏过头：“还没回家吗。”
“啊？对……那个……我妈妈有点事，还要再等会儿。”
小姑娘整张脸红了个透彻，漂亮的眼睛湿润闪烁，像受了惊的小猫。
林未冬还是把人给吓到了。
沈燃道：“还想吃点什么。”
阮粟声音又软又轻：“不……不用了……”
林未冬咳了一声，试图挽回这尴尬的场面：“要不……”回游戏厅玩会儿？
他堪堪开口，才说了两个字，一道不冷不淡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林未冬瞬间闭嘴，安静如鸡。
沈燃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随便吃点吧。”末了，他补了句，“我还没吃午饭。”
阮粟乖乖点头：“好。”
沈燃勾唇，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水果沙拉，两份甜品。
林未冬皱眉：“为什么只有两份，我也要！”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么。”
“……”林未冬有苦说不出，撇着嘴将头转了过去。
行行行，他一会儿吃几块水果总行了吧。
沈燃缓缓道：“我出来有一会儿了，游戏厅没人守着。”
“……”过分了！！！
林未冬已经不想吐槽沈燃了，之前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沈燃招个人，他倒好，直接把游戏厅搞成了自助扫码拿币。
他站起身：“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聊。要是……有吃不完的，可以给我打包带回来，我不嫌弃。”
阮粟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林未冬朝她眨了一下眼睛：“下次见。”
等他走后，周围陷入了沉默。
阮粟又喝了几口水，才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