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小二的强烈推荐下,江畔一挥手,点八、九个客栈里面最贵的大菜。
只是这菜一上桌,她看着怀里颇有点怨念的男人,就忍不住笑了。
“笑笑笑,本……”齐重衍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本来我就不想这样出来,你非要我这样穿……”
现在好了,都到午饭时间了,他却只能看着饭菜咽口水。
昨晚就没怎么吃,早上又折腾了半天。
他现在饥肠辘辘的,还不敢揭开面纱。
真是遭罪。
齐重衍自诩硬汉,这会儿也忍不住抓着江畔的袖子。
小动作透着些许娇弱,眼神也跟个小可怜似的。
江畔隔着面纱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声道,“你是真的不会撒娇。”
在菱星,别人家的老婆都是超级会撒娇的。
就她家老婆,跟哑巴一样,也就动作眼神还算有点意思。
偶尔在床上嗷呜两声她都不知道他在嗷什么。
是痛苦呢?
还是觉得舒服?
江畔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她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随后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只喝酒说大话的疤什等人。
缓缓催动异能,将客门外爬行的几只蚂蚁召唤进来。
等那几只蚂蚁爬到疤什的衣服上后,她收回异能,略微生气地冲店小二说道,“我娘子嫌这太吵了,你们这还有没有雅间?”
到底是贵客,店小二一听,赶忙就跑了过来。
“有有有,二位楼上请。”
江畔抱着齐重衍起身,眼睛随意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
店小二秒懂,“稍后我们就让人送上去!”
江畔微微颔首,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饭菜陆陆续续被送进客栈。
最后一个菜上桌,送菜的人把门一关上,齐重衍就臭着脸扯了脸上的面纱。
“本王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一张清隽的脸微微皱着,漂亮的手指紧紧攥着面纱坐在江畔大腿,让他看上去颇有点受辱后的破碎感。
江畔嘴角抽了抽,“就你这脸,辨识度那么高,别人只看一眼就能把你认出来了。”
“本王若扮成男子,贴个胡子,画些黑斑,他们一样认不出本王,何需像现在这般,连面纱都摘不得!”
齐重衍烦躁地哼了哼,“你就是仗着本王不会惩罚你,才敢这样对本王,本王要是……”
江畔挑了挑眉,捏住他的嘴巴,“说,你继续说。”
“本王不告诉你。”齐重衍别过头,躲避开她的手。
他垂了垂眼眸,脸颊微烫,“本王大气,不跟你计较。”
就凭你在本王生痔不举双腿不良于行的时候,对本王不离不弃,不嫌弃。
本王愿意容忍你对本王动手动脚,色欲熏心。
母妃说过,人一生中能遇到良人,是一件很庆幸很难得的事情。
他要珍惜,要知足。
不然错过了,以后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一个在见过他不堪,见过他落魄模样还能真心待在他身边的人了。
父皇也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把握住,不然等人没了,他可能会疯了一样,一生都将去寻找与之相似的替身。
虽然有了原王妃的例子,他绝不可能再找替身。
但他此时此刻很清楚,他现在确实很喜欢现在的江畔。
不是那种无形中被一种力量在控制着的喜欢。
是那种他可以肆意动弹也可以自由呼吸的喜欢。
齐重衍如是想道。
“呵……”江畔敷衍一笑。
齐重衍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本王好像没说过,本王喜欢你。”
“傻子。”江畔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他往旁边椅子一放,自顾自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与她脸上的平静不同,她的内心正因为齐重衍的话,掀着涟漪。
抓筷子的手也有些紧绷。
余光发现齐重衍抿着嘴角,有点不开心,江畔挑眉,用筷子的另一头敲了敲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背,“愣着干嘛?吃饭。”
“你是不是不喜欢本王?”
齐重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江畔瞧。
他身子被她看过摸过。
那里还被她手指……
她难道腻了,想要始乱终弃,如果去养别的野男人?
这绝不可以!他不允许!
齐重衍抿紧嘴巴,眼神疑似漫着冷光。
但很快他这一身的寒气就被江畔三个字给打破了。
“喜欢呀。”
一瞬间,齐重衍的眼神又变得轻柔了起来。
江畔望着他,总觉得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哼。”
齐重衍眼神不好意思地闪烁了两下,他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
端得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风范。
“我就知道王妃待我是真心的。”
不然也不会在他生痔的时候还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床边。
而且那会儿他还流血了,换作别人,肯定是要被嫌弃的。
虽然现在痔已经完全消失,对方似乎也因此迷上了对他……
齐重衍脸庞微红,慢慢低下头去。
无妨。
横竖他也迷恋那种事情……
何况这还能治好他的不举。
她喜欢,他乐意。
就当是夫妻的闺房情趣了。
总归父皇和外人都不知道。
就是子嗣有点问题……
齐重衍微微皱眉。
江畔好像不喜欢生孩子。
甚至还有些排斥…
那?
他…生??
不行,还是得再斟酌斟酌,被父皇知道了,怕是又要骂他了。
这事被外人知道,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是不男不女的妖怪。
毕竟除了他,根本没有知道江畔的秘密。
齐重衍微微仰起头,优秀的下颌线和纤细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死他。
江畔盯着他滚动的雪白喉结看了好一会儿,狐疑出声:“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一会儿害羞得脸红扑扑的,一会儿又矜傲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白狼。
不知道还以为她怎么他了呢。
“反正不是在想你。”
见她一脸迷惑的样子,齐重衍假装嫌弃的哼了一声。
他夹了块兔肉,冷声道,“磷国那几个比较难搞的都在外面了,快些吃完我们也好寻个时机去他们房间探探。”
江畔耸了耸肩,正要回话,隔壁房间突然响起了磷国那位渊使者的声音。