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给的东西,江畔没有选择拒收。
只是淡声吩咐擎彦他们,如果看到有贵重的物品,务必一一退回去。
走出商业街,人渐渐散了。
齐重衍想让江畔上马车坐着,但又怕对方觉得他在关心她,然后打趣他。
于是,他借口道:“本王想坐马车。”
江畔没理解他的深层含义,不解地道:“马车能有这白虎舒服?”
她摸了摸白虎毛绒绒的长毛,“我看着就很舒服,而且日后你出行,坐着这个,多有气势!”
“那王妃要不要上来试试?”齐重衍叫停白虎,作势要下来。
江畔拦住他,“刚刚坐马车,怪难受的,我想再走走。”
齐重衍低垂下眸,见她不似在说假话,便没有再强求。
……
擎彦把收到的东西一窝蜂放到马车里,任劳任怨地走在后面。
这时,十一突然惊呼一声:“我的剑!”
他抬起自己空了的剑鞘,愣愣地问擎彦,“我的剑呢!”
擎彦:“……”
他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大街。
“你不会以为我刚刚拔的是我的剑吧?”
十一回过神,疾步跑回去捡,“我的剑!”
众人:“……”
菱月没忍住,笑了笑。
她看了眼还在走的江畔,上前询问:“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王妃还是坐马车吧?”
“不用,我坐这个就好了。”
江畔确实有点累了,她给了老虎一个手势。
等它弯下腰,她果断跨腿坐在齐重衍后面。
江畔身上隐隐环绕着一股淡雅的香味。
这香味在她坐上来后越发明显。
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齐重衍顿时浑身紧绷。
见对方抱着他的腰,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看环绕在他腰上的手。
意识到自己还在大街上,他不禁哑声道,“王妃还请自重。”
和自己的妻子骑着白虎回府,是一件很威风但又很奇怪的事……
“自重?”江畔皱了皱眉,“那么多恩爱夫妻骑同一匹马,我们还不能骑同一个老虎了?南朝如此开放,怎么你就跟个老古董似的?”
她捏了捏他的腰,笑问:“王爷莫非是害怕我现在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王爷那日偷偷看的春宫马上图……”
齐重衍:“……”
嘴巴嗫嚅了一下,齐重衍脸红得开不了口。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窘迫的狡辩道,“那日是擎彦自己好奇,夜里去南风馆买了图册子,这与本王没有半分干系…本王才不会好奇那些事情……”
江畔没有揭穿他,只凑到他泛红的耳朵旁,小声道:“这些日子都是些小菜,王爷想吃大餐了,那也是正常的。”
她不由自主扶住他的肩,俯首吻住他的脖颈,“王爷也不必心急,等明年开春,我自会让王爷尝尝大餐是何滋味。”
齐重衍开始的时候略微一怔,手下意识抓住她的手。
等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白虎身上,他才猛地推开她。
他低声提醒她说:“有人。”
江畔抬头瞥了一眼,“都到家了,哪还有人?”
齐重衍愣了一下,抬头望去,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王府。
且还是在御霖阁的园子里面。
尴尬涌上心头。
齐重衍轻咳两声,转移话题,“王妃可知本王这几日进宫所为何事?”
“除了磷国那些事情,还能因为什么?”
江畔翻身下来,朝他伸出手。
齐重衍沉默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投入她的怀里。
他双手揽着她的后脖颈,皱眉道:“南朝并不惧怕磷国,只是近些年,磷国跟启朝往来密切,南朝若真的开战磷国,只怕启朝也不会坐视不理。”
南朝和启朝向来水火不容。
只是他们两国势力相当,所以启朝不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找他们的麻烦。
但如果启朝有磷国的协助……
齐重衍眉头紧锁,心中有一股不安在涌动。
“父皇说这次磷国想趁中秋宴秘密攻打南朝的芈城,多半就是受了启朝皇帝的指示,如今磷国有启朝在背后撑着,我们就是想打狗也得看主人。”
琢磨了一下,齐重衍又忧心忡忡地分析道:“原先我们以为他们是想让白虎扰乱中秋宴,混淆视听,好借机攻打芈城,可如今他们拉着白虎过街,如此肆意横行,倒像是在利用白虎,以此来掩饰什么。”
“想那么多做什么?”江畔用手捏了捏他的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你要不放心,大不了我晚上就发动我的宠物把启朝给端了!”
齐重衍:“……”
江畔是个急性子的人。
说干就干。
她抱着齐重衍来到自己的大宅院,“你说这些够不够?”
望着满院子的蛇,齐重衍只觉得头皮发麻,想要昏过去。
他苍白着脸,“所有动物都怕火,这些只怕不足以让启朝吃败战。”
“有道理。”江畔点了点头,“所以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得一击即中!”
齐重衍眼神避开蛇群,发白的唇瓣微微抿紧。
这段时间齐重衍看到小青蛇已经不怎么害怕了,所以江畔以为他已经克制住了自己对蛇的恐惧。
她没怎么注意到他的脸色,头头是道地说,“你说的对,我得夜里偷袭。
让我想想怎么安排它们出击,比如鹦鹉放风,乌鸦猫头鹰负责吓人,蛇群和老鼠来开道,等等……或许我也可以擒贼先擒王,先把那皇帝给搞了。”
江畔越说越起劲,“你回头查查启朝皇帝有几个儿子,我好选一个对我们有利的辅助他上位,最好……”
不经意间低下头,江畔呆了。
他怎么晕了?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老婆?额头怎么那么凉?不会是感冒了吧?”
江畔皱了皱眉,抱着他返回走,打算去找汐大夫看看。
“嘶嘶嘶!”
身后传来蛇群吐舌头的声音,江畔回过头扫了一眼。
然后她又低下头,看了眼怀里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