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看起来显得特别的慌张,表面上却要强装淡定,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还有霍二爷和她爸撑腰,她才不会怕我和李贺生出什么幺蛾子。
李贺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他说:“怎么了,邀请函收了,礼金也打了,连口你家汽水都不能喝了?”
景然皱紧眉头,瞪着李贺小声的命令道:“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别乱来。”
李贺一听,像是特别恨的咬了咬牙齿,然后一把揽过我,对景然说:“你没看到我现在已经有新欢了么,你在我眼睛里面已经不值钱了,景小姐,你真以为自己下面是镶金钻的?”
景然脸色很差,被李贺的话拂了面子。
然后李贺呵呵一笑,对她说:“陈桑说霍启盛是她男朋友,结果你偏偏往里面插一脚,他既然都跟陈桑这样的女人有过一段,还能吃的下你这颗沙子?”
景然闻言,两道寒光射向我,李贺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我看到两个熟人,去打个招呼,你们慢聊。”
李贺走了以后,景然看了看周围的人,口气不好的对我说了一句:“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没有说话。跟在了她的身后,她带我进入了这栋欧洲装饰风格的别墅,径直走向了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对我微笑道:“我带你你看看我和启盛的婚房吧。”
她一把推开了那扇两米多高的浮雕木门,室内的豪华曝光在眼前,这是别墅中的一个大套房,安安静静的,完全不被外界打扰,大床的周围,漂浮着轻柔的蕾丝,正中间挂着景然和霍启盛的结婚照。
除了没有领证,这跟结婚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这,我只感嗓子处被塞了一块干棉花,噎的我疼。
净水楼台先得月,我怕霍启盛也步了沈煜的后尘,那么,我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该有多疼?
“漂亮吗?”
“漂亮,所以呢?”
我本来以为她会像个泼妇一样揪着我的头发让我滚,没想到,她跟夏优一样懂得什么叫杀人不见血,谩骂与侮辱,远不及她在我面前炫耀她的幸福来的难受。
“昨天我们睡在一起。”
“那又怎样?”
她见我的反应没有到达她预期的效果。不由得有些闷气:“你不在乎?”
“景小姐,你何苦总用性去离间我和霍启盛呢,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手段太低俗?我以为你至少会和别的女人有些不同。”然后我说了一句颇狠的话:“就算你得到了他的身体又怎样,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没想到你这么开明啊,不愧是受过教育的人,你不用和我来这一套,我要他的人就够了,你没听过因性而爱这四个字么,只要他只和我一个人上床,他心里再喜欢你又能怎样?你们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你对他来说,就是个摸不着的幻象,当幻象遥遥无期的时候,人总会回归现实,这段时间。我还是等的起的。”
她在房子里面来稍稍踱了几步之后,手扶住精致的下巴对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李贺混在一起,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两个人要对我做什么坏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再对你说最后一遍,不要再出现在霍启盛的面前,否则我分分钟就能让你和你那个刘姿琳去吃牢饭,一辈子都老死在里面!”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是否光明正大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就是你对我的警告么,很好,那么我今天也有句话要对你说,如果你想要自己有个好下场,就主动和霍启盛取消婚约!”
“呵。我主动和霍启盛取消婚约?”景然朝我走了过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对我说:“陈桑,你如意算盘真是打的好啊,你心里也清楚如果霍启盛提出和我取消婚约是什么下场吧?那么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手。就是缠也要缠死他,我得到的东西,别人连碰都别想碰!你有本事就让他亲自提出来啊,我的初夜都给了他,你觉得他现在还能轻易不负责任的脱身么!”
我瞪向她。言语也跟着冷硬了起来:“看你这幅样子,已经完全没有和你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对你的话到此为止,对于你的陷害也绝对不会姑息,如果你觉得有钱人天生凌驾于穷人之上的话,那么你就是真的大错特错!”
我转身。侧头看向她,冷笑一声,对她说道:“至于你说你初夜给了霍启盛的那句话,骗鬼去吧!”
景然像是被戳中了亏心事,直接上前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往回拽,像是特别慌张的样子对我说:“你想要干什么?!”
我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但是景小姐可不一样呢,名誉,地位,金钱,每一样都足以让你变得不堪一击,你说我说的对么?”
她的眼神凶狠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高冷而又遗世独立的清高姿态。而是指着我,对我吼道:“你给我滚出霍家!”
“我现在是李贺的女伴,如果你想公然伤了李贺他爸的面子,大可以把我赶出去。”我微微笑,完全忽略她怒不可遏的脸色。继续对她说:“要想成为一个知书达理,又懂的处理人际关系的霍少奶奶很累吧?毕竟这个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好的。”
“我做不好难道你能做的好吗?!你知不知道霍启盛现在对我的态度是什么?他觉得他好内疚,要对我负责,而你呢,你跟他根本就没有确立关系过,至少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却连个前女友都算不上,不过是他寻求安慰的对象,你却还一厢情愿的当真,你觉得你这么一个过去和现在都脏的人。会得到别人的珍惜和尊重么?!你真的配的上他么?!”
空荡荡的走廊里一直回荡着她的声音,我感到自己的心脏被射出了一个弹孔。
景然冲着我的侧脸讥讽的笑:“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像你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只能靠身体上位,就算你到最后变厉害了又怎样,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的付出而不去在乎你身体上的肮脏?你最后的下场只能是众叛亲离!根本不会有人理解你!沈煜就是最好的例子!陈桑,我真的为你感到可悲!”
我被景然的话说的喉咙干瘪,刺刺的疼,手臂上的筋骨都不禁隆了起来。好疼好疼。
就跟我这次和李贺走在一起一样,霍启盛看到了之后,会不会下意识的想,我一定和李贺上了床,那样的话,我确实很可悲啊。
景然让我自己走,问我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尊严,霍启盛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我没有理她,用力的甩她的手想要摆脱她,她却摘下自己的戒指放到我的手里,一声抓贼还没有喊出口,我直接一巴掌把戒指拍到了她的嘴边,戒指刮烂了她的牙龈,她瞬间满嘴是血。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拽住她的发包,把她打理精致的头发扯成鸡窝,然后冷冰冰勾起嘴角,对她说:“怎么着景小姐也要把头发打理好再下楼吧。”
我被她的话激怒,以至于胸腔憋闷,手上的力气控制不住的加大,直接把她撞到了墙上,贴着墙倒了下来。
我根本没有看在眼里,于是静默的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楼道角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迎面撞上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头发被打理的整齐,嘴角淡淡的抿起。
景然见状,拉了拉裙子,坐在地上,一副清高又倔强的模样看着他,哽咽道:“启盛,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